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珍藏的照片,心中愈发绝望。她想问她的母亲,为何要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为何不能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她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为何还有再背负一个野孩子的命运
泪水淹没了视线,她已无法控制自己,双腿一个不稳,跌倒在地,却被一个人接了住。
是叶辰
“你怎么在这”冷寒衣生气地推开叶辰。
“子陵已经把情况告诉我了。”
冷寒衣看着他,满目仇恨和怒意,“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不早告诉我我母亲只是个第三者,而让我白白做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她的梦想破了,她要找个发泄者,而那个人只能是叶辰。
叶辰混不介意,他伸手去抚寒衣的肩,试图让她安静下来,却被她一把甩开,“你为什么总是要瞒我你订婚瞒我,我可以接受,因为我本就无权知道,可为什么我自己的事你也要瞒我”
冷寒衣歇斯底里地喊道,声音不大,却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泪水也早已把脸庞浸湿,满眼都是恨意和悲伤。
叶辰满目心疼,“我以为等你从牧家那收获亲情后,可以减少知道事实时的冲击,所以才没有急着告诉你。更何况,”叶辰顿了顿,“我不能做破坏你梦想的人。”
“不能做破坏我梦想的人”冷寒衣冷笑了声,“那如果我告诉你,在菩萨庙中我许下的最大梦想是嫁给你你会怎么想呢,叶先生”
叶辰浑身一震,幽深的眼睛里射出光来。
冷寒衣轻蔑地摆摆手道,“你以为你安排牧子陵接近我,给我亲情就可以让我走进他们的生活了吗不,永远不可能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让我知道我和他们永远都不是一类人,他们优雅地在绿云餐厅喝着很贵的茶,我却需要在餐厅里打工才能解决我的生计就像和你一样,你可以因为各种理由就可以娶了别人,而我想要忘记都那么难”
叶辰再也不能克制,上前搂住冷寒衣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肩,“我从没想过要忘记你,从来没有。”
冷寒衣哭得更甚,声音喃喃,“他可是德高望重的清云校长啊,名声大于天,我这辈子都只能是永远不得见光的私生女,永远都没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叫他一声爸爸我已经没了母亲,没了你,现在连渴盼了20年的父亲都没了既然早知道结果不好,你为什么给我胡乱期待的机会,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这个骗子,我恨你”冷寒衣使劲地敲打叶辰的胸膛。
“这件事,我不该瞒你,但你不会没有我,”叶辰的声音温柔而怜惜,“我和温清只是假结婚,名义上的夫妻。”
“什么”冷寒衣惊讶地看着叶辰。
叶辰替她擦掉脸上的泪,认真点了点头,“是的。至于原因,”叶辰眉头微皱,顿了下才继续说道,“我以后一定全部都告诉你。”
冷寒衣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识地抓紧了叶辰的西装衣襟,“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叶辰坚定地回答,但看了眼褶皱的衣服,却又皱起眉来。这丫头怎么有这样的习惯,老喜欢抓他的衣服他的衣服可从来不允许有褶皱。
冷寒衣似乎发现自己的失态,脸色一窘,立马松开手,“就算是真的,也和我没关系。”声音冷淡,因为这样才可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这话,我只当你是在吃醋。”叶辰轻描淡写地占据了上风。
“无赖”冷寒衣恼怒地瞪了眼叶辰。“我要去找张淮老师,我查过了,她和我母亲是当年的同班同学,而且刚开学时她也曾提到有个姓冷的熟人,应该就是我母亲,所以我要找她问一下当年我母亲的事。”
“我陪你。”
“不要。”
“这个时候我必须待在你身边。”毋庸置疑的口吻,没等寒衣答应便拉着她往张淮的办公室走去。
叶辰陪着冷寒衣来到了张淮的办公室门前,见寒衣始终不敢敲门,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没事,有我在。”
原本神情紧绷的寒衣这才稍微放松了下,深吸一口气,然后敲门。
很快便有和蔼的声音自屋内传来,请进
“进去吧,我等你。”
叶辰看着冷寒衣,他的眼睛里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冷寒衣推门而入,看到张淮正抬头看着她,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寒衣,有事啊”对于这个全院成绩数一数二好的学生,张淮格外的喜欢。
冷寒衣咬了下嘴唇,然后快速说道:“张老师,我是冷心柔的女儿。”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让自己再有犹豫的机会直接报出自己的身份。
“你是心柔的女儿”张淮震惊地看着寒衣,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站起身拉着寒衣的手仔细端量着。“你真的是心柔的女儿”
冷寒衣点了点头,“张老师,刚开学那天听您提起一个姓冷的人,我猜您所说的人可能是我母亲,没想到您真的认识她;张老师,我想知道我母亲和我父亲的故事,希望您能告诉我。”
“这”张淮面露犹豫,看了眼门外见无人又轻轻将门关了起来。
冷寒衣理解她的反应,于是说道,“我知道我父亲是谁,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更没打算去认他。”
“你知道”
“我母亲临死前告诉我的,但她只是说了父亲的名字,其他的什么都不说。”
“心柔死了怎么回事”张淮吃惊地看着寒衣,冷心柔和她同龄,竟早早就不在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冷寒衣咬了咬牙,不打算说出真相,“她生了重病去世的。”
爱恨应该就是一种病吧。
张淮看了眼寒衣,叹息了一声。“真是世事无常啊。我想,依照心柔的性格,大概也不会把她的事情详细说出来。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也让你知道些你母亲曾经的生活。”
“恩恩。”冷寒衣热切地看着张淮,眼中闪着光。
“你母亲和我同学兼好友,她可不像你这样沉默安静,她的一双眼睛总是斜挑着,妩媚而高傲,开心时就对人笑笑,不开心时谁都不爱理,但谁都拿她没办法,尤其是男生,因为谁都无法抵御她的美。”讲到这的时候,张淮笑了起来。“还好那时我只是个书呆子,否则也难免会嫉妒她。”
冷寒衣想起她母亲在永安谷里也总是肆魅张扬,对谷里的一切流言蜚语都无所谓,她总是妩媚地笑着,对一切指责谩骂都浑不在意。
只是,在无人时候,小寒衣都能看到她的眼角有眼泪流下。
张淮继续说道,只是语调变得沉重,“我那时因为爱慕一个文学院的男生,所以总会拉着你母亲陪我去蹭他们的课,这才认识了你的父亲。”张淮看了眼寒衣,才继续说道,“他就是上课的老师。那时,他不过30岁,英俊儒雅,温和礼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学生,而这其中就包括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