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翎轻笑了一声,说:“那是自然。绛宫乃是性之根,神阙海乃是命之蒂,性命交修,便可以打通大小周天,炼神化虚,这就是第三个境界,玄极境,元力充盈于周天经脉之中,如挥臂使,演化各种力量。至于太皇境,我也是不清楚了,毕竟太过遥远了。”
苏彦长舒了口气,心想总算对修行如何入门有所了解了,不如趁热打铁,让吴翎帮助自己完成这第一步吧,“多亏了吴都头耐着性子跟我讲了这么多,这样吧,我自己也不懂如何去修炼,不如吴都头帮我一把吧”
吴翎正要为他细细讲解,突然一愣,脸色蓦地暗了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到嘴边了话又咽了回去,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都头不愿意”一丝不好的预感从苏彦心头升起。
“哎。”吴翎叹了口气,“实话跟少爷说吧,并非我不愿,而是少爷年幼时,老爷曾逼着少爷练功,可一段时间后毫无进展,起初只是觉得少爷偷懒,后来经过查验才知道少爷体质太过奇怪,绛宫竟无法纳入天地元力,请了很多高人也无法解决,加上少爷从小不爱练功,太过贪玩,也就不了了之了。”
仿佛一盆凉水当头泼下,苏彦的满腔热情被一下浇灭了。本以为触摸到了一个的领域,满怀激动的扑上前去,却发现只是一场梦幻空花。除了悲凉恐怕再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苏彦此时的心情了。苏彦回过神,张了张嘴,声音有点颤抖:“你你的意思是我我此生无法修行了”
吴翎叹了口气,道:“少爷也不需太过失望,话虽如此,可这世上奇人异士多不胜数,说不定就有能医少爷之疾的。”
苏彦沉默起来,许久,方叹了口气,说:“这样吧,你把如何纳天地元气的法诀告诉我,我再试一次吧,说不定”
“好,少爷你盘膝坐地上,闭目沉思,驱除杂念,按我说的做。”
苏彦照着吴翎的话坐地上,闭起双目。
“意守丹田,平心静气,用心去感受诸天万物。聚气于丹田,轻收腹部,压气沉至长齐,提气,过渡到督脉,意念控制,沿督脉上升至泥丸宫,此为一个小周天,按此循环。循环几周后,天地元气会随之运转,引至你体旁,心感到后,纳于体内。”吴翎轻声念道。
苏彦对人体脉络所知不少,所以能听懂吴翎所念,便按此循环。数周之后,苏彦感到呼吸为顺畅,心无杂念,心眼竟然张开,可以看到体内世界,绛宫之内就像一片金色的世界,但空空如也。突然,苏彦感觉到有东西触碰自己,向上看去,看见无数小光点漂浮自己周围,登然大喜,心想这必是天地元力了,便加快自己周天的循环速度,将元力吸入体内,同着元气顺势运转。
吴翎看见苏彦的变化,便道:“好,少爷,你已经开始吸收元力了,现我将我的元力输进你的体内,帮助你引导天地元力,你将这些元力纳入绛宫之中,然后便停止元气的运转。”话过,他就将自己的右手搭苏彦的后背上,输入自身的元力。
苏彦应了一声,按照吴翎的指示,将这些小光点运转至绛宫之上时,纳入其中,正欣喜之时,随着苏彦停止运转,元力竟然突然自行散去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苏彦功亏一篑,歪桌旁,久久不语。
吴翎看着苏彦,也不知该怎样劝慰,楞了一会儿,才叹道:“少爷能有这份心思就好了,谋事人,成事天,少爷这般努力,上天不会亏待你的。”
苏彦低下头,许久后,长叹一声:“哎,罢了,罢了,上天既如此对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求以后能有所好转吧。”
吴翎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重重甩了下手臂,轻叹了一声。
