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地看着卷帘,这一招简直比当场杀了她还要难受啊。
卷帘也心道不好,自己怕是难逃一劫了。
果然半天诡异的沉寂过后,宴席之上响起一个尖锐刺耳的尖叫:“哀家的琉璃盏啊”
西王母跳起来,走到卷帘面前,像个泼妇一样抓着卷帘的脸,骂道:“哀家与你有何仇怨,你这是想杀了哀家么就算你想杀了哀家,可是哀家最爱的七宝琉璃盏有何罪过,你要打碎了它”
如来看着这幕,心道这女人果然聪明。如来早发现这女人总是一脸y笑地看着卷帘,想来是早有积怨正饲机报复。虽然这卷帘出自西天,但如来还是不想沾染这段因果,于是冷眼旁观。果然在比试的中途这女人就按耐不住出手了,只可惜被天蓬给帮着化解了。现在这情况,岂不是天来的时机这里人都目见了卷帘并非想杀她,反是想救她。所以用蓄竟谋杀这个理由,是处置不了卷帘的。但卷帘当众打碎了她的琉璃盏却是所有人可证明的事实。接下来就是如何拿这琉璃盏做文章了。
西王母果然不负如来重望,开始喋喋不休地说道:“你可知道这琉璃盏的贵重么它可是天上地下唯一的宝物,这可是用女娲娘娘的补天之石做成的。你竟然把它给砸碎了,你让我如何向女娲娘娘交待当着西来贵客的面,你竟然将这宴会弄得乱七八糟,你置我天庭威仪与何地”
西王母越说越激愤,竟然浑然不顾及在场的人。
玉帝也觉得西王母有些小题大作了,于是说道:“卷帘也不过是无心之失,娘娘就莫再责怪他了。”
西王母怒道:“你说得轻巧,你能再给我寻来这么一套琉璃酒具么这宴会哀家没脸再继续了。这件事我不会善罢干休的。”说完西王母拂袖而去,丝毫不理会一脸尴尬的玉帝,还以一脸笑意的如来。
玉帝今天算是丢够脸了,还是在外人面前,一时心里也不愉快。
玉帝喝斥卷帘道:“你怎的如此不小心,竟然砸碎了王母娘娘最珍爱的琉璃盏,你叫朕如何处理”
卷帘心下心冷,道:“臣任凭陛下处置,无有怨言。”
玉帝心下一恼,我这是替你开脱,你听不出来么,只要你硬顶几句,让朕找到理由即可脱罪了,真是死脑筋。既然你自己都不想脱罪,朕何必做这无趣之人。
玉帝冷哼道:“来人,将卷帘带入天狱听候处置。”
065尘沙不净,佛国不宁
065尘沙不净,佛国不宁
“宣玉皇大帝谕,御前侍卫既三品神将卷帘,于在安天会打碎王母珍爱琉璃盏,致使会无善了。此举公不谨仙规,私不敬上仙。特令销其仙谱,打入下界。钦此。”宣令官传完命令,淡淡地扫了囚牢中的卷帘一眼,不屑之意甚浓。
卷帘也是一脸冷笑,想来这就是那个毒妇的手笔吧。打碎一个琉璃盏而已,能有多大罪过,居然要销了老子的仙谱。不过这个结果却是比卷帘预想的情况要好了许多,毕竟自己是知道了西王母意yu谋反这个秘密的,竟然没有整死自己,这其中难道有谁帮了忙
那个宣令官显然是西王母的人,传完令不急着走,反而是俯视着卷帘。
卷帘冷笑道:“这位上仙,传完令不走,还有何贵干”
那个宣传官y恻恻地看着卷帘,冷声道:“沙净,你真愚蠢。”
卷帘一怔,再细看那个宣令官,顿时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那个宣令官对卷帘说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师父的嘱咐的”
卷帘仍沉在震惊之中,没有回答宣令官的话。
那个宣令官似乎毫不介意这个,仍然接着说道:“你既然来了这东方天庭,为何又舍不得放下你那些可笑得自尊你骨子里的那份传自你师父的傲骨,仍然还在么”
卷帘道:“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应该属于这里,但我却又排斥这里。”
那个宣令官骂道:“你以为,为什么是你以为。你以为就是对的么什么时候你才能变成熟些。这个世界,不是你师父所构想的那样。这个世界比你想象中的要黑暗许多,也复杂许多。你不能正视他,你就不能进入他,更不能了解他。你一直把世界排斥在你心外,那你如何才能透析他,如何才能推翻他”
卷帘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自来了这天庭,再不像西天那样,感觉这心,不像是自己的。总有些东西,像刀子一样切割着我。又总有些事情,令我无法直视。”
