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地问朱莎:“朱老师,这算什么”
朱莎泰然自若地低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个小把戏,想要打一打我们这边的士气而已,目的还是给下个阶段的法庭辩论做铺垫。你们都学着一点,这就是经验,看我怎么应付。”赵诗倩一听说只是个小把戏,立马就安心了,冲着对面翻了个白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李海不由得叹气,都象你这么藏不住事,那就真的没得玩了呀。
等法官看完了那本新的杂志,询问原告的看法时,朱莎就很淡定地表示:“尊敬的法官,我和被告方代理律师的看法不同,带有错别字的报道,并不影响读者对于意思的理解,这只能证明该报道在误导读者的看法,损害了我两位当事人的名誉同时,也散播了不规范的汉字用法。我很高兴地看到,被告方从善如流地改正了错别字,那么我认为,他们更应该从善如流,弥补他们对于我两位当事人的名誉损害。”
高,实在是高李海暗挑大拇指,朱莎真不愧是之江市顶级的大律师之一,这一下连消带打,漂亮之极,轻而易举就把气势又拉了回来。赵诗倩更是兴奋得俏脸发红,这可是她第一次庭审经历,第一次呀,意义很重大的,绝对不能输,要赢得漂亮
丁丽面色一僵,心下对于这个比自己漂亮很多的之江女律师重视了几分,不过正如朱莎所言,这不过是小把戏,抢个先手罢了,哪怕对方2当场瞠目结舌回答不上来,大不了也就是补充一下证据,把一份新杂志提交给法庭,就完事了。既然是小把戏,那么成功固然好,失败也无妨。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她对于原告方所提交的,计算原告方所受到损失的数额,提出了质疑。这个真的要感谢林菲力的吃里扒外,一般来说这个损害数额的计算,法庭都会选择比较保守的方式,也不是没有原告提出巨额索赔,但很难得到法庭的认可。
名誉权的官司,最难的就是这个损害的估算,法庭对于难以计算的部分,那就不能认定了。这一次不同的在于,李海提出了一个非常诡异的计算模型,把名誉权的损害造成的经济损失,进行了量化计算。老实说,虽然律师因为职业的关系,懂得会比较多,但是极少有人会去钻研高等数学,要不是林菲力吃里扒外,提前泄露了这边的代理词,被告方当庭看到这个模型,只有傻眼的份,你连看都看不懂,上哪去反驳
说实话,开庭前一天,也就是昨天,在李海出海逍遥玩一起飞的时候,被告方这边就忙着找数学系和经济学系的教授,分析这个模型。分析的结果令他们很惊诧,因为被问及的专家教授,统统对这个模型大加赞赏,称这个模型使用了最前沿的数学理论,比如博弈论,概率论的新成果等等,而且计算的方式匪夷所思,给人以很大的启发。当他们得知这个模型是出自一名法律学生之手是,没有一个能相信的。
不信归不信,好歹专家也不都是吃白饭的,很多时候专家提出些脑残的言论,都不是脑袋出问题,而只是屁股坐歪了而已。对于这个模型,专家给出的反驳意见,就是目前还不能证明其有效性。简单地说,从数学的角度,这不能称之为定理,而只能称为假说,有待验证的理论。在经济学上,这很常见,大牛们都是靠自己弄出来的模型吃饭的,尤其是那些搞分析的,谁都确信自己的理论更正确,谁都不服谁。话说回来,要是这方面真的有所谓真理的话,那么华尔街也不会落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搞得天怒人怨了。
所以,别看专家提不出李海这种模型来,挑刺还是能做到的。其实丁丽对如何挑刺都不感兴趣,她最好是法庭不认可这个计算方法,那就一了百了。可惜的是,通过之前私下里的工作,她也知道,对方的实力也很强大,居然让羊城的地头蛇王家去做法官的工作,搞得她这个资深律师都无从下手。要不是被告方南国旭日身上也有层官方的皮,丁丽她本人腰杆子也很硬扎的话,换个普通的律师早就吓得不敢接这个案子了。对于这一点,李海自身的感受其实是最深刻的,3当初他接下王韵和伍豪的离婚案件时,不就落得好像过街老鼠一样,王家在羊城的名声,可比伍豪还要臭多了。
说回来,正因为知道法官可能倾向原告方,丁丽要是简单地说这个模型不能接受,没法律依据什么,那是不成的。法庭在这方面不会管,因为是民事案件的审理,只要法律没有明,那就随便你们当事双方折腾。换句话说,只要原告对这个模型能自圆其说,法庭就能认可,甚至这个案件还会上报到最高法院,以司法解释的形式,为以后的类似案件审理提供法律依据。
所以丁丽只能从数学的角度来挑刺,她把数学家们提出的理由,一一罗列出来,一时间整个法庭一片肃静,只听见这位女律师在那里吃力地读着各种数学名词,而在场的人们,包括那些旁听的记者在内,就没几个能听得懂的法官的眼睛都直了,审了那么多案子,从来没审过这么有技术含量的
朱莎也不言语,她也不懂啊反正是李海弄出来的,她直接不说话了,等着李海上去。
李海等丁丽说完了,干咳一声,道:“尊敬的法官,现在是质证阶段,似乎不应该进行辩论吧当然,我可以就我方的计算方法的理论依据,向法庭进行解释。”法官恍然大悟,这确实不是法庭辩论的时候,当然这个解释还是需要的,原告的态度也是很正确的嘛
要怎么解释李海当然不可能告诉大家,我这个计算方法是从神通里得出来的我党可是无神论,你在法庭上宣扬封建迷信,那还当什么律师他用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先请丁丽把她去年的收入写下来,放在一个信封里。然后李海问了丁丽几个问题,诸如她从业多少年,每年上庭多少次,身上的衣服买了多久了,然后装模作样用笔算了一会,便抬起头来,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丁律师,我计算出来,你去年的收入,是这数字,你看对不对”
丁丽看了,大吃一惊因为这个数字,和她自己所写下的数字很相近,而且是计算了她很多灰色收入以后的结果这下她可没话说了,要是她不承认的话,那就得打开信封来印证,而她更加不想自己的收入被这样公之于众。
权衡再三,丁丽只得微笑点头:“李律师,你的计算非常准确。”一边很优雅地把写着她收入的信封给揣到包里,不肯公布谜底了,搞得旁听的记者们一阵小骚动,都在暗骂这女律师太怂了,唱完一出戏居然不揭晓谜底,这算什么嘛
丁丽可不管围观群众怎么想,她现在很头痛了,居然被对方用这样的方式过关了黄记者更是不忿,本社的领导是不肯上庭的,他4自告奋勇地担任了本案的被告代表,可不是为了来看李海这个冤家对头春风得意的冲着丁丽低声道:“丁律师,这个公式现在就算被法庭认可了这样对我们很不利”
丁丽心说这还用得着你来说嘛打官司的时候最烦的就是当事人不听话了她还不得不安抚:“别担心,只是个公式而已,对于里面的那些变量,采用什么数值来计算,哪些可以采信,这都是可以争论的,胜负还早”话是这么说,可是她想到代理词里所罗列出来,对方准备好的那些证据,就不由得一阵阵地头痛,不仅仅是为了这官司的难度,更是因为这官司的高科技含量,几时打官司还要学高等数学和经济学了太不科学了
第361章吃饭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