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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不是,我的脸脏吗”章无技一摸脸颊,果然滚烫。

“不脏,我忽然想看看你的脚。”郑有涯一脸认真。

“这里不好吧,我们去客栈叫一间房”章无技顿时心潮澎湃,用那么严肃的表情来调情,哪有这样撩人的木头,讨厌。

“不去客栈,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郑有涯拉起妻子的手,迈开大步。

打野战有没有搞错,决战前夜的激情相公你变坏了章无技任由丈夫拖着,面红心跳地游走在一街喧闹的人群中。

第三十五回 聚玉归海中

“有涯,这里又不是郊外,哪里会僻静啊不如找客栈吧。”章无技跟着丈夫兜兜转转,忍不住提议。

“不去客栈,我身上没有银子。只要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就好。”郑有涯边走边左顾右盼。

“啊”章无技气炸,原来是因为这个窝囊理由,跟情调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有了,你看”郑有涯朝前方欣然一指。

“义庄”章无技汗毛倒竖。天光渐沉,来着阴森森的地方做什么

城镇里最僻静的地方当属义庄。义庄里存着一口口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个朋友,他们或是还未找好地方安葬,或是客死他乡暂无人认领,或是根本穷得无以为殓,总之是怨气深深。这里除了守尸人之外,一般无人靠近。

守尸人也不在太好了郑有涯拉着妻子一脚跨了进去。

“坐下,脱鞋。”郑有涯将妻子推至墙边,柔声道。

章无技被唬得一屁股坐了下去,瑟瑟道:“是没人看,不过好多鬼在看啊。”

郑有涯本不信鬼神之说,但见妻子这般,遂安慰道:“对于鬼神,只要心存敬畏即可,无需过于惧怕。”说着抱拳向四方轮番拜去,“诸位朋友,今我夫妇俩路过此地借个方便,惊扰各位好梦,不甚惶恐,他日定多烧纸钱向诸位赔罪。”说话竟是这般掷地有声。

金刀大侠果然气度不凡,章无技晕得眼冒金星,一不留神,右脚一阵冰凉,鞋袜已被郑有涯褪去。好吧,认命了,但愿这些冤魂不要趁机来投胎,章无技牙一咬,眼一闭,抱着必死的心情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恢复得不错啊,皮肉长合了,还有道淡淡的印子。”

“呃”章无技猛一睁眼,却发现郑有涯端详着自己的脚丫喃喃自语。

“你的脚不痛了吧。”郑有涯的眸子里闪着疼惜的柔光。

“伤疤都好了,还会疼吗”章无技淡淡一笑,原来他记挂的是自己的脚伤,虽然关心得迟了点,但总算还记得。这大概也可以说明,就算他的心中装下了新的人和事,也并没有把之前种种挤掉。

“不疼就好。等拿回金刀,我们就回家。”郑有涯将妻子的脚捂进怀里,回以浅浅微笑。

“有涯,我最近经常做一个梦,梦见你爱上丰雪衣了。我要你亲口对我说,那不是真的。”章无技喃喃道。女人感觉被捧在手心里时总忍不住要得寸进尺。

“我”郑有涯忽然将妻子整个拥入怀中,近乎呢喃道,“既然这辈子已结为夫妇,我们就该珍惜这辈子的福缘。我这辈子除了你再没有别人。”

时光倒回四年,喧嚣的擂台,倾倒众生的雪衣女,没有下文的惊鸿一瞥今生今世,这一切都只能是独自勾兑的苦酒。郑有涯紧抱着妻子叹一段时光,辗转四载,当年这个误闯自己的生活的女子,已经成为心头放不下的牵绊。

“嗯,我们这辈子再也不分开。”章无技拥紧丈夫,沉溺在带着阳刚气息的和暖里。金刀丢了,郑有涯的心跳依旧平静,没有焦躁和惶恐,传递给她的依旧是那份淡然平和。此刻她觉得,原来她嫁的并非耀目的金刀,而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

“嗯,这辈子不分开。”郑有涯嗅着妻子的发香缓缓闭目。他的丰雪衣,她的百里长风和展青阳,留到下辈子再纠结吧,这一世的路还很长。

“啷个里格啷呃”小调飘忽,酒嗝悠长,一个人影晃了进来。

夫妇二人顿时弹开。章无技猫着腰倾身一跃,便扯着郑有涯躲到一口棺木后面。

“又躲”郑有涯反应不及,胳膊肘碰到棺身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进来的正是这家义庄的守尸人,一声响动把他的醉意惊醒了大半。他捂紧酒瓶子,瞪着双眼往庄里瞧,满眼乌沉沉的棺材,黯然无声。

“上个月跑了一个今天你们又有谁要逃呤个啷地当”守尸人笑嘻嘻地走到一口棺材前,才压下的酒气复又冲上脑门,不仅嘴里哼哼,还叩着棺材板伴起奏来。

听闻此言,章无技抱着郑有涯一阵哆嗦。乖乖,这家义庄可算灵异,尸体还会跑路。

“呃”又一声酒嗝,异常短促,接着是酒瓶脆裂的脆声在身体倒地的闷响里穿刺而出。

“嘿嘿,崩倒你个老酒虫”一丝轻悠悠的嬉笑。

章无技只当有鬼,埋在丈夫怀里不肯起身,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郑有涯双手搂妻子搂得紧,双眼盯情况也盯得劳。只见一个身形瘦弱的黑衣蒙面人跃过昏倒在地的守尸人,手脚麻利地掀开一具棺材,挥开一幅黑布跟抡饼似的一舞,即刻裹尸上背,四下一番观望之后迅速跃出门外。

“无技别怕,是偷尸体的人。”郑有涯小声安慰道。

“偷尸体贼没出息”章无技憋着口气差点喊出声来。江湖上从来不缺盗贼,窃财、盗名、偷心者大有人在,其中不乏一些偷出名号来佼佼者,不是偷得狂就是偷得帅。在她看来,偷尸这种最最下作的腌臜勾当却不见得有什么前途可言。

“难道是黑店的伙计”郑有涯想起惊悚的人肉包子,顿生一股捣毁无良黑店的正义感,拉着妻子闪出义庄。

悄无声息,夫妇二人已跃上屋顶,居高临下,只见偷尸人循着窄巷向东疾行。

重云闭月,夜色浓黑,天公如此作美,贼人岂不快哉偷尸人步履轻快,穿一巷凉薄夜雾,殊不知半空里还有两人如影随形。

偷尸人走街窜巷,最后贴着长长的围墙行了一段,突然消失不见。

道旁一棵老槐树闻风而动,枝叶飒飒作响,黑影一动,却是章无技拉着郑有涯翩然落下。

“不见了。”章无技通身寒凉,牙齿在嘴里咯咯碰击。

“从这里进去的,方才应是有同伙应门。”郑有涯拉着妻子小跑一段,果然看见墙上有一扇紧闭的小门。

“高墙大院,应该是个富户,偷尸体做什么”章无技搔着下巴喃喃自语,眨眼间已被郑有涯携着越墙而过。

墙内既黑且静,修竹曳影,小塘无波,走几步便见竹栏围起一间小屋,颇有农家院落的格调。小屋里亮着烛火,窗上剪影交迭,想是屋内有人往来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