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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博彦低头去看掌心的书页:“说来,当年陛下与皇后娘娘要赐我尚九公主的时候,我母亲曾经担忧,她身份高贵,应该嫁于当世权臣,被赐婚于我,或许会不开心。”

太子忍不住失笑:“九娘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傅博彦跟着点头:“是啊,她心中只会有这个人喜不喜欢,得不得嫁,怎么会有身份的顾虑。”

太子原本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然而今日九公主与傅博彦的举动都太反常,让他感到不安:“你听到的那些话,难道是一些风言风语”

傅博彦摇摇头:“并不是,是一些很有道理的话,至于那个决定是什么殿下总会知道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眼间含着温和的笑意,太子以为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向皇帝正式求亲,便没有再追问,只道:“倘若你与九娘成亲,便是我的妹婿了,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傅博彦没有答话,也没有点头。

太子没有注意到他这点,兀自摇着扇子在心里盘算,这宫里,想必很快便要办喜事了。

“办喜事办喜事,个卖女求荣的事,有个毛好喜的”李劭卿匆匆浏览了长安寄来的信件,看到最后一句提到的“长安喜事”,一把扔了信纸,气愤地大喝一声。

郑之平把纸张捡起来,也匆匆地浏览了一遍,摸着下巴道:“唔我倒觉得这喜事也该办了,公主殿下今年都十六了吧,寻常许过婚的女儿家这会也该办喜事了。”

李劭卿用手指着郑之平,愤愤道:“你给我拣好听地说,不然小心老子揍你。”

郑之平急忙摆出一幅苦瓜脸:“什么叫好听的啊你就是贱的,当年九公主对你多上心啊,她一个细皮嫩肉的公主,不在宫里享福,时不时就往边关跑,还不都是为了见你。”

李劭卿脸色好看了一点,还拿着架子,冷冷哼了一声。

郑之平又道:“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啊你一个蓟辽总督天天待在三屯营不挪窝算是怎么回事嘛现在卫国公和子茂都走了,九公主她肯定不会再来三屯营啦,不过没关系,反正她要大婚了嘛,回头你申请去长安观礼不就行了”

李劭卿抓起手边的镇纸,对着郑之平的脑门就招呼了过去,郑之平往下一蹲躲了过去,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你说你这么暴躁干嘛,不愿意就去抢婚嘛,反正都是卖女求荣,卖给你明显比卖给他们老傅家强多了。”

李劭卿向后倚了倚,把腿架到桌子上,若有所思:“我觉得这喜事应该办不成。”

“为什么”

“他们老傅家又不是只有傅博彦一个人,”李劭卿在桌子上敲了敲:“傅家一门心思扑在大央的教育事业上,多少代了都小心翼翼地不插手朝堂政务,九公主和杭家现在明显是内阁那位的首要打击对象,而傅家又跟内阁处的相安无事皆大欢喜,只要傅副校长脑子没坏掉,肯定不会主动打破这个平衡。”

郑之平“唔”了一声:“那要是被动打破呢”

李劭卿升调“嗯”了一声,表达疑问。

郑之平道:“如果傅博彦没有跟家里商量,直接就上奏要求完婚呢”

李劭卿的动作顿了一下,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不,他不会。”

如果他有这样的魄力和胆量,九公主就不会到现在还待字闺中。

第六十八章 继承盟堪比王冠重

那日松自那日被太子以逐客令的方式从东宫赶走后,连着消停了好几天。九公主一开始以为他不过如此,谁知道过了几天,竟然有礼部高官上疏世宗,说应该让铁勒质子入东宫与太子一道读书,好学习博大精深的中原文化,以儒入道,结两国之好什么什么的,让人没想到的是曹德彰居然觉得很有道理,跟着也上了一道奏章。连曹德彰都觉得很有道理,那皇帝就觉得有道理,于是博望苑又添了一张案几,那日松以一种无法拒绝的方式,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九公主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就开始提心吊胆,害怕太子被这个不速之客激怒,按捺不住先去昌平宫找了他一趟,那日松依然是一幅彬彬有礼的模样,态度谦恭地向她行礼,将她让到主座上:“不知公主殿下这一趟,有何见教呢”

九公主正眼看他,目光掠过他黑而直的长发,略显苍白的皮肤和隐隐含笑的眼睛,傅博彦也时常眉目含着优雅笑意,给人以温润的印象,然而那日松却像客气的礼节,若有所思又意味深长。

杭远山曾经教导她,怒气冲冠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隐忍还能微笑的对手,因为相比起来,显然是后者有自控力,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能控制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控制的呢

于是她也跟着微笑,开口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日松看着她,露出一个真实的疑惑表情:“殿下说什么”

九公主又问了一遍:“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日松笑了笑,道:“在下钦慕太子风仪,希望能与他结交,陛下此意正中下怀,实在是再好不过。”

一听就是场面话。

她还想再问,刚刚张嘴,却被那日松打断:“殿下,请恕我直言,您是深宫公主,似乎没有能力质疑陛下的决定。”

九公主微微蹙眉,直视他的眼睛,然而他却像不敢跟她对视一样,目光躲避了一下,才和她相接。

她不屑的轻笑一下,移开目光,却忽然看到门边恭敬侍立的两个内侍,一下明白过来,那不是心虚逃避,而是暗示,暗示这里有可能已经被监视起来,并不方便说话。

于是九公主略略提高了声音,又冷笑了一下:“你胆子不小。”

那日松弯下腰去:“不敢,请公主息怒。”

九公主站起来准备撤,路过他身边时顿了顿脚步,觉得应该放点狠话给监视他的那几个人听,以证明他俩确实不对付,于是光棍气十足道:“本宫不知道你入东宫是什么意思,但你最老实点。”

那日松腰弯的狠:“不敢。”

九公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那日松恭敬地送走她,皱了皱眉,一幅忍无可忍的样子:“尝闻大央乃是礼仪上国,为何会教出这样的公主”

门边的一个内侍陪着笑道:“质子殿下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不过是一个过气的公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