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68(1 / 2)

在我跟前,捣蒜似的磕头,要我也替他俩换。而那姑娘乘我们不备,竟如赤狐那般矫捷地溜走于无形。若不是她再一次出现在聚玉山庄,我真以为那是天神的点化,来启发我成就更高的医术。”

“张二张三,你们都换了狐狸心再不需要噬心虫卵的解药”百里长风问道。

“回禀教主,我们于神农山守候多时,又捕得一只犲狗和一只棕熊。后听兰姑说,犲狗之心给了我,棕熊之心给了三弟。这些年来,上级派发的解药我俩确实分毫未动,都完好无损地封于屉内。虽说兰姑与我俩有救命之恩,可我俩也不曾得新恩忘旧主,仍是将白虎帮的情况据实上报。童帮主一家这些年确实安分守己,不曾有鲸吞江湖之念”见教主面有疑色,张二哥急急表态,又拉着憨傻不知所谓的张三哥拜了一拜。

“这么说,棕熊的心是要笨一些,还是狐狸犲狗之类的较好。”章无技沉吟道,她已在盘算该给郑有涯用什么样的心。

“依我说,畜牲之心再伶俐也不及人心,还是人之心最好不过。”孟惊鸿插嘴道。

“人心更不好,换心终是一命抵一命,杀死无辜畜牲已是不该,赎罪还来不及,难道还要去害人”兰姑摇摇头道。

“难怪你总要偷死尸回来尝验起死回生之法,却是有这般前因后果。”白雅柔微微颔首。

“哇”

忽闻一声孩童啼哭,原来是那童天龙拼了命朝二夫人怀里钻。

“哦心肝宝贝不怕”二夫人一面拍着哄,一面怀着歉意朝众人道,“你们方才说那些开膛破肚血淋淋的,我儿胆子小,禁不住吓哭了。”

童自贤见幼子受惊,亦凑上前去抚背相慰,口里柔声细语,如个慈妇人一般。

“差点上了你小老婆的当,你哪里不喜欢这个男娃该把这一双娃娃都抱回去养着才是,若干年后叫你亲耳听到这一双娃儿只喊我爹爹。”孟惊鸿冷眼瞧着。

童自贤闻言,忙用身体挡住幼子,一边打岔道:“大家伙别在这里耽搁了,我怕幺德让的手下就要找到这里,不如赶紧些换个地方说话吧。”

“一同跟我回缁衣教吧,我看着普天之下除了那黑贼窝,也没有地方敢收容童帮主一家了。”孟惊鸿笑得好不得意。

“你父亲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你可要救我们”兰姑忙跟章无技咬耳朵。

“看你本事了,神农山上见分晓。”章无技与之交换一个眼神,算是成交。

天色浓黑,不见星月,一行人便出了白虎帮的宅门,人多累赘,也使不上轻功,就靠一双脚走路。

孟惊鸿戴一顶帏帽,气定神闲走在前头,后面跟着章无技、百里长风、黄岳郎、白雅柔与丰雪衣。最夸张的要数白虎帮的一家子,他们不论大小都扯一段布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两只眼睛。

一路走到天微亮,远远得见一辆马车徐徐驶来。

章无技当即招了手,一面没好气道:“这样要走到何年何月一看便知大的小的都是富贵命,不坐车马就出不了门的”

二夫人当下臊红了脸,刚才一路,就他们娘俩走得最费劲儿,时不时要人回头提携一把。如今童天龙早就赖着不肯再走,挂在她无力的臂弯里依依呀呀唱着童谣。

“吁”车夫停了下来,瞪着一大群人,尤其是那几个“奇装异服”的,大声道:“这么早雇车去哪里”

“我们行远路的,那几个裹头蒙脸的是我们在塞外做经纪时认得的朋友,他们指明要去鬼母山,到水路之前都要用你的车,车钱不少还管你吃住,成不”章无技朗声问道。

“好哇”那车夫面露喜色,撩开门帘招呼他们上车。

“给我点钱”章无技不露声色拍拍百里长风。

“干吗”百里长风自怀里摸出一颗猫儿眼,那是从江底带出来的。

“我有用。”章无技笑着将百里长风推入车厢。

“以后我的钱都让你管。”百里长风又将头探出来回望她。

“呃好”章无技抛了个媚眼,终于将他哄了进去。

猫儿眼卧在掌中还未捂热,就转手给了车夫。那车夫瞪着朴实的大眼睛,脱口赞道:“这琉璃珠珠的水头真好诶,亮晶晶的,比我家咪咪的眼睛还好看。”

“屁咧,啥子琉璃珠珠哟这叫做猫儿眼,我们在西边贩绸缎换来的,可贵可贵的不信你拿到城里随便哪个珠宝铺去验,价值连城的哩”章无技南腔北调道。

“猫咪眼睛还能贵成这样”车夫朝猫眼珠子呵了口气,用袖子使劲儿擦了擦,透着晨光使劲儿瞧。

“赶车的,这个跟你换。”百里长风又一次探出头来,这次手里托着一把碎银。

车夫眼孔浅,识不得价值不菲猫儿眼,见了寻常的碎银子到欢喜得实在,旋即做了交换,忙不迭谢道:“公子小姐们尽管差遣。”

百里长风将章无技拽上马车,将那颗猫儿眼塞到她手里,笑道:“好东西还是要给识货的人。”

白雅柔坐在车里,见百里长风几番探出身去,这会子又与章无技一同进来,不免奇怪,又问黄岳郎道:“我倒觉得他俩才像是夫妻,我却是个多余的人。”

“不是的,教主有几分心做属下的管不了,但我心里一直只有您一个夫人。不信回了教看看,大家都只会对您行礼。怪就怪您太过忍让,叫他们肆无忌惮的。”黄岳郎斩钉截铁道,最后那句自然说得很小声。

“可惜我有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对着两个陌生人,我能去争什么”白雅柔笑笑。

百里长风扶着章无技坐下,直把坐在一边剃指甲的丰雪衣挤得侧过身去。

章无技一见白雅柔,不免生起第三者插足的愧意,连忙挣脱百里长风,又朝着丰雪衣挤了挤。

“有什么可争呢你们一同侍奉长风,为缁衣教开枝散叶,岂不是美事一桩”孟惊鸿盘坐在最里面,将帏帽搁在膝头,闭目养神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发了话。

百里长风忙对白雅柔道:“我和无技的婚事,还望夫人玉成。”

“我”白雅柔一惊。

章无技挤眉弄眼,悄悄摆着手。

“你们都是我此生最重要的女人,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百里长风并未注意章无技的小动作,接着向白雅柔表白。

“是么我却认为,既有先来后到,便有轻重计较。”丰雪衣被挤得憋屈,不免阴阳怪气道。

“雪衣又在那里说什么嘴”孟惊鸿不悦道,“依我看,手心手背都是肉,长风待她俩必定不分厚薄。”

“什么手心手背”丰雪衣对着修平的指甲吹了口气,懒懒道,“很多时候呢,手心手背只是个漂亮的比方。我觉得倒像是牙齿和指甲,一个么磕一下就能疼掉半条命去,一个么剪秃了也无关痛痒。孟惊鸿,唐静妍对你来说是牙齿还是指甲呢”

“你也跟无技一样叫我孟惊鸿,你们姐妹俩什么时候通的气”孟惊鸿望一眼并排坐着的姐妹俩,鼻子底下俱留着淡淡的血痕,一时间竟觉得十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