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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心不在焉地过完剩下的假期后,寒衣和菲儿终于回到s市。

冷寒衣在出站口附近看了一圈,没有任何熟悉的身影,只好随菲儿坐车离开。当车子绕过车站广场时,菲儿却突然喊了起来,“寒衣,你快看,那个不就是我们那天在车站看到的帅哥吗”

随着菲儿的指向,寒衣急忙看过去,却见远处电子大屏上一身白色西装的叶辰正挽着一个身着白色婚纱的新娘慢慢走进一个婚礼现场。

那个婚礼现场真美,有香槟色的玫瑰,有闪亮的水晶,有美丽漂亮举止优雅的嘉宾,最重要的是它有完美的新娘和新郎可是这一切对冷寒衣而言,却像突如其来的飞针一样,一点防备都没有就一下刺在心上,尖锐的疼痛瞬间袭来。

冷寒衣的脸色已经苍白,她想要打开车门,却发现手根本使不上劲;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似乎已说不出话,无力的双手只好不断地捶打着车窗,菲儿吓得连忙让司机停车。车刚停下,冷寒衣便推开车门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不顾四周来来往往的车辆,横穿马路跑到广场中央,死死地看着那块大屏幕。当叶辰和那个女子最终停在证婚人面前相对而立,所有的猜测都被否则,事实只有一个:他和另一个女子结婚了。那一刻,冷寒衣感觉像是有大锤打在胸口,闷哼一声,疼得发狂,却发不出呼救的声音。

屏幕中一个女主播继续说道:昨日,叶氏总裁叶辰与温氏大小姐温清完婚,两人自两年前订婚以来便成为众人关注的目标

两年前订婚冷寒衣茫然地看着大屏幕,世界似乎在一瞬间都变成了无声,她费力地想去听清楚那个女主播说什么,却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心跳声。喉头间似乎有什么咸腥的东西涌出,她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天地开始旋转,再下一瞬,世界都是一片黑暗。这时,她似乎听到临行前自己信誓旦旦和姥姥说的话,她说,我会幸福的。

可现在

在那一刻,她突然好想回到永安谷,回到姥姥的身旁,她不要找爸爸,更不要再借着读书的名义千山万水来寻他

她愿此生都没有遇到过这个人

当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时她甚至没有感到疼痛,她努力让嘴角牵起一丝弧度,惨然地笑了下。

终于安静了,真好

远处,一直静立在附近看着冷寒衣的年轻男人突然发了疯地冲过来,然而,却在将要靠近时被另一个人拦住了,“老板,您不能过去,您已经和温小姐结婚了。”

他们一个是叶辰,一个是宁浩。

他们已在车站附近站了好久。

叶辰的眼睛发红,透着残酷而绝望的光,他抓着宁浩的衣领,用从没有过的语气吼道:你没看到她晕倒了吗

“可是”宁浩从没见到叶辰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竟不该怎么回答,再回头看冷寒衣所在的位置,已没了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所有悲剧都早已被上帝设定安排好,只等你哪天措手不及遇上,让你痛得撕心裂肺人仰马翻

、涅槃

冷寒衣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山色青青的夏天:山风吹过,枝叶哗哗响,山溪潺潺流,清宁而简单;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去卖苦尘茶,如果没有遇见他,如果没有拿了他的药那么自己会一直呆在山谷里,见不到外界的繁华,只需要应付山谷里的一些蜚短流长,那是她自有记忆起就在练就的本领,所以她完全应付的来。可突然间,她像是掉入了一个无底的山洞,她一直在向下掉,氧气越来越稀薄,四周越来越黑,她想伸手去抓住些什么,可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抓不到一处支点,她的心开始疼,像是要撕裂开一样,她疼地想喊出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无声的泪水落下,她已失去了任何感官和知觉

当冷寒衣幽幽醒来时发现自己又是在医院里。去年夏天,一切冰释的时候是在这,没想到结束的时候也是在这,看样子她注定是要和他在医院里分合聚散了。

冷寒衣无力地转了下头,发现菲儿正红着一双眼坐在床边,一见寒衣醒了,立马哭了起来,“寒衣,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和姥姥交待啊”