沉默了大概一刻钟,苏彦这才站起身,对着吴翎行了一礼:“多谢都头今天所授,小子此谢过了,叨扰之处请都头见谅,我先回了,都头请便吧。”
吴翎见状连忙躬身回礼道:“少爷言重了,还请少爷不要多想,世事自有天定,少爷早点歇息吧。”
苏彦应了声,自顾走了出去。不过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打击也没让苏彦过于消沉,无法自拔,他前世已经受了屈辱和冷遇,这种失望他也已经尝过了太多太多。但这些失败也不是坏事,苏彦年纪轻轻,却已尝世间冷暖,人情淡漠,他的性格也随着加坚韧,清澈灵动的眼眸深处不时闪过一丝阅世事的沧桑,让人难以看穿。
“不想了,不想了,这事暂且搁下,也许真会有峰回路转的那一天。苏家的宗族祭祀已经来了,这是我这片大陆立身的第一步,不容有失,既武不能成,那便文上找回场子吧。”
、第三章:祭祖开幕
古羽天佑二十六年春,三月子卯。
今日幽州城的街道上格外清静,幽州本是古羽皇朝大的州府之一,起初是古羽的军事重地之一,后来因为古羽皇朝的疆域不断扩大,幽州城也渐渐失去了军事枢纽的地位,但作为曾经的军事重镇,而今的帝国中域,所以非常受到皇帝的重视,因而幽州城的商业极为发达,繁盛胜从前。
但是今天是幽州的大家族苏家的祭祖之日,这里和苏彦以前所处的国家一样,对祖先为尊敬,所以祭祖也是每个家族为肃穆,也是为隆重的仪式。
这时候的苏彦正乘着车架向苏府疾驶,苏正天也其中,坐苏彦的正对面。苏彦的生母产下苏彦便已离世,苏正天也念着旧妻的情分,一直不曾续妻,只是纳了一个小妾。而宗族祭祖是不准外人进入的,所以苏正天性只带了几个家丁和苏彦便来了。
苏正天一想到自己这个废柴儿子又即将弄出一场闹剧,而且是众族人的注视之下,他就没办法提起一点精神。苏正天是军伍出身,直性子,如此处处喜欢争强好胜的人本就好面子,可却这个儿子身上屡屡丢颜面,想到临走前族人蔑视和怜惜的目光,苏正天真有一刀劈了这个废物儿子的冲动。
苏彦抬起头看了苏正天一眼,眼珠子动了动,仿佛看穿了苏正天心中所想,但也无法劝解,也只能轻叹一声。
苏正天听见这声叹息,嘴角禁不住一阵抽搐,然后强忍着劈死这兔崽子的冲动,扭过脸不再看他。
苏彦随着苏正天走进苏府的时候,苏府里已经站满了人。
“长德郡苏正天到。”门吏的一声传语使得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苏正天急忙上前同众人见礼,一阵喧虚过后,苏正天正想拉苏彦来和各种长辈行礼,突然传来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讥嘲:“呦,这不是那个废物苏彦吗今天又给大家表演笑话来了啊。啊哈哈哈”随着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苏彦寻着讥笑声望去,看到了那个约莫二十岁的青年,面色白皙,不过眼角塌陷,想必也是个酒色过度的纨绔子弟。苏彦翻了翻以前的记忆,找到了这个人,他叫苏哙,整天阴阳怪气的,逮着机会就对苏彦百般侮辱。
“总有那个几个阿猫阿狗老说这个废物,那个废物的,难道不知道自己也是那路货色吗”苏彦收回目光,淡淡了回了句,这种脑子缺根筋的蠢货不值得为之生气。
苏哙楞了楞,他没想到这个废物竟然还敢辱骂他,一时间火冒三丈,压着嗓子嘶声道:“小子,你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
“哈哈,这个笑话太好笑了,回头我记下来,没事时拿出来开心一下。”苏彦没心没肺的笑道。
“你找死”苏哙大怒,再也压制不住,推开众人就向苏彦扑来,拳头上闪烁起一层淡淡的蓝光,劲风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