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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我们和老爷子的尸体,不管我和胖子中谁出去找李叔和钱叔都不合适,到时候主人家起来看到屋里就只有一个人,估计还以为我们在偷懒。

胖子着急了:万一他俩在外面冻死了呢

我说:别瞎说。然后让他去喊主人家的人去找下钱叔和李叔,我则准备添纸钱和续香火。

胖子特不喜欢尸体,所以也答应了。

我蹲下身开始烧纸,刚丢了两叠纸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到啪的一声,屋里的灯就全熄灭。紧接着里屋门边传来重重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撞上了。

我吓一跳,幸好的是,铁盆里的纸钱还烧着,香烛也还有些光,屋子中还放着火炉取暖。借着光抬头往那边看去,原来是胖子刚准备到后头去喊人的,结果灯一下熄灭,所以这孙子吓的撞门上去了。

胖子捂着脑袋嘴里骂骂咧咧。

我让他小声点,毕竟帮别人守夜在。

胖子说了声,然后准备继续去喊人起来。

我让他回来。守夜的时候,全家都是亮着灯的,突然跳闸,主人家肯定会有所反应,胖子没必要再去喊别人起来,直接等着别人过来就是了。

胖子回来坐好,把手伸到炉子边上烤火,我添完纸钱、续完香烛也过去坐着,四周静的吓人,只有一些微弱的光,我和胖子都不敢往老爷子那边看,心里直发憷。

过了两分钟,胖子忽然说:他们怎么还不来

在穿衣服吧,等等呗。

又过了两分钟,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按理说,这屋子也不算大,毕竟是农村,虽然分前屋后院的,但我们之前就知道,每个屋子基本都有客人住着的。就算没人来,这么大动静,我们也应该听得见穿鞋、穿衣服的声音。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啥声音都没了。

胖子扯我手臂:去看看

我望向灵床上的老爷子,老爷子眉目慈祥,虽然没有什么血色,但在烛光之下,也并没有显得特别狰狞,看起来也不像是会闹鬼的样子。

我点点头,让胖子快去快回。

胖子站了起来,没一会儿又坐下来,我问他咋了。他拉着我说他一个人不敢去。

我四下瞅了瞅,四周静悄悄的,唯一有光的地方就是这个堂屋,不过堂屋里还有一具尸体。换我,我也不敢到处走。

胖子说:这也太邪乎了吧

我心里有些发憷,拉着胖子小心翼翼到了后头的一间屋子门前,没记错的话,这里肯定是有人在睡觉的。里头黑漆漆的也没有光,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里头。

胖子小声喊了句,里头没回应,于是我俩准备进去瞅瞅,结果前脚刚迈出去,外头传来一身喊。

学生呢那两个学生呢

胖子一喜:李叔、钱叔回来了

我和胖子跑出去一看,借着堂屋的那星星点点的火光,看到钱叔和李叔正在堂屋四下环顾。

李叔问我俩跑哪去了。

我们反问他俩干啥去了。

钱叔和李叔尴尬笑了笑,原来我们刚才出去撒尿的时候,钱叔这老爷们不好意思跟我们一起,于是自个儿从后院出去撒尿。撒完尿身子有点冷,想到家里有自己晒的牛肉干,于是准备拿过来吃。

我瞅见钱叔手上拿了个大袋子,心里明白了大半。

胖子哈哈笑:大老爷们撒个尿怕啥。

我踹他屁股,让他别问了,男人之间,这种的事儿最好别问

胖子不好意思坐下,钱叔把牛肉干拿出来分给我们吃。这牛肉干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吃起来特别干,而且味道不咋滴,跟吃泥巴似的。李叔和钱叔问我们屋里怎么了,怎么没灯。

我和胖子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李叔说别人家都没事,可能是跳闸了,于是去找工具修。

钱叔陪我们坐着,胖子这人心里藏不住事儿,好奇问:家里怎么没人了

钱叔说:不可能啊,这不都在屋里睡着。

我和胖子说没人,钱叔站起来去瞄了下,转头我们瞅见他阴着脸一瘸一拐回来:人都哪去了

我和胖子哪儿知道。

不一会李叔回来,皱着眉头说:工具怎么都不见了啊。老赵他们人呢他说的是这家屋子的主人。

我们面面相觑。

我看到胖子脸吓的一抖:遇鬼了

钱叔拿眼珠子瞪他:别瞎说。办丧的时候,谁愿意被人说闹鬼啊。

李叔让他别和小孩计较,然后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人。

我和胖子有点儿不信邪,这好好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胖子说:要不咱也去看看

说实话,我心里头也没谱,干脆就和胖子拿着蜡烛一起去转了一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家子人包括宾客竟然全不见了。只见到他们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是有睡过人的样子。

屋子不大,我们一会儿就找完。

结果愣是一个人影都没。

我和胖子回到堂屋,李叔和钱叔也不知道凑在一起商量啥。见我们回来,拉着我们坐下,说:已经快四点了,还两个小时差不多就天亮,我们等着吧。

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胖子小声嘀咕:人不见了,他俩都不慌啊。

我也有这个想法。

胖子小声跟我说:他们不是鬼吧

我干笑两声。

似乎是猜出我们的想法,钱叔笑了笑:你俩是不是以为我们是话说到一半,他忽然站起来朝我们扑过来。

我和胖子吓的凳子都摔了,来不及叫,连滚带爬往外跑。

岂料听到后头一阵笑:看你们那胆子。

我和胖子这才知道被耍了。

然后那李叔拉我们回来坐好:他们一群大活人,还能就这样不见了好几十号人啊。

我和胖子一想也是,就算闹鬼,也不可能一次性把好几十号人弄不见吧。或许是我们出去撒尿的时候,他们正好有事儿,所以就出去了。我们撒尿那会,为了不冲撞死者,所以特地饶了远路,趁着这个时候,有人走了我们不知道也有可能。

那时候我真心没敢细想,只想着快点把晚上熬过去。

胖子嘴里犯嘀咕:怎么就这么巧呢

李叔和钱叔活的岁数比我们大,淡定多了。

我们吃吃喝喝,钱叔带过来的牛肉干不一会就被消灭掉。胖子吃完,裹了裹衣裳:怎么越来越冷

我们围着炉子,也有这种感觉。

钱叔去添了两块碳,但是顶不住外面那风呼呼的刮。虽然门没关,但是用厚棉布当帘子堵着。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有种风直接吹在身上的感觉。

胖子冻的直哆嗦,嘴唇都冻紫了。

我也好不到哪儿去,钱叔也是冷的不行。

李叔身体好,情况比我们好一点儿,但也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