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亲孙女,是一个和叶家、牧家都没有任何关系的孤儿,平白无故得了你们这些人这么多年的疼爱”
初灵眼泪不止,老太太既纳闷又心疼,赶忙扶起初灵,“你这丫头,说的什么什么话”
初灵伏在老太太膝上,痛苦地说道:“我知道您疼我,看在我叫了您20多年外婆的份上”初灵泣不成声,顿了许久才可以说出话来,“求您告诉我,威廉为何会不此而别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大表哥的话,您肯定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求您告诉我”
老太太心里一震,知道初灵定是听到了叶瀚的话,可此时此刻,她又怎么能告诉初灵真相
“没什么意思,你不要多想。”老太太仍然试图安慰初灵。
“是吗那初灵再多问一句,”初灵停下,狠狠咬了下嘴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温志恒真的喜欢男人吗”
老太太脸色微变,“谁告诉你的别听他们嚼舌根”
“嚼舌根”初灵苦笑了下,她已不再哭,可眼中满是绝望。“难道报纸也会嚼舌根”
旁边跌落在地的报纸上,温志恒的档案写的清楚明白:同性恋着,曾多次侵犯同性
后来的某天晚上,子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初灵突然来到他的床边,抱住他,紧紧的,像小时候那样依恋他。
“哥,我真是好贪心,既想做爸妈的女儿,又想做你的恋人。”初灵的声音软糯,窝在子陵怀里,声音闷闷,有轻微的哭腔。
子陵知道初灵是哭了,伸出手臂拥住她,转过脸,亲了下她的额头。
“会好的,他们会原谅我们的,相信我。”
初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脸贴得子陵胸口更近了。
两人便不再说话,相拥而眠。
然而,在子陵睡着以后,初灵却悄悄爬了起来,悄然离开。
等到子陵醒来,只有一纸信笺。
“哥,
我们的爱情,犯错了。
我要去找威廉。”
自那后,初灵就彻底消失在了子陵的世界。在那后不久,子陵迎来了人生第一次大醉,醒来时却是在大雪覆盖没有人迹的绿云湖边。
那年冬天,颖彤过关斩将如愿进入叶氏实习,虽只是实习,但她有足够把握自己会在实习期结束后得到叶氏的offer。不过,实习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顺利,因为宁浩对她的额外关照,刚到叶氏不久,颖彤便成为众矢之的。
一开始,颖彤倒也不以为意,她向来优秀,被人冷落排挤的事也不再少数,因而并未往心里去,更何况,宁浩之于她与亲人无异,享受他适当的照顾本就无可厚非。可是,渐渐地,宁浩眼中却慢慢装满了心事,愁眉不展,只有在看到颖彤时,眼中才又会发出光来。
这种现象很容易解释。
颖彤似乎也感觉到了,但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便疏远了宁浩。
心中人尚未走,其他人又怎么可以进来
就这样一直避着宁浩多天,却还是在初雪那天被他逮了个正着。彼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颖彤却因为特殊待遇仍在加班忙碌着。
宁浩上前,堵住了她的去路,似笑非笑地说:“丫头,既然你刻意远离我,那应该知道我的心思。”
颖彤站在那,手里还捧着凌乱的文件,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倔强受伤他怎么可以擅自来打扰她思念君彦的情绪她和君彦已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可她要为他留一条专属的思念之路,不能有任何人打扰。
她说:“知道,但不可能。”
她的语气那样坚决,像一把剑,一下子就击穿了宁浩的脏腑。他的手微颤,却还是保持着微笑,把一封信交到颖彤手里。“收发室里看到的你的信。”
颖彤快速接过信,却还是一副警惕地模样看着宁浩。宁浩无奈地摇了摇头,挠了下颖彤的头发,“怎么会喜欢上了你这种不懂风情的小丫头片子呢”
说完,甩甩头发,潇洒离开。
而一小时后,寒衣却冒着雪乘车从宿舍赶到了叶氏楼下。
电话里颖彤的哭声凄绝痛苦,喃喃地央求寒衣来找她。
下车往大厦内跑的时候,寒衣却迎面撞到了一个人怀里,“对不起”闷头说完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胳膊上用了力抱住了她。
不用抬头,寒衣已知道他是谁,只有叶辰,她生命里曾经最亲密的男人,才会用这样不重不轻的力道抱她。
刹那间,身体内似乎有什么被惊醒了,星火燎原般席卷全身;可那明明不是火,否则心为何越来越凉
她始终低垂目光,不去看他的眼睛,冷冷推开他圈住自己的臂膀,错身向大厦内跑去,留下身后一片寂寥冰寒。
大厦的保安却拦住了她外人不得随意进入大厦。
正焦灼时,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皮鞋踩在光滑大理石面竟有如此清晰的声响。他走近,沉着嗓子说道:“让她进去。”
保安见是总裁,立即恭敬地放行。
寒衣依旧没有回头,直接跑向大厦顶层颖彤果然蜷着身子等在那,身上落满了雪。
“颖彤。”寒衣小声地喊她。
颖彤抬起头,见是寒衣立马抱住了她,哭了起来。“他死了。”
寒衣大惊,急忙问:“谁谁死了”
“君彦”
寒衣当下呆住,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觉得嗓子突然很疼很疼。
她唯一的相知的朋友,真的已走到生命尽头
“寒衣,他死了像菲儿一样,再也看不到摸不着了。”颖彤的手冰凉彻骨,悲痛非常。寒衣轻轻拥住颖彤。“哭吧,我陪着你。”
“寒衣,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了。之前,虽然见不到他,可总知道他在远方和我一样呼吸着,可如今此生此世,天涯海角,我再也不可能见到他、听到他了”
“寒衣,你知道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吗”
寒衣点点头,强忍的眼泪还是落下。
“寒衣,我的心好疼,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了”
颖彤的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寒衣扶起颖彤,“颖彤,我们先下去,这儿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