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扔回水池中。
摩诃迦叶说道:“这西天除了佛祖,我便最大。金蝉子既然已经打入了六道轮回,这处居所我自然要收回。这里的东西,你一件也不准搬走。”
卷帘笑了起来,说道:“你果然在担心着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里除了我平ri抄写的经书之外,没有别的了,更加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摩诃迦叶目光一凝,问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卷帘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只知道在师父押上孽佛台之前,阿难陀曾经来求过师父。”
摩诃迦叶脸上现出一丝怒容,低低地念了一句,阿难陀么
卷帘又道:“师父给了他一本研讨佛法的心得。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
摩诃迦叶虽然心里觉得金蝉子多半不会将东西给阿难陀,但又觉得万一真是如此呢摩诃迦叶虽然是如来的大弟子,但这些年来却一直活在金蝉子的y影之下,原因就是金蝉子无论佛法,还是神通却远远高过他。若不是他自己在如来同前一向谨小慎微的侍奉着,恐怕这大弟子的位置早就没了,自己也许就会像是阿依纳伐被废去长徒之位永远禁锢于阿修罗界。
对于这个师父,摩诃迦叶比任何人都知之甚深,所以也比任何人都畏之甚深。只有他这个时常在如来身侧的人,才知道如来究竟是有多可怕。
摩诃迦叶忽然轻声对卷帘道:“我看你佛xg颇佳,不如跟着我身前,做个近身罗汉吧。”
卷帘拒绝道:“不必了。我从来都不喜欢这里,来这里只是一个意外,若不是遇到了师父,我早就逃离这里了。”
摩诃迦叶听了这番孩子气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道:“逃离这里你真是天真,若无如来佛祖首肯,这里就算是一粒尘埃都走不出去的。”
卷帘显然不信,西天逃出去的东西多了去了。你现在不就无法找到无名么。
摩诃迦叶看出卷帘不信他的话,但他没有解释的必要。摩诃迦叶道:“以后你就会明白的,要想逃出西天,是多么幼稚的想法。”
卷帘却是咬牙切齿地直接顶撞道:“所以我才更要离开这里。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呆在这个死了一样的地方。除了师父,这里每一个我看到的人,都没有半点人气。这佛,没有半份生机。”
摩诃迦叶深深地看了卷帘一眼,然后道:“果然是金蝉子教出来的徒弟,真是魔怔了。”
卷帘不答,只是对摩诃迦叶怒目而视。
摩诃迦叶道:“你的去向想必你那个聪明的师父早有安排了吧。这处居所我要用来做新的藏经阁。”
卷帘默然不语,师父才走不久,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抢夺师父的东西了。卷帘虽然不是很明白什么样的东西,才对摩诃迦叶这样仅次于佛祖的人都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但卷帘知道师父那么聪明,肯定对此早有防备。
卷帘道:“明天我就离开这里,一样东西都不会带。”
摩诃迦叶扫了卷帘一眼,然后移步走了。
之后又有各式各样、形形sèsè的人用千奇百怪、光怪陆离的理由来找卷帘打听师父金蝉子有没有留下什么经书,秘籍之类的东西。
卷帘只是想笑,这佛界众生其实与凡人无益,不是么
弃了七情六yu才修得了这个佛,但当成了佛之后,这七情六yu反而更严重了,只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有情有yu了。
自欺欺人,不外如是。卷帘忽然想起了他的那盏灯,还有那只小老鼠。卷帘这时也不好跑去摩诃迦叶那烧了小半的藏经阁去了。那只老鼠也没有来找他。
随缘吧,也许那只老鼠注定在这佛国之中死去,死在一场大火之中。
一觉醒来,卷帘听见了沙子流动的声音。
有风卷帘猛地坐起身子来。
这西天应该是无念无想无尘无风的,怎么会有风声
卷帘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确实是风声无疑。卷帘推门出去,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西在佛国的上空,竟然飘着七sè的云彩,还有一条流动的星河。
“道祖来了。”
“什么东方道教的道祖太上老君来了”
“是的。他来了,现在正和佛祖切磋经义呢。”
“奇怪,我们佛教与他道教各占一方,从没有什么大的交集,他来西天做什么”
“会不会是来找碴的,我听说这道祖和金蝉子师叔关系极好,现下这情况会不会是来讨个说法的。”
“讨你妹的说法,金蝉子本就是我佛教中人,什么时候轮回异教徒来替他讨说法了”
“喂,我说我出家已经几百年了,那人间的妹子说不得早入轮回了,你提她做什么。”
“哟,你还较真了是吧,要不要吃我一招般若掌再谈你妹的事”
“得得得,不和你说了。你总是这德xg,哪像个和尚,亏你还是阿难陀的近侍罗汉。还是一副人间武夫的做派。”
“怎么,不服”
“服服服。行了吧。”
“”
卷帘听着这话,心里又惊又喜。太上老君竟亲自来西天了。可惜老君要是早些来,说不定师父就不必剥去佛谱强行打入轮回了。
卷帘当然不会认为太上老君此番专是为他而来,他没有那么自恋,虽然他是金蝉子的弟子,但事实上自己却是连师父的万分之一都没有学到。
卷帘心想,太上老君此次来的目的,说不定和师父提到过的佛道相互妥协有关。
忽然一阵强烈的柔风吹过,吹得卷帘心神俱飞。只见一个干瘦的道人倒骑着一只青牛来到了他身边。
那老道人慈眉善目,令人望之便心生一阵详和平宁之感。那老道人笑呵呵地对卷帘说道:“你就是金蝉子道友的弟子吧。”
卷帘这才从惊愕中醒过神来,向这老道人行了个大礼,说道:“小僧沙净,见过老真人。回真人的话,金蝉子确是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