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尚书,算起来他至少也有十多岁了,若依其所说,与苏学士有瓜葛,他为啥不在苏学士风光无限时去认亲,反而自残其身进宫呢,那他不是个傻子吗现在苏学士死了,他过去的风流事死无对证,梁师成蹦出来说是他儿子了,现在他是父皇身边的红人,谁敢违拗他说不是,其实他就是想攀上名树高枝,借此抬高自己的身份”赵柽抓起块点心边吃边说道,“再就是如今苏学士的字画书帖极为珍贵,动辄万钱,他自称苏学士遗子,收集其墨迹便顺利成章,有了好借口,其实别看王相他们对元祐党人嘴上说的恨之入骨,其实谁家里没有几本啊,不过挂羊头卖狗肉罢了”
“哦,还有这种事情”赵佶若有所悟道,“柽儿,东南民变之事还是听你所言朕才知晓,否则将酿成大祸,今后你听到些什么消息可以直接面禀于朕”
“父皇,儿臣不敢,现在儿臣在京中势单力孤,一个小小的侍御史都敢骑在我这个亲王头上拉屎,要是再得罪点人,以后的ri子岂不没法过了”赵柽连连摇头道。
“无妨,有父皇为你做主,你怕什么,难道你不想帮父皇吗”赵佶脸一板说道。
“这儿臣岂敢,可如果儿臣再被人弹劾,您可要帮儿臣说话”赵柽想了想苦着脸说道。
“诶,柽儿,你前几ri给朕讲的那个鹦鹉的故事,就是摸左脚它说你好,摸右脚它说再见那个,抓了鹦鹉双脚它到底说的是什么啊朕想了好几ri,还问了你母后她也猜不出,快点告诉朕”赵佶忽然说道。
“好啊,可父皇得依约赏儿臣点东西,才能告诉您”赵柽笑着道。
“嗯,只要不过分,朕就答应你”赵佶笑着说道。
“儿臣大婚后想留在京城侍奉父皇母后,不想再回河东”赵柽说道。
“这事有何不可,只要你不愿意回去就长住京城好了,河东的事情让他们去打理,可河东不好吗”赵佶想都没想就应了,可还是问了个为什么,能够主政一方不知是多少人梦想,再说儿子在河东干了两年搞的也不错啊
“谢父皇”赵柽说道,“其一西北苦寒,如今这个时候还是寒风瑟瑟;其二这个朝中差遣的些官员”
“他们在西北又做了什么”见儿子yu言又止,吞吞吐吐地样子,赵佶有些不悦的问道。
“父皇,儿臣不想在背后议论朝中官员,可这次实在是”赵柽越如此,赵佶越觉得出了事情,他这才说道,“父皇,这些人到了河中、河东,不是安抚蕃汉民众,稳定人心,发展生产,而是到了那便大肆扩公田,然后卖出,从中牟利。父皇您也知道,西北除了沙子就是黄土,就沿河有些良田,过去为了这些地,蕃民和西夏征战不休,死的人何止千万,儿臣西征时曾上奏父皇,将在新占之地中拨出些良田犒赏蕃汉民众,他们这才效死力随儿臣西征,如今这些田都给卖了,儿臣哪还敢回去,也没脸回去见他们啦”
“他们居然如此放肆”赵佶惊异地道,他有些不相信。
“何止如此啊,盐州那里更厉害,他们将盐池也都卖了,想那盐税是国之基石,如今都装到他们兜里啦”赵柽叹息道。
“这些人胆子太大了,不怕朕治他们的罪”赵佶怒道,他怎么胡折腾没事,可却不能看着底下这帮人一个劲儿的从自己兜里偷钱。
“父皇,如今西北局势比之东南好不了多少,边上又有西夏虎视眈眈,那里民风彪悍,动辄刀枪相向,他们搞出这么大事儿,如果儿臣还回去,恐怕小命不保啊”赵柽好像心有余悸似的说道,“不过父皇您可答应了,不准再反悔,我这就告诉您那鹦鹉怎么说的”赵柽看火候差不多了,赶紧岔开话题,再说他怕演过喽
“哈哈,他娘的,你想摔死我啊哈哈”赵佶听罢大笑起来,拉着儿子去用膳,刚才的事情似乎已经忘记了。
如今每五ri一次的朝会让上殿议事的大小官员有些打怵,因为谁也不知道上了殿被参的是不是自己,这燕亲王报复心太强了,就因为陆得先弹劾他勾结元祐党人一事,xg子大变,不做扫黄办主任,改当纠风办小组长了,对在其位不谋其政、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公款吃喝等等违法乱纪的事情一抓到底。在其疯狂的报复下,已先后有五人被申饬罚铜、三人被当场降职、有二人最倒霉被流放沙门岛。
被流放沙门岛的两个人其实官都不大,只能算是两只小老虎,别看这两个人官不大,能量却大得很,他们都与朝中宰执,地方大员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是内东门司押班彭伉,另一个是吏部审官院的一个员外郎裴富。
内东门司属内侍省,这个衙门是许多宦官们梦寐以求的地方,该司掌管着宫内人和物的出入,各房各库调动宝货要在这里登记数量和价值,所有贡品和买进的物品也都要在该司登记留底,皇亲国戚的福利由该司负责颁发,还负责宫内修造和举办宴会等事情,油水自然丰厚,彭伉是梁师成的开山大弟子才谋得这个差事;审官院更了不得,那就是大宋的组织部,文武官员通过各种途径入仕后,其在仕途中的进退升降、荣辱沉浮,主要取决于有司的差注除授、磨勘考课,裴富就是这个处级科室的负责人,是尚书右丞李邦彦的哥们儿。
沙门岛是什么地方,就是二战的奥斯维辛集中营,进去就别想出来,快者两月,慢者半年就喂了鱼啦,两个人被燕亲王死追猛打地搞翻了,在朝中上下引起极大的震动
第二十九章弄巧
政以贿而成,官以买而得,官员们花一笔大钱来买个官做,就是为了过把官瘾吗没有哪项投资不求回报的,投资官场,那是利润十倍百倍的,是个大暴利产业。在官僚架构严密成熟,文官集团势力强大的宋朝,一方面,官员保有一种节劲的传统士大夫风骨,另一方面,制度设计的低效和无能则使文官集团普遍贪腐
可是燕亲王这么一来,就要斩断他们的财路,谁甘心就戮这两人官不大,能量却大得很,在他们头上动土就等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但燕亲王不管前面是刀山是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硬是将这两人搞垮了。兔死狐悲,唇亡齿寒,其他官员自然吓得要死。
于是大家开始盼着燕亲王赶紧再次离开厩,快回到河东任上,但是很快大家就失望了,朝中的几位大佬对燕亲王旷工近半年不闻不问,而皇上更是没事就召其进宫说书,没有宴饮也常常带起一同出席。大家更是惶恐不安,这燕亲王分明是不想走了连官也不想干了,要留在京中与大家死磕到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