心,且不说我答应过你们,即便没有,我也早已把荷儿的平安幸福当作是我毕生最重要的事情。”
苏荷抹了抹眼泪,亦道:“母亲不必担心我,骆公子待我是极好的。”
苏夫人点了点头,将苏荷的手放进骆毅的手中,道:
“只要你们都能好好的,我就算是死了,也能安心了。”
苏荷急忙道:“母亲何苦要说这样的话倒教我伤心。还请父亲母亲再忍忍,我们一定设法为姑母沉冤,也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来的。”
苏文渊点点头,道:“荷儿,你要切记,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凡事和十九王爷他们商量着办,别太心急,倒教人家抓住你们的把柄。”
苏荷含泪轻声答道:“荷儿都记住了,一定不教父亲母亲担心。”
四人正说着,身后忽然传来慕容凌鹰的声音,只听他道:
“荷儿,时候不早了,我们要走了。”
苏荷一惊,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母亲的手,道:
“这么快么我还想再和父亲母亲说说话”
苏翰林摇头道:“荷儿,听十九王爷的话,这地方哪里是你们能久留的呢”
“可是”
苏夫人也道:“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没的还连累了十九王爷。”
苏荷摇头道:“今日一别,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再见到父亲母亲,我”
“荷儿”慕容凌鹰又唤道,声音已焦急了几分。
“你们还是快走吧”苏文渊也催道。
苏荷无法,只得站起身,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父亲母亲一眼,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只恐被人轻裁剪2
接上节
这里十九王爷送了苏荷和骆毅回去,自己也回到府中。却见王妃阁中尚还亮着灯,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空气仿佛是凝滞了一会儿,这才传来骆红玉平静的声音:
“没有插门,王爷直接进来便是。”
慕容凌鹰走了进去,却见红玉仍旧是钗裙齐整地坐在妆台前,手中拿着一把楠木梳子。
“这么晚了还不睡么”他问。
骆红玉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抬起手缓缓地取下发间的珠花,口中道:“王爷近来总是有心事,晚上睡不安稳,平日里也不常在府里用膳。”
慕容凌鹰有些心不在焉,淡淡地“嗯”了一声。
“王爷常常一个人去西街喝酒。”骆红玉继续道。
“你派人跟着我”慕容凌鹰问,面上不自觉地沉了一沉。
然而红玉却并不害怕,径自摇了摇头,转身望向他,道:“王爷身上总是带着悦来酒家的那个老板娘的脂粉味儿。”
慕容凌鹰一时间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骆红玉却只是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梳子,起身取下挂在镜子边上的一个卷轴,徐徐展开。那是在她嫁入王府之前,慕容凌鹰送给她的那幅他亲手画的暮春图。只见她神态柔婉,用略显单薄的语气娓娓道来:
“那一日在璘表弟殿中看到你的那副暮春图,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心里忽然就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你是知道的,我自小就养在将军府,我们府里的人皆是性格张扬、不管不顾的。更何况我是父亲母亲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要百般疼爱的。父亲那么有权势,所有人都顺着我,不敢忤逆。因此我也就逐渐变成了一个任性骄傲、颐指气使的千金小姐。但是自从我看到那幅画”她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指轻轻抚摸画中的片片落花,眼神也温柔了许多,“自从我看到那幅画,我所有的骄傲和任性仿佛都被融化了,都变软了。我没读过什么书,没有办法像苏二小姐那样对着它说出一大篇话来。但是当时我就明白了,为了你,我心甘情愿变成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
慕容凌鹰仍旧沉默着,神色中隐隐有些触动。红玉轻轻一笑,继续道:
“那时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早过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想你是不会喜欢像我这样的女子的,但是我只想在你身边,日日守着你。我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你会爱上我,但是我等了这么多年,真的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片刻,又续道,“父亲替我去求了皇上,皇上果然把我指给了你。我真的很高兴,所以也想向你要一幅暮春图。你果然画了送来给我,甚至比你送璘表弟的那幅更好。因此我就想,也许在你心里,多少也还是在意我的,毕竟我将成为你唯一的王妃,你的妻子。”
慕容凌鹰张了张嘴,嘶哑着嗓音道:“我以为,你不过是你父亲放在我身边的一枚棋子。是为了监视我刺探我,因此对你,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太好的脸色。”
“我父亲的确是这么想的啊”骆红玉叹道,“可是我既然进了十九王府,就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可是我”
红玉淡淡道:“我不是不知道,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甚至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如果你愿意,大可以去娶你喜欢的女子为妾,我自然不会阻止,也不会为难人家。但是你要记得,我才是你三媒六娉明媒正娶的王妃。我虽然也不是在乎地位的女子,可是我需要你的信任和尊重。”
“我一向都是很尊重你的。”慕容凌鹰道。
“是啊”骆红玉的声音里有浅浅的叹息,只听她道,“太过尊重了,一点都不像是夫妻之间应该有的样子。多数的时候,你总是把我当空气,只当我不存在。也许你的眼睛停留在我身上的时间,甚至不如停留在悦来酒家的那个赛老板娘身上的时间长。也许,当真是我要求的太多了。我以为温顺贤惠地做个好妻子,会让我在你心里占有一定的分量,没想到还是”
“你的确是一个合格的王妃。”慕容凌鹰道,“我的确是有些委曲你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原来你对我竟然是这样的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