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明说,就是想通过这些,逼官府招安,他心里是想学宋江。因为作为一个老兵,刘勋清楚当官府无力清剿他的队伍时,就会花钱封官买和平,这也算大宋开国以来留下的好传统,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愿动刀子。现在几个家伙被钱迷了眼,想去打王府,那不是和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了吗,这让他很挠头。
赵柽又不是刘勋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刘勋的心思,前世作为一个热血军人,他满脑子都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更何况打到自己地盘上的盗匪,现在他就是一门心思琢磨怎样将他们一个不剩的全歼。
“二爷,今天吴四在市场上收购豆饼,大麦,到现在已经收了五十多石,因为咱们府里养马要的量大,集市上并不多,他和一家货栈商定,再要五十石豆饼,还下了定金,要他们明天送到四十里以外的张各庄,那里有人等着收”晚上逢喜再次来到北府,向赵柽汇报了新情况。
“那家货栈是府里的人开的吗”赵柽笑着问道。
“嘿嘿,什么都瞒不过二爷,那家货栈是内府的产业,掌柜的也是小的安排的”逢喜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
“张各庄那边要这么多豆饼干嘛,百十石的量不小啊,那边查清了吗”赵柽又问道。
“二爷,查过了,张各庄不到百户人家,大牲畜也不过十来头,要这么多的豆饼、大麦足够它们喂一年的了,而现在不是收获季节,价格正高,按说他们就是真需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买,所以掌柜的觉得可疑,就揽下了这桩买卖,并告诉了小人”逢喜说道。
“嗯,做的不错,事毕之后给予重奖”赵柽点点头赞许地说道。
“谢二爷,小的也觉得吴四这事做的蹊跷,送货的人回来后,小的派人打听了一下,头批货他们只是送到了庄外,并没有见到接货的人”逢喜轻施一礼又说道。
“这事既然和吴四有牵连,那基本就可以断定是他为盗匪们采购的马料,他们那二百来匹马,每天吃的不少,靠抢是不够的”赵柽将事情串起来分析了下说道。
“二爷,既然断定是盗匪买的,是不是就不要给他们了,吴四居然敢勾结盗匪,小的马上派人将他除掉,也算给盗匪个警告”逢喜说道。
“不必,逢喜,你回去交待货栈掌柜的,让他按吴四的要求送货,不过你们要在货中加点料,这个就不要他的钱了”赵柽灵机一动,坏笑着说道。
“二爷,这”看着王爷的笑脸,逢喜立刻明白了这料是什么,会意的点点头回去了。
“赵信,紧急集合,准备出”赵柽看看屋中的滴漏,现在已近子时,他对仍在待命的赵信喊道。
“是”赵信答应了一声,这些日子他也养成了和王爷相同的作息习惯,王爷不睡他也不睡,随时在一边伺候。
赵柽也马上换上了草黄色的作训服,在头上系上了块同色包巾,蹬上高腰皮靴,打上绑腿,然后披上半身皮甲,系好袢带,这皮甲的样式虽然猛的看起来与这个时代的没什么区别,但是已经让赵柽改造成了类似于现代的单兵携行具,胸前是可以容纳六根金属弹药管的子弹袋,两侧的几个口袋可以加放水壶,饭盒、急救包等这些小零碎。他扎好武装带挂上短刀,左轮枪和水壶,背起早就准备好的背囊,里边是三日的干粮、一条毛毯、一套军装,背囊左侧插上了一把两尺多连鞘的直刀。
收拾停当赵柽拎起放在枪架上的枪走出队部,身后跟着赵仁等人,他们的装束基本和他无二,只是身上多了个牛皮挎包和一个盛放地图的皮筒,少了腰间的手枪。每个人的负重在十五斤左右,远远低于他们平时训练的负重,所以并不觉得沉重。
