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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转身的那一刻,扑入眼帘的却是章无技。

“你”郑有涯难以置信地摇着章无技的肩膀,“你为什么要过来”

“我来不及想就冲过来了”章无技浅浅一笑,一头歪在丈夫怀里。肩头暖暖的,郑有涯双手的温度隔着粗布外罩传来。

“不对啊”郑有涯一抬头,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哈哈哈,我不会让郑有涯死的”白雅柔当胸抵剑,笑得无比灿烂,“他不死,教主就不能娶章无技了,哈哈哈哈”

“白雅柔”百里长风握着剑柄,三尺剑身早已贯穿白雅柔的胸腔。

“教主你是教主”白雅柔定定地望了望百里长风,惊叫着扑了过来。

“教主,您千万不要娶章无技啊我真的很努力,我有睡仙子、哑尸丹早晚会助您一统江湖。教主啊”白雅柔吐着鲜血大哭不止,拼着全力去拥抱百里长风,可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段剑柄的距离。

“无招你是无招吧”台下,江白洋老泪纵横。

“师傅”百里长风缓缓看过去,一脸呆滞。

“我认得这把剑。当年,我这双腿便是拜它所赐。”江白洋沉叹道,“我只问你,当年那个废我双腿的高人姓甚名谁。”

“哈哈哈哈哈你可听过缁衣教第五代教主孟惊鸿”百里长风抱着东倒西歪的白雅柔,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他就是孟惊鸿”江白洋笑得泪水横飞,“孟惊鸿,孟惊鸿”念叨着这个名字,黯然转身,蹒跚离去。

混乱中,各路江湖人士皆摩拳擦掌、持刀拔剑,目标直指百里长风。

“诸位小心,这地下埋伏了一万名淬毒使”章无技大喝一声。

众人闻言,皆捂住口鼻。郑有涯大掌一挥,掩住了章无技的脸面。

“哈哈哈哈哈哈”百里长风眼神晃过一丝戏谑,“无技,你还是那么好骗啊。掉进阴沟那么多次,还没吸取教训吗”

“你果然是个变态我最恨满口假话的家伙”章无技破口大骂。

“你不喜欢我撒谎哦,那我改”百里长风笑道,“天地玄三坛听令”

“属下在”三名坛主飞身上台,跪地叩拜。

“三万名淬毒使何在”百里长风问。

“禀教主,皆在我教地界处待命。”三名坛主回禀。

“哈哈哈哈本教主大婚,这个主题总配得起武林大会吧诸位要不要留下来喝杯喜酒呢”百里长风恢复了如仙笑颜,恍惚间不若凡人

江南的柳烟已然凝成翠玉,桃花落尽,取而代之的是如云海棠,锦绣成堆。

章无技头戴玉簪,身着锦袍,抱着仁义金刀,步履轻盈。身后不远处,一身粗布的郑有涯肩挑背扛,满脸沉重,暗想那百里长风定是傻了,婚宴上竟然钦点章无技的麻婆豆腐。自家娘子也好不害臊,竟用一锅瞎搅胡混的麻婆豆腐换来了各色宝贝绸缎、玛瑙、碧玺、金银重得自己都扛不动。美其名曰:师兄太客气了,不好不收。

“哎,百里师兄文韬武略,一表人才,身为堂堂教主,居然娶了个疯疯傻傻的活死人”章无技回过头跟丈夫聊天。

“”郑有涯懒得理她。百里师兄改口改得真顺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女人。和缁衣教扯上关系,一点也不觉得可喜。

“师嫂也真是绝了,龟息功练得五脏六腑皆移位休眠,那样一剑都死不了。”章无技继续嚷嚷。

“”郑有涯青筋直跳。师嫂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亲友。

“你吃哑尸丹啦连个屁都不放”章无技停下脚步,粗言破口而出。

郑有涯木然望天,脑中浮现出一个场景。婚宴前夕,百里长风手执红绸,望着月色幽幽叹出了一句话,颇为符合自己此刻的心境。

“人生总有一些令人既爱又恨的所在”郑有涯如是说。

“啊你”章无技一愣,旋即冲上来踢打,“百里长风,你是百里长风你把郑有涯怎么样了”

“住手住手”郑有涯左逼右闪,终究忍无可忍,“仁者一刀斩”

只消一成功力,章无技便倒地晕厥。

“前世不修,娶妻无技”郑有涯重重叹了口气,放下身上一干累赘,背起四仰八叉的娘子,拾起归鞘藏锋的金刀,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缁衣教,教主总坛。

新房内红绡曼舞,白雅柔坐在床沿,笑眯眯地把玩着菱花镜。

百里长风站在窗口,拂着喜服上的大红衣带,朝着心上人远去的方向,轻轻挽了个同心结

第九回 除夕悬案

除夕夜,鞭炮在漫天飞雪中炸开,噼里啪啦,火珠银屑弥漫在江南小村的长巷里。

小屋内,烛火如豆,木桌上架着一只火锅,腾腾热气在章无技和郑有涯之间隔出一道雾帘。

“啪啦”章无技一筷子将盘里的老豆腐全都拨入锅内,汤汁哗然四溅。

“很烫啊,当心”郑有涯抬起举筷的右手轻拭脸面。

“总算出声了你”章无技搅着汤锅,瞄了瞄郑有涯藏在桌下的左手,“累不累啊,整天攥着,大过年还不放过它。”

“无妨。”郑有涯眼神一晃,紧了紧捂着仁义金刀的左手。

去年章无技携刀出走这一闹,小夫妻俩还真落下了裂痕,回来后别别扭扭的。特别是郑有涯,整天刀不离手,连吃饭睡觉也不例外。

一片死寂,只有汤锅里咕嘟咕嘟的沸腾声不断重复。

“无技你真的很喜欢这把金刀”郑有涯忽而打破僵局。

“呵呵,是啊。我章无技就喜欢值钱的东西,金啊银啊玉啊越多越好。”章无技在热气氤氲中眯起眼,忽而一拍桌,“上次师兄给了我好多,都给你弄丢了”

“事有轻重缓急,财宝和你都那么重,我当然挑重要的带走啦。”郑有涯一脸无辜。

章无技哭笑不得,从“重”到“重要”,让她泄了怒气只留下甜的余味,嘴上却还犟道:“哪天日子过不下去就把你的金刀卖了”

“咳咳咳”郑有涯一头闷进汤碗再也起不来。

郑家的除夕夜,平静如常,早早灭了灯,安然就寝。郑有涯抱着金刀侧卧在一边,发出微微鼾声。章无技背对着丈夫,在时有时无的炮仗声里想起往昔。

少年时在“千脚门”,过年都有师兄陪着疯。有一年,叶无招举着一串糖葫芦逗引她玩。

“无技,想吃吗”叶无招晃了晃晶莹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