宣令官骂道:“你真的很愚蠢。从前的你,虽不算聪慧,但也不至于这般一叶障目。”
卷帘道:“我不懂。大师兄,你可以教我么”
宣令官道:“我不是你大师兄。我只是这天界一个小小的传令官罢了。终有一ri,我还要回西天的。我不像你,有个好师父,帮你断却了在西天的一切牵惹。我不成,我的根在西天。”
卷帘忽然想起来摩诃迦叶的寻句话,若无如来首肯,即使是一粒尘埃也别想逃出西天。自己是因为太上老君顾及师父金蝉子的面子,才出面让如来断了他在西天的牵扯。难道说大师兄是私自闯出西天的那他又是怎么成了这天界的传令官的呢。
卷帘道:“我本以为这天庭会美好一些,至少有道祖在此,也不会太不堪。然而我还是想错了。道祖在这里似乎并无多大权势。师父当年让我听从道祖的按排潜在玉帝身侧,如今数百年过去了,仍然毫无作为。我真的是迷茫了。”
那个宣令官,说道:“你等了几百年就等不下去了。你可知道道祖为给这个世界换一片天等了多久你可知道你师父为了给这个世界探索另一种可能等了多久你可知道我为了你们这个狗屁不通的梦想等了多久”说着那个宣令官竟然流泪了,默然无声的捂着脸,泪从他的指缝里溢了出来。
卷帘心下也莫名悲苦,又不知道如何劝解,“大师兄,你”
那个宣令官猛然擦去了泪水,恢复了冷冷地脸sè,对卷帘道:“你不必打探我的事情。我只想告诉你,我在和你同样的年纪的时候,就将金蝉子当成了师父,可惜我没这福分。我跟了摩诃迦叶的弟子。这是我此生最痛悔的决定。我那时候就暗暗发誓,我要拼尽我身体里的所有能量去实现金蝉子构想出来的那个蓝图。我知道许多人说那是个狗屁不通的理论,但我信。我信的是金蝉子这个人,我信的是金蝉子那颗为万民设想的心。我也想打破这个世界,我也要脱出那个桎梏。但我没有勇气正面和那些佛陀菩萨抗衡,我只能用一些卑微的方式,来为那个众生真正平等的未来奋斗。”
原来大师兄竟是有着这样的胸怀,竟是有着这样无惧的牺牲。卷帘听着也是眼眶yu湿,不一会儿眼泪也流了出来。
那宣令官帮卷帘擦去泪水,说道:“沙净,此番下界,你就找个地方,等那个取经人吧。如来已经和道祖达成了协议,这六百年里会有无数波向西天取经的人马,你就安心地等着那个你师父的转世吧。”
卷帘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
那宣令官又问道:“你要小心西王母。我现在就是侍立在她身侧。她好像对你极为不满,本来是想送你上斩仙台的,也还算玉帝有些良心,将判罚改为废藉贬下界。你在下界且小心,因为下界好些妖怪,其实不过是神仙养的宠物罢了。说不准有几只就是西王母养的。这次你下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废去你的修为。你尽可以也去做妖,你不是法号杀尽么,就去杀吧,用屠刀证佛。将一切不平、不愤、不怨、不争、不安、不稳以及可恨、可怕、可怜、可知之人、之妖尽数杀去吧。把一切挡在我们面前的,杀个干净。”
卷帘错愕不已,这还是从前那一位jg研佛法的大师兄么这数百年来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竟然有着如此重的杀气和怨气。
那宣令官发觉卷帘竟然痴愣地看着他,也醒觉得过来自己有魔怔了。他停了一会儿,补了一句:“沙净,方才我所说虽然是魔障之言。但是你细想想,若你不杀,后来人必然要经历更多的曲折。你师父的转世也必将面临更多的灾难。是杀,还是不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宣令官拍了拍卷帘的肩膀,转身便走了,但走到门口处忽然回过头来,对卷帘说道:“沙净啊,无论你杀或不杀,从今ri起你便永远地和你的过去告别了。”
宣令官走了没多久,太白金星慢慢地走了进来。
卷帘笑道:“今天难道是个好ri子贵客接二连三的来到。”
太白金星略一愣,反问道:“什么贵客”
卷帘道:“没什么。长庚上仙,来此造访我一个罪仙,有什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