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一个煎蛋放到最里,淡淡的咸味。严浩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真是不公平啊为什么吃东西打啵儿这样的好事都给嘴来办,挨打的事去要屁股来抗呢”自怜了一会儿,又趴到沙发上看电视,虽然屁股还会阵阵的发疼,但是心情却终于发松下来。严舞对他不理不睬的日子好象一场噩梦,终于结束了
晚上严舞回来的时候小家伙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去看了一下厨房她早上给他准备的午饭,没有动。严舞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旁,慢慢地褪下严浩的运动裤。倒吸一口冷气,臀腿上青肿的十分厉害。严舞拿了散淤的药来,轻轻的涂抹起来。严浩虽然睡的很沉,呻吟了一声,到底还是被弄醒了。转头一看,自己又被扒了裤子,面红耳赤的就要跑。严舞照着他屁股上又给一巴掌,打严浩“唉呦”直叫。
“你躲什么”严舞没好气的说。
严浩小声回答:“男女,授受,不清。”
呸严舞心里骂了一句,愣是把他按住了上药。严浩“哼哼呀呀”地喊疼,严舞也不理他。
严浩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半天没了动静,又突然开口问:“姐,你今年二十五了”
“是啊,怎么了”
“你,你会结婚么”
严舞怔了怔,以她的年纪,有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那个让她心仪的人却远渡重洋,不知哪一日才会回来。她说过会等他,于是便独自等了两年。对方已经是了无音训。好似哪一扇门被关上了一样,严舞这几年一直是独自一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孤单寂寞。“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如果你结婚了,我们就不能住一起了吧”严浩笑眯眯的。
严舞无奈地摇头,孩子气的话
暑假过的很快,开学的日子马上就到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和最基本的生活用品。严浩便同所有的大学生一样开始了大学的住校生涯。正如严浩所愿,上大学非但没有让他与严舞拉远距离,反而因为大学的课程设置比较松散,全不像中学时那样把人的时间都拘束在学校里。严浩有时就在严舞的公司楼下等她,然后两个人一道去买菜,回家吃饭。一个星期,反倒有最少四天,严浩依然是泡在家里的。
其实两个人也未必做一些什么事情,有时候就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起看电视,或者看书。有时候严舞会问严浩学校里的事,严浩也就随口回答了。严舞有些担心,大学应该是人生中最应该去放肆地结识朋友的时期,严浩却依然这样赖在家里,不过多的与人交往,这不是好事情。
每当严舞这么说,严浩都淡淡地笑笑,仍是即不辩驳,也不应承。依旧滚刀肉一块,让严舞无可奈何。
那天,严浩也是在严舞公司楼下等她。正好那时严舞与她的同事一起走下来。那个很三八的林若若捂着嘴对严舞说:“真没看出来,严舞,你居然会喜欢小正太”
小正太是什么严舞没有明白,严浩却在一旁红了一下脸。严浩这罕见的神态,和同事暧昧的笑容总算让严舞明白点什么。严舞无奈的说,“若若,你少瞎扯。这是我弟弟。”
林若若一副“你少来这一套”的表情,然后色眯眯地看着严浩,竟然还伸出一根手指头去挑严浩的下巴,“小朋友,你今年多大啦”
“啪”严浩皱着眉一巴掌把林若若的手打掉。
林若若胡闹惯了,却也没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神色尴尬地笑了笑。
“严浩你干什么快给若若姐道歉。”严舞推了严浩一把。
严浩撇撇嘴,没吭声。
严舞这人平时性子很好,自然不愿意让人难堪,见严浩那个表现顿时又来了气。拽着严浩就往林若若面前拖。“快点给若若姐道歉”
严浩皱着眉头看着路边,依旧不说话。
严舞最见不得严浩这个犯倔的神气,心里一火也就忘了这是在公司临近街道的公众场合。扬手就照着严浩屁股狠扇了几巴掌。“我让你道歉,你听到没有”
严浩咬着嘴唇瞪着地面,满脸涨得通红,身体剧烈的喘息着。
“没事没事”林若若也被严舞这突来的阵势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中严舞始终是个笑呵呵好脾气的人,怎么火气涨得这么大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看着严浩直愣愣地挨好几巴掌,才想起来打圆场,“严舞你干什么都是闹着玩,你怎么这么认真”
“不行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严浩”严舞仍在扯严浩的胳膊。严浩冷着脸,一甩手,扭头就走。
“你给我站住”
这次严舞的呵斥没有作用,严浩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林若若拍拍严舞的背,“好啦多大点事我都不生气,你至于气成这样么”
严舞气呼呼的,“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是不是我惯怀了”
林若若无奈地推推严舞:“我说祖宗,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在公共场合就动手打人啊”
“我什么时候打人了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我连跟人吵架都不会。”
林若若张着嘴,跟吞了鸽子蛋似的。半天才失笑地点点严舞的脑袋,“你刚才还使劲打了人家好几巴掌,转头就忘了”
严舞皱了皱眉,“那能算打人嘛他是我弟弟”
林若若表情怪异:“什么理论啊你敢情你弟弟不会疼你打他就不叫打还是国家出台新法规了,姐姐打弟弟不叫殴打,是国赋姐权”
严舞窒了一下,“还不是你没事逗他干嘛”
“是我逗人不对你打人有理”林若若翻个白眼,“你赶紧回家哄哄他吧,你对人家小孩子也实在太严厉了”
严舞这才意识到,若在平时这么给小家伙几下,他或许是不会太放在心上。可他这么大了,当众打他,确实有些不顾及他的感受。
同林若若告别后,严舞独自往家走,公司离家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严舞走着,心里还在不断想刚才的事。是的,她是从来不会轻易与人起争执的人,更别提动手了。以合为贵,老话老理,她很认可。可是她对严浩却没不够宽容,希望他变好,各方面都变得很好,为了这个,竟然把打他这样的事情当作理所当然的。
严舞不禁检讨起来自己,对严浩是否太过缺乏耐性是不是有时候太过不温柔会不会有些太过苛刻
这样出于本能的反应,让严舞开始思索,究竟是因为什么
“小舞”有一个声音轻轻地这么叫着。
这样的声音,陌生而熟悉,让她有片刻的恍惚,再抬起头,大脑又瞬间空白。严舞站在原地久久的动弹不得。
“我回来了,这些年,你还好么”那个声音温柔地说。一身白色西服的男人半倚在严舞说不出型号的“悍马”上,金丝眼睛架在高高的鼻梁上,把整个英俊而有棱角的面容更衬托出几分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