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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无法想象。

胖子找来锅底灰封住老爷子的鼻孔。

我才轻轻扒开他的嘴巴。

伸手往里扣了扣,里头啥也没,但只有一股子非常腥臭的味道

皱眉帮老爷子把锅底灰弄出来,然后到外面用生姜擦手再洗。

茶客陪着主人家慌张上来问:“咋回事”

我摇摇头,没有头绪

大爷爷并未交过我们怎么办丧,他教给我们的主要是望闻问切的本事,在很多地方,丧礼的程序都是固定的,并没有多少探讨的余地。发生突发情况,也没有固定的应对方法。

只能靠望闻问切。

我再也不敢把这四个字儿抛在脑后。

老爷子没被人做过手脚,又是喜丧,怎么会开口说话

神农架突发泥石流,但这个村子并没有影响,说是因为泥石流得罪了山神土地是无稽之谈。

有点儿想不通,唯一的疑点是老爷子嘴巴为啥那么腥

主人家犹豫了一下说:“前几天在河边摸到两条泥鳅”

我和胖子齐齐拍了下大腿。

陈尔德盯着我们:“发现什么了”

“你猜。”胖子说。

陈尔德苦笑。

老爷子应该是吃了从上游墓地飘下来的泥鳅,所以才出事。

根据长子说,老爷子老了身体不好,眼看着不行了,摸到的那两条泥鳅,就留给老爷子饱口福。

吃完没两天,人就走了。

胖子抹了一把冷汗。

我俩凑到旁边商量了半天,虽然知道了老爷子会张口说话的原因,但咱们没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让他们按正常程序先把丧礼进行下去。

当天晚上,根据本村习俗,长子要三跪九叩,一路从家门口到村口那边。这个叫送行。

长子叫徐牛,担忧问:“不会出问题吧。”

茶客安慰他:“没事的,照常来吧。”

我点点头,拉着茶客到一边:“你们村还有什么习俗”不趁早多了解一点的话,怕出事。

茶客苦笑着说:“还要谢土,下葬那天,徐牛要亲自背着他爹到坟地那边,等谢土之后,才能放下来”

胖子愁眉苦脸说:“怎么办”

我哪知道啊,老爷子情况有变,安全渡过这几天还好。要是这几天不安分,徐牛再背着他去坟地那边,少说重病一场。

虽然丧事不是我们在办,但看到了不管不行。

“先守夜吧。”我对茶客说。

茶客盯着我:“年纪不大,懂的挺多的。”

我尴尬摆了摆手,经历过那么多危险,再不谨慎一点就玩完了。

茶客和徐牛回到里屋商量事情,我和胖子在外面看天。

“都是命。”胖子说,“总能碰到事儿。”

咱们有个毛办法,总不能不管吧。

这时候却忽然发现陈尔德不见了。

“这小叮当,又惹事去了”胖子对他深痛恶觉。

话音刚落,远处走来两人,小雨紧张跑过来:“你们没事吧”

陈尔德在后面闲庭信步。

我日,这货把小雨叫过来干什么

硬着头皮把徐牛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小雨往里看了看,斩钉截铁说:“晚上要出事。”

小雨参加的丧礼比我们多,经验也丰富一些。

“你们看下面。”她指着老爷子床下。

床下放着个铁盆,铁盆里有土,是徐牛白天从山上挖下来的。

白天看到过,土都是那种不太湿的土,但现在一看

盆里的土都快挤出水来

阴气太重了

我和胖子先前在地下客栈待的时间太久,现在对阴气并不怎么敏感,所以没察觉到

连忙找到茶客和徐牛。

“三跪九叩是什么时候开始”小雨问。

徐牛说:“后半夜,又有啥事”

胖子厚脸皮摆摆手:“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徐牛疑惑走开,忙别的事情去了。

茶客留了下来,认真说:“有啥事别瞒着了。”

我们犹豫把事情告诉他。

茶客愣了几秒,这老人家虽然帮人办过不少丧,但并不是专业人士,他也只能苦着脸看我们

最后,我也没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让他们准备纸钱等一干事宜。

外面的雨还飘着,虽不大,但天渐渐冷了。

看来和蛇头村有关的事情还远远没有解决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三跪九叩

当晚零点刚过,茶客找来纸钱等一干物什。

我把两捆纸钱分别绑在徐牛的膝盖上,免得他待会双膝碰地。

徐牛有些不解为何要这样。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主要外面要晴天还好,但现在飘雨了。所以与其说是让他双膝不接触地面,不如说是避免他双膝接触到地面的水。

随后,又将煮好的三个熟鸡蛋塞到他怀里,让他路上千万别掉了。鸡蛋是老爷子生前最爱吃的东西,揣在他身上,是以防万一。

徐牛点点头,捧着老爷子生前穿过的一双鞋三跪九叩出门。

徐牛家离村口并不远,根据村子习俗,三跪九叩把老爷子的鞋子送到村口之后,对着家门方向磕三个头,就可以找个地方把鞋埋了。

在三跪九叩的期间,本村习俗,即便下暴雨,也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所以接下来我们就算想帮忙,也没辙。

不过幸好的是,徐牛一路到了村口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他忐忑把鞋子埋好之后,轻松回来。

一进屋,胖子就盯着他看,发现他身上没啥异常的。

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鸡蛋呢”

徐牛往身上一摸:“不是在这咦”他在身上摸了个遍,那三个熟鸡蛋就是不见了

先前千叮万嘱让他把鸡蛋在身上放好,他也照做。即便三跪九叩,鸡蛋也不太可能掉路上

我们一身冷汗。

老爷子静静躺在灵床上,没有丝毫变化。

小雨说:“去找找吧”

我让胖子在家看着小雨和陈尔德,随后和茶客顺着徐牛的行进方向找去,最后在一个墙角边上摸到了一地的鸡蛋壳

雨落在身上,不大,却非常凉。

茶客脸色惨白:“老爷子不肯走。”

我们沉着脸回到徐牛家,小雨问是不是发现什么,我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出原委。

胖子凑过来,神情严肃说:“只能拖去烧了”

烧个球啊,这山村偏的要死,拖到哪去烧如果自己来的话,得烧多长时间一个不留神火候不到位,死者惨不忍睹,家属都不忍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