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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以为是因为王爷在前边仗打得好,皇上奖赏的。

过去一年见不到两面的长史却几乎天天到府中来问长问短,似乎十分关心府中的情况,尤其是府中往来的人员问得很细,大家私下还笑他是个势利小人,看着王爷重新受宠,想借助王爷谋个一官半职的。

赵柽听罢心里暗暗明白了,皇上将对自己的外部监控改成了内部监控,以后说话做事都要小心了。过去他可以撒个娇、闹个脾气将这些人赶出府去,但现在不行了,总管后宫的不是他妈了。要是自己把这些真赶走了,明天皇上就能将自己从府中给轰出去

而更让赵柽迷惑不解的是皇上下旨让自己回京。为什么谁都不知道,难道是为了保密,防止金军得了信去趁自己挑事可结合府中的事情考虑他觉得不会是这么简单。肯定是发生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赵柽决定明天去见皇上探探风声。

现在已经放了年假。各个衙门都已经封印,赵柽早早赶到皇宫。宣德楼前已经搭起了鳌山,比往年的还要高大,看样子皇帝哥哥是想大大的庆祝一下,冲冲晦气。他在宫前递了牌子,很快就有小黄门领着他进了垂拱殿。

哥儿俩见面,赵桓很是亲热,鼓励了其一番后,让他好好过年,不用到衙中坐班,好好过年,又叮嘱他到龙德宫去看看太上皇,然后又留他用了午膳,听他当面汇报了前线的情况,听取了他的意见,又勉励了他一番才送他出宫。可皇上的态度让赵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那种热情让他心里不舒服,浑身不自在,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让他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

二十八日,赵柽备了礼物到龙德宫给父母请安,郑红梅见了儿子抱着就哭,她多日未得赵柽的音讯还以为他前往金国当人质了,自己再也见不到儿子了。而赵佶也是在一边抹泪,怪儿子不给他捎个信儿,赵柽只能好言安慰讲些大败金军的事情给他们宽心,对自己亲自领兵上阵冲锋的事情一概不提。

一番闲聊后,赵柽才弄明白皇上已经彻底断绝了龙德宫和外界的联系,太后也是从一个小黄门口中偶尔才知自己在李固渡大捷的消息,以后的事情便一无所知,皇上更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旨中所说想念他的话更是子虚乌有。

而两人的生活现在更是窘迫,皇上以国事为重,节约为由,减少了龙德宫的供给,每月只有四万贯的花销,这还不够赵佶过去一天的花销,老两口不得不过紧日子了。赵柽明知怎么回事,但自己此时却无能为力,叫见喜回去取了十万贯钱给他们补贴日常用度,并告诉他们以后每个月还会送些孝敬过来

从龙德宫回来,赵柽觉得心中气闷,感到皇上做的有些过分了,天天挂着嘴边的以孝治国真成了天大的笑话。可顺子的到来却带来了个更令他气愤的消息,张邦昌回京后便上表请求致仕回家养老,被皇上留下,而陪他回京的聂山也没有回到前线,却遣少宰唐恪前往赵州主持议和。

“大宋休矣”赵柽哀叹一声,自己的精心筹划又付之东流了,他又被大哥和他的一班人给耍了。让他回京过年是假,调开他与金军尽快议和是真,以唐恪的作风和为人,不用问肯定是答应了翰离不的条件,更不用说借机掩杀金军,消耗他的力量,趁机夺回燕京府了。

“顺子,你马上查清张邦昌回京后都见过什么人,和皇上说过什么话”皇上的态度在张邦昌回来后大变,他现在必须搞明白让皇上改变态度的原因,以便尽快琢磨出对策,他知道以阿疏的力量还不足以对付回京的两路大军,而金军完成平叛后还会掉头南下

第四十一章蒋干盗书

正月初一的大朝会,不仅朝中百官,皇亲贵胄,还有各国的使臣尽皆参加,而燕王赵柽成了朝会的主角,他的座位排在了南班第一位,几位前朝的老王爷都屈居他的下首。皇上大家赞赏之余,还当着众人的面赐了御酒,赏了玉带,特许其殿前骑马。

此后的几天,皇上大相国寺烧香,南御苑shè弓,驾幸五岳观、上清宫,只要皇上出现的地方,他身边总是少不了燕王的身影。正月十六观灯,皇上接受万民欢呼,他也伴随左右,随后赐其在右楼赏灯,这个乃是过去是当朝太宰的位置,赵柽请辞不准

大家从种种迹象推测,皇上对燕王要予以重用,说来他是屡建奇功,解太原之围,解大名府之围,这都是救国于危难之中的不世之功。在这多事之秋,必被皇上依为左膀右臂,飞黄腾达就在眼前。

可赵柽却没有这种飘飘然的良好感觉,皇上暧昧的态度、耿南仲皮笑肉不笑的老脸、张邦昌y冷的jin笑、还有赵构的刻意疏远,以及久未露面的少宰唐恪,都让赵柽感到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将自己罩住,越收越紧,让他感到窒息,一个y谋正向自己逼近。

令赵柽感到恐惧的是自己对于这个y谋还一无所知,就如同自己前世的海上渗透一样,自己躲在潜艇狭小的鱼雷发shè管中,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耳边只有海浪敲击钢铁的声音,不知道自己在海底的哪一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更不知道外边是什么在等待自己。而对无知的恐惧更甚于对死亡的恐惧

“王爷,顺子约您到酒楼一见。说您交待的事情基本查清楚了”逢喜悄悄进来说道。

“顺子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叫王爷去见他,该好好地教训他一下了”见喜冷哼一声说道。

“不要怪他,是我告诉他的,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不要到府中来,有事在外边相商”赵柽摆手说道。

“二爷,现在咱们敌人太多了,外边不比府中安全,还是让顺子到府中来吧”见喜说道。

“你以为府中就比外边安全吗。现在府中遍布眼线,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人的监视之下,一个陌生人到府中来能不引起怀疑吗以后大家说话都要小心一点,外边和府中的事情都不要随便议论,西北发生的事情更不可向外人说起,尤其是你见喜,整ri跟那些新进的人炫耀”赵柽说道。

“是,二爷,我只是教训他们一下。让他懂些规矩”见喜脸一红说道。

“哼,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就先割了你的舌头”赵柽起身说道,“备马吧。我们出去”

“二爷,我们去哪要不要跟王妃说一声”见喜讪笑着问道。

“嗯,就说我出去到街上转转。不要多言”赵柽说道

赵柽领着几个亲随信马由缰,转到了马行街。现在chun节已过,各处都已经收了灯。拆了彩棚,热闹过了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眼见天黑了下来,也到了饭点,赵柽看似随意的找了家酒楼准备歇脚用饭,一行人走进了鸭子楼,大劫之后,人们似乎更加放纵自己的生活,底层的四十多张桌子几乎全部坐满,生意看着不是一般的火爆。

“客官请,楼上还有包间雅座”迎客的伙计们都是火眼金睛,一看赵柽的派头就知不是凡人,大声招呼着,而随后跟进来的几个人就被拦在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