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岭关,就是想借刀杀人”
“不错,银术可领一个满员的万人队守赤塘关,三天就被攻了下来,而我们只有五千残兵,如何能守得住,他们这是拿我们顶缸。胜了是他们女真人的功劳,败了就拿我们契丹人开刀”蒲答跟着说道。
“不要胡说。元帅将这么重要的关给咱们,不就是对咱们的信任吗”耶律马五厉声说道。
“统军。你还信他们的鬼话,那是因为他们知道石岭关必会被宋军攻下,所以才抢先溜了,而一旦追究战败之责,掉脑袋的就是我们这些人”谢家奴说道。
“撤离太原城下时,就是让我们断后,他们却进寿阳发财玩女人,可曾分给我们一点残羹剩饭”蒲答气愤地说道。
“你们要造反吗这种话以后不准再提”耶律马五一拍桌子低声吼道,这几个人都是他手下的千夫长。多年前与自己一起叛辽,具是他的心腹。
“老子就是要反了,当年我们投奔女真人的时候,他们说要与我们共富贵,没有我们的帮助他们能轻易攻取中京,拿下上京吗现在天下打下来了,觉得我们这些人没用了,便想借宋人之手将我们杀了”丑和尚也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地吼道。
“小点声。不怕外人听见吗”耶律马五急忙捂住丑和尚的嘴说道,谢家奴急忙起身向窗外看了看并没有人才将扶着刀柄的手放下。
“唉,你们所说我何尝不知,但是我们能去哪里宋人与我们是宿敌绝不会放过我们。西夏人更不敢得罪女真人,大辽国已经没有了,再说对我们这些叛将欲杀之而后快。天下之大已无我们容身之地了”耶律马五叹口气说道。
“统军我们还有一处可去”谢家奴悄声说道。
“哪里”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西京”谢家奴看看众人说出了个地方。
“去投奔都统”耶律马五立刻反应过来说道。
“不错,都统现在为西京兵马都统制。而我们当年便是追随他叛辽,如今去投靠他必会接纳”谢家奴说道。
“嗯。不错,但是现在宋军已经将石岭关的所有通路都封锁了,我们如何出得去,再说前边还有女真人阻拦,恐怕我们到不了西京,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耶律马五琢磨了下点头道,那里确实是个好去处,宋军无暇去攻取,女真人去打却损兵折将,几次败在了他们手下。
“统军,不瞒您说,前些日子都统曾遣人传书与我,可那时女真人就在身侧,不敢拿出示人”谢家奴从贴身的衣袋中摸出了封信说道,“宋军攻城在即,我们没有时间再多想,否则这唯一的路也走不通了”
“哦,原来你早就寻好了后路,恐怕不是因为连番失败,也不肯拿出来吧”耶律马五接过耶律余覩的来信边看边说道。
“统军哪里话,只是时机不到,怎敢轻易示人呢”谢家奴听出了耶律马五话中的讥讽之意,讪笑着说道。
“嗯,都统的意思是让我们重归大辽,共谋复国大业,可现在我们如何才能突出宋军重围呢”耶律马五看罢沉声说道。
“统军,都统传信之人尚在军中,他说都统与大宋燕亲王交好,只要我们肯归附,那边他自有安排”蒲答这时接过话说道。
“呵呵,原来你也有份儿”耶律马五苦笑着说道。
“统军,事关重大,我们不能不小心,倒不是有意欺瞒”蒲答施礼道。
“好,事已至此,不得不反了,就交由你们二人联络宋人,我们投奔都统”耶律马五知道现在事情已经由不得自己了,手下两员大将都已经降了,此刻说出此事,肯定早就做好了应变的准备,倒不如顺水推舟。
接下来,四个人用刀割破手指滴入酒中,喝了血酒发了毒誓,决意战场哗变让出石岭关,投奔耶律余覩
忻州金军大营的马棚边上停放着一辆高车,一个人像狗一样蜷缩在车轮边,蓬头垢面看不出模样,他的脚上带着脚镣,脖子上戴着铁箍用根只有三尺多长的铁链锁在车轮上,而在他的身边就堆着一堆马粪,无数的苍蝇在上面起飞落下。那人无力的挥了挥手驱赶着落到脸上的蚊虫,可虫子太多了,他很快便放弃了,任由它们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喂,吃饭了”一个金军马夫走过来,将半块黑面饼和几根未啃干净的骨头扔在那人身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面饼滚落到了马粪上。
噗、噗那人马上爬起来捡起面饼吹了吹便塞到了嘴里,几口便咽了下去,眼睛又盯上了那两根骨头。
“头,这人还留着做什么,咱们还得劳神看着”这时另一个马夫走了过来厌恶地看着那人啃着已经精光的骨头说道。
“统军有令,这人不让杀,据说是个汉人的大官,不肯归顺咱们大金,可能还有些用处,否则早就将他喂狗了”马夫头咋咋牙花子说道。
“唉,这人也是死心眼,汉人多少大官都降了”马夫摇摇头,冲那人说道,“你干脆降了算啦,到时我们兄弟还伺候你,省的在这里遭罪”
“滚”那人将手中的骨头向他掷了过去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