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没有撒腿跑了,还知道挡在我的前头”赵柽笑着说道,对于这个伙伴他是真心喜欢,过去还爱贪个小便宜,可当了内侍省都知后却改了坏毛病,做事愈加周正真给自己长脸,“他打着你了吗回头我教训他”
“二爷,没有。李相只是虚张声势罢了,若是为了我而惩治李相岂不坏了规矩,您若是心疼小的,还是去见见李相吧。否则他们又该以为是小的向您进了谗言呢”见喜更加感动,当然更得为皇帝着想,数日不朝毕竟不是好事。
“彩儿。咱们看在喜爷的面上就去见见那老倌,好不好”赵柽摇摇闺女笑着说道。起身抱着孩子就要走。
“二爷,天已渐凉。别冻着公主”见喜看着皇帝真是哭笑不得,衣服也不换,抱着孩子就要去和宰相商讨国家大事,就是早教也有些太早了。他知道这还不能提,否则皇帝拗劲儿上来了,还真做得出,只好一边给折美鸾打眼色,一边拿孩子说事儿。
“陛下,还未更衣呢”折美鸾也乐得不行,拦住皇帝接过孩子,让人赶紧给他更衣
赵柽来到文德殿,见李纲、许景衡等几位宰执早已等候多时,也不理他们径直坐下,众人施礼后也没有按惯例赐座,就让他们站在殿上,几个搬着绣墩的小黄门颇感意外,可皇帝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往下放,只好讪讪地又退了下去。
“陛下,身体可复原了”李纲见皇帝来了就想劝谏几句,许景衡急忙拉住他上前施礼道,他一看就知皇帝气还未消。其实他很理解皇帝,在西北的时候他是副手,皇帝往往都是将下边送上来的文牍甩给他批阅,自己在外东跑西颠一年在府中也待不了几天,现在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有很大进步了。
“嗯,偶感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赵柽面色稍缓点点头道,他知道许景衡是给自己台阶下,不能不接着。
“陛下日夜为国操劳,还需保重龙体啊”许景衡又一本正经地施礼道,他知道皇帝也是人不是神,整天让他干活,还嫌他干得不够卖力,肯定也要闹脾气,先捋捋毛再说吧
“嗯,有何事如此着急觐见”赵柽看看他心中暗笑,可也十分配合的轻咳了两声,装出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问道。
“陛下,殿试已毕,登科的进士吏部已经查遗补缺授官,拟了条陈等待陛下批阅下旨,现迟迟不见批复,已授官者不能觐见赴任,还请陛下早作决断”李纲不想跟着演戏,抢先一步奏道。
“授官授什么官,他们懂得怎么当官吗”赵柽反问道。
“陛下,按照往年常例,进士可以直接授官,或留京中,或是外放,这些人苦读多年,满腹经纶,还是可以胜任的”李纲也被问得一愣,急忙解释道。
“他们有才华不假,但是写文章和治理地方完全是两回事,让他们为官恐怕连公文都需他人代笔,更不要说如何处理相关事务,造福百姓了,朕将一方交给他们管理如何放心”赵柽冷笑着说道。
“这”李纲被问住了,皇帝说得不假,这些进士们所学不过是书中所言,那些四书五经也多是大道理,可谓是没有丝毫工作经验,对处理政务一窍不通,不得不依靠手下的胥吏们做事,那就免不了欺下瞒上、误国害民的事情发生。
“直接授官却有弊端,可历朝皆是如此,若是改了规矩,恐怕会引起震荡”许景衡说道,大宋百余年的官员任用就是这么过来的。
“既知有不足,就应革除,不能因为他们的不满而遗祸百姓”宗泽朗声说道,他自己也是进士出身,在地方上干到胡子都白了,当然清楚其中的门道。
“宗大人言之有理,我们当年整编新军有人说不行,担心引起兵变;治理冗官有人说会导致政局不稳;我们改革币制,开海通商,有人也言重商轻农会使国家根基不稳;即便去年北伐也有人说朕是穷兵黩武,浪费钱粮,结怨女真。可到头来怎么样,我们新军战无不胜、裁减了上万官员也没怎么样、开海通商让我们大宋国库充盈减轻了农民的负担,而他们所说都没有发生,现在就凭二百多个进士我不相信他们能推翻了我大宋,亿万百姓会听他们的,如果怕这怕那就不要做事情了,当官的没有担待还当什么官”赵柽言辞激烈地说道。
“陛下,那就暂停授官”李纲被皇帝一番大论给镇住了,想想理儿虽歪,却不无道理,这些人不懂为官之道,却不乏有建功立业、名留青史之心的家伙,让他们主政一方,很可能根据自己所想胡乱作为惹出乱子,到时倒霉的还是他。
“臣以为应仿照在西北路学时积累的经验,让这些新晋之人到军中、地方历练几年,了解民间疾苦,学习为官之道,积累执政经验,然后再根据其所长授官”许景衡言道。
“然也,右丞之意甚好,如今官制已改,官和吏之间可以相互转资,如果他们连个胥吏都做不好,如何能成为一地主官,就让他们从九品之吏做起,参与吏部审官能者上、庸者下”宗泽十分赞许地点头言道。
“宗相之言太过了,太祖曾言科举之法乃是为国选贤,以进士充胥吏岂不浪费其才”吏部尚书陈公辅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以我之见,可以先授官,后到各部中自案头做起,或到地方任县尉、主薄等辅官历练,再依其能力或升或降”
“嗯,陈大人之法可行,有官无职,即可用其才也能断其祸”李纲不住点头道。
“此事先议到这里吧,待你们拿出具体条陈呈上再议”赵柽听着他们把自己的文德殿当成议事的司房了,不耐地说道。
“是,陛下,待臣等重议后再请陛下定夺”李纲施礼道,“陛下,秋收即将结束,工部以拿出疏浚黄河之策,所需银六百万两,还请陛下示下”
“疏浚之策你等可审议”赵柽皱了下眉问道。
“禀陛下,皆已审阅,其策可行,费用属实”李纲再奏道。
“兴修水利乃是大事早有定议,既然你等皆以为可用,下拨即可”赵柽说道,心中已有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