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以特奏进士,授右班殿直,武学教授,授命编撰武经七,功成,封博士,却依然没能离了这个武字”这时小二来换下看菜,了酒菜,老者缓了一缓。
“两位客官,给您了两壶酒,六道菜,糖醋鲤鱼、红焖羊肉、白斩鸡、清炖鸭、还有两道素的假煎肉和瓠瓜羹,另赠点心两盘,水果两盘”小二高声唱道。
“下去,有事再叫”年轻人见小二罢菜没有离开,皱皱眉掏出串铜钱扔给他说道,小二笑着躬身退下去。
“二爷,您来了,二楼”刚下楼的小二又返了回来,引领着三个少年楼,“二爷,这里只有一桌客人还算清静,三楼一伙士子正开酒会,呱噪的很,扰了您可就是小的罪过啦”小二殷勤的把本就一尘不染的桌椅又擦了几遍,才请他们落座。
“就你会说话,先给我沏壶好茶,几样点心,我饿坏了,不要那些能看不能吃的东西”为首的少年扔给小二个小银锞子,扫了一眼邻桌的两人说道。
“得嘞,二爷稍等,我这就给您张罗去”小二笑的都没了眼睛,小跑着去了。
“哎呀,这些日子天天骑马,刚吃饱饭一会儿就颠没了,今日咱们定要大吃一顿”少年揉了揉肚子笑着在主位坐下,其余两个少年分左右坐在他下手。
先来的年轻人回邻桌的三个少年,为首的少年一身白色劲装,腰里束着条金带,头只裹着块头巾,面目看着不丑,却晒的黝黑,另外两个年纪也不大,穿着淡蓝色劲装,只是腰里束着漆皮革带,像是这个少年的随从,他们看似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带着伴当出游。
只是片刻功夫,小二已经返了回来手里端着七八样各式点心,后边跟着个笑面菩萨似的酒店掌柜,拎着茶壶,拿着茶杯,“二爷来了,您可是有日子不来了,我还当您生我的气了,吓的我是吃不好睡不着”掌柜的吩咐小二摆点心,他亲手给少年斟茶又送热毛巾说道。
“张胖子,你糊弄鬼呢,我看你又胖了几圈,还吃不好睡不着呢”少年拍着掌柜的肚子说道。
“二爷,今天我要吃干炸猪排,东坡肘子,赵勇你要什么”
“二爷还没说话,赵信你多什么嘴”赵勇点了他下说道。
“二爷最疼咱们了,说好今天愿意吃什么随便要的吗”赵信白了他一眼说道。
“赵勇,赵信说得对,想吃什么随便要,不要给我省钱”不用问这个就是赵柽了。
“好,那就给我只烧鸡,一条羊腿,再来条大鱼,勉强够吃了”赵勇也不客气地说道。
“这么许多,你们能吃得下吗”掌柜的看看两人,又看看赵柽吃惊地说道。
“这还只是他们两个的,我的还没要呢,最近你这有没有什么新鲜东西”赵柽笑笑说,这些日子运动量大,每个人都变的跟饭桶似的。
“二爷巧了,昨个儿我们从猎物那收了只刚猎获的野鹿,你尝尝鲜”掌柜的说道。
“行,挑几块好肉烤了,再给我来瓶酒”赵柽说道。
“二爷,您没带酒啊,我这的不如府里的好,要不我派人到府里跑一遭”掌柜没想到王爷要酒喝,面色一紧说道。
“这是哪家的孩子,他府中的酒居然比这烧酒还好可看他们言语粗俗,要的菜也只是大鱼大肉,没有精细的菜肴,定不是什么官宦人家。”年轻人听了几句对话,不再理会他们,吩咐小二搬过道屏风拦在中间,“老师不是曾得苏学士举荐,改了官资吗”年轻人又问老者道。
“呵呵,我的文章确实得苏学士称赞,他以为我居武职未尽才,两番保荐,却只加了个承奉郎散官衔,依然居武职,此后外放知富阳县,修筑了富阳石堤,御钱塘江洪水,便利交通,复改通直郎。后又通判沧州,抚恤流亡百姓,先调我入京为官,改任司农寺丞,却仍以武为职”老者饮了杯酒道。
“唉,文武之别如同高山溪流,我蒙荫入仕,授忠训郎,也入武职,每日只是厮混,还要受这些人的鸟气,真不如读进举了”年轻人听老人的讲述也长吁短叹道。
“以文入武易,以武入文难啊庆历中,范仲淹与文臣韩琦、庞籍及王沿共同主持陕西对夏战事,宋中央一时下令将四位统帅改换观察使的武职,范仲淹等人接到任命后,先后坚决辞不拜,不了了之,我屡屡却不可得”老人再饮杯酒道,已是满脸寥寂。
“文武并重,这是中国历史的政治常识,没想到宋朝竟偏颇到这种地步”赵柽捧着块肉边吃边听两人的对话,心中不禁感慨,连以兵略见长的何去非,著有何博士备论、司马法讲义及三略讲义等兵的兵家,其最大的愿望不是效法孙膑、李靖等前代军事家,而是孜孜以求将武职身份改为文臣。由此可见,自己虽然尽量高估宋朝防武的政策,没想到还是低了,而且低的可怕。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唐太宗早在帝范中就明确指出“斯二者递为国用。至若长气亘地,成败定乎锋端,巨浪滔天,兴亡决乎一阵,当此之际,则贵干戈,而贱庠序。及乎海岳既晏,波尘已清,偃七德之余威,敷九功之大化,当此之际则轻甲胄,而重诗。是知文武二途舍一不可。与时优劣各有其宜。武士、儒人焉可废也。”
自先秦以来,文臣与武将在历代王朝的统治过程中扮演两大重要的角色,各负其责。统治集团中的精英人才常能被军旅所吸引,遂涌现出一大批兼通治国之术的杰出军事家。
赵柽所不了解的是北宋建国后,与以往相比,武将群体的地位和素质开始明显发生转变。朝野下皆视武人为动乱的根源所在,在加强君主集权的背景下,确立了百般防范武将的政治原则。与此同时,在“与士大夫共天下”思想的支配下,科举制度的迅猛发展及其地位的日益显赫,不仅使文官队伍不断膨胀,而且从“文”也成为世人追求的目标。这就不能不严重地腐蚀了“军功”的感召力。于是,优秀人才不再愿踏入军营,文臣更不愿改换武职。
到宋仁宗时期,“重文轻武”之风达到了顶峰,军功遭到了社会的普遍轻视。宋人对此有这样的看法:“状元登第,虽将兵数十万,恢复幽蓟,逐强敌于穷漠,凯歌劳还,献捷太庙,其荣亦不可及也。”在此背景下,文臣完全控制了军队的指挥权,武将群体则沦为指挥系统中的配角。枢密院中武将已寥寥无几,地方驻军也基本由文官任统帅。
“老师,我们已经在此地逗留了多日,你怎么看这里”也许是文贵武轻这个话题太让两人伤感,年轻人转了话题。
“从这几日所观所感,那人所说确实不虚”老者感叹着,“我早年曾乘船从此处经过,这里还只是荒村僻壤,一片萧条,现在却是客商云集,工坊遍地,更可贵的是这里筑坝修渠引水,灌溉万亩良田,是利于万民之事,而且这里民风淳朴,百姓富足和睦,安居乐业,比之京城不逊,真是世外桃源之地,如这里百姓所言不虚,那兖亲王却有治世之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