赵柽快步走进院子,训练营中所有的人都以集合待命,他扫视了一眼说道:“今晚我们就要出兵,去做什么大家都已经知道,无需多言,下面我公布十条战时军规:临阵不停号令者,斩;临阵退缩者,斩;逃亡装病者,斩;贻误战机者、斩;泄露密令者,斩;丢弃武器者,斩;烧抢奸y造谣惑众者,斩;酗酒赌博者,斩;违抗军令者,斩;撤退抛弃战友者,斩有犯此军规伙长以上不需上报即可执行。”
昨日意外停电,这章是补昨天的,晚上还有一章。
第一卷我的地盘我做主第一百一十二章杀你我会心痛
第一百一十二章杀你我会心痛
赵柽凌厉的眼神,凶狠的话语让所有人都心中一凛,知道这次是玩真的了,犯了错再不是打屁股,饿肚子那么便宜啦,那可是真要掉脑袋的,“潘龙、薛豹留守北府,负责营地的安全”
“潘龙薛豹领命”两个人向前一步答道,他们虽然没有参加训练地位然,但是兼着格斗教练的职务,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懂得军命不可违的道理。
“赵仁,你带甲伙为先遣,先行一步,在天亮前赶到张各庄,庄子外有派给你的向导,你们的任务是监视吴四与盗匪的交易,跟踪察明匪徒的巢穴,完成任务后到马场驻地与我们汇合,行动一定要小心,不得暴露目标和行动意图”
“是,甲伙随我出”赵仁领命后,带着甲伙悄悄出府。
“赵义你与赵礼率乙伙为本部前锋,与大队间隔五十步,探明道路,清除障碍;丙伙、丁伙为为中军,队部随行;戊伙为后队,负责清扫行军留下的痕迹,收容掉队人员,全队务必在寅时正到达马场,途中注意保密,没有命令不得开枪。各伙都明白自己任务了吗”
“是,赵义明白”
“是,赵勇赵廉,赵耻,赵廉明白”
“按次序出”赵柽点点头说道,随着一阵低沉的口令声,这支小队伍鱼贯而出,队伍离开后,等候北府门外的孟涛立刻指挥一队社丁接防,守住各个门口,这里藏着太多的秘密,赵柽现在还不能让世人皆知。
出了府门,这支队伍不举火,在一弯残月的照引下避开村户疾行,各个哨卡早已接到指令,见到令牌放下吊桥,打开寨门放他们通行,没有人敢多问一句。出了王府的地界,他们避开官道,穿阡陌,走小路绕过村庄。
行不过五里已经不见灯火,周围已经全是荒原,宋朝立国百年,虽然历朝都鼓励开垦荒地,但是那个时代没有先进的灌溉设施,良田都是集中在河流周围,一旦远离就是大片杳无人烟未经开垦的处女地。广博的荒原中已经少有人迹,黑暗中猎户踩踏出的小路已是难以辨别。
在训练营中大家虽然也曾有过夜行军的训练,但是那只是在庄子周围,那里虽然说不上熟悉,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是自己的地盘,和此时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行军心情完全不同,野地中啾啾的风声,在眼前飘忽不定的莹莹鬼火,大片的荒坟野冢,脚下惊起的飞鸟小兽,摇曳的树影往往都吓出人一身冷汗,可每个人都把惊叫压在喉咙里,谁也不敢出声,只是盯着身前的队友疾走,恐怕自己遗落在这黑暗和寂静的原野中。
进入荒原后,行军的度慢慢将了下来,大队与前锋的距离也愈来愈近,率队的赵义已经清晰的听到后边人的喘息声,马场在王府的西北方,那里有土丘和树林,这是他获得的有限的一点资料,那里他也只是随着王爷考察时去过一次,可那都是白天,又有人带领。他知道因为自己在训练中显示出强的记忆力和方向辨别能力,王爷才会把带路的重任交给自己,而没有另找向导,可现在自己真的有些迷糊了。
“现在已过午夜,月亮应该偏向,北极星也很清晰,自己走的大方向没有错”赵义再次停下脚步,努力的回想当日走过的路,马场经过初建,又有马群曾经经过,应该遗留下痕迹,可现在自己身处茫茫的荒草丛中,显然已经偏离了那条踩踏出来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