一旁的护士一听她这番话,立马皱了皱眉,心想:这丫头可真不会说话啊,怎么病人刚醒来就说死的话。

冷寒衣内疚地看着菲儿,艰难地说了声谢谢,然而却因为没有力气,几乎发不出声音,菲儿只能看得懂嘴型却完全听不到声音,见寒衣可以说话便紧张地问道:“寒衣,你到底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吗怎么在梦里都在哭”

认识吗冷寒衣也想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认识他,新闻中女主播的话犹在耳畔:两人于两年前的冬天订婚,如今步入婚姻殿堂,实在是一段佳话多么可笑的事实

最终冷寒衣轻轻答道:从前认识,但现在,不熟。

只是,话音刚落,眼角又有泪不住滑下

菲儿看着冷寒衣如此模样,心里便明白了八九分,像寒衣这样向来没有太大情绪的人竟会如此,唯一的原因便是,爱情。如今想来,那天在车站看到那个叶辰也不是巧合了,大概是专门去送寒衣的,只是不知为何一瞬间就全变了样。

大概是受寒衣的感染,菲儿想到了自己的感情,想起韩烨竟觉得格外的思念。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阵悲痛的哭泣声,撕心裂肺。菲儿和寒衣都是一惊,身旁的护士看了她们俩一眼,淡淡说道:“一个突发心脏病的病人,家人送来急诊时已经没有呼吸。”

寒衣静静听着门外持续的哭声,心中哀戚之感越来越重,整个人都快不能负担。菲儿却似乎有些不对劲,她颤着声质问护士,“护士小姐,你怎么这么冷漠,难道生命在你眼里就这样无关紧要吗”

护士看了眼菲儿,语气冷漠,“习惯了。”没等菲儿反应过来,护士又继续说道:“医院就是这样,每天都要面对死亡。你以为世界上人很多是吧,但其实生命真的很脆弱,任你有再多的金钱,有再高的地位,死神一来,谁都躲避不过。”护士查看了下寒衣枕边仪器上不甚良好的数据,若有所指,“人生在世,变数太多,不要为了其他事而糟践自己,照顾好自己,过好自己最重要。”

门外的哭泣声渐渐平息,但越是安静却越是有股悲凉,寒衣闭目躺了好久,又做了些混沌却又清晰、遥远却又痛得真切的梦,她梦到平安夜的雪,她记得自己踮起脚尖吹化他眉间的雪;她梦到菩萨庙里那片红烛,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在红烛中悄悄许下的愿:将来嫁给他时也定要有这样的一片红烛然而下一个影像,她便看到他揽着那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走进美轮美奂的婚礼现场,宾客云集,向他们敬酒,而她则蜷着身体躲在一角,泪水打湿脸庞;

突然,一双布满泥泞的鞋出现在视线里,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却发现姥姥正满眼担忧地看着自己,她说,寒衣,你要好好生活,姥姥走了,说完便消失在一片迷雾中。冷寒衣一慌,拼命地喊她,可任她怎么呼喊,却再也无法见到她的影子,那种焦急的心境、那种无法呼救的感觉让冷寒衣几乎窒息,就在她要在梦里绝望而死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消毒水味还在,幸好,只是梦。

冷寒衣定了定神,等到确认自己不是活在梦里时才慢慢坐起身,想着护士小姐的话,想着梦里的光景,当下下定决心,决不能让梦里的情景出现,所以她说:“菲儿,我们回去吧”

一直站在门边发呆的菲儿听到寒衣的声音立即转过身跑到寒衣床边,“回去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让颖彤她们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冷寒衣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而已,回去休息下就好了。”

“不行。”菲儿鼓着嘴坚决反对。

“菲儿,我真的想离开这儿。”冷寒衣环顾了下四周,淡淡说道。

菲儿一向不会拒绝别人,只好妥协,“那你等着,我去找我表哥来,我让他送我们回去。”

见菲儿终于答应自己的要求,寒衣轻轻叹了口气,她拉着菲儿的手,“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

冷寒衣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坚定: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菲儿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