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给你找衣服穿,”季北川说话间,进屋子里找衣服去了。
由于胡大爷和胡奶奶都不在家,季北川俨然成了孤儿院的当家人,而她似乎也很有主心骨,孩子们都已经哄睡了,这会子正一手尺子,一手刨子,站在门口,准备和爷爷一起抵御强敌。
季北川去找衣服的当口,我连忙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丢在地上堆成了一堆,然后爷爷真个就点火烧了起来,一时间,院子里火光跳跃,一边昏黄。
院子边上,靠墙的地方有一株大枣树,下面是个石台子,旁边就是压水井,靠墙还有出水的小沟,平时这里应该是胡奶奶和小川她们给孩子们洗衣服的地方,这会子,却正好便宜了我,我站在石台子上,身上只穿着一条三角短裤,端起一盆井水,“哗啦”一下从头上浇下来,嘿,那爽冽,就别提了,透心凉,全身的鸡皮疙瘩暴起一层,整个人禁不住就在石台上哆嗦着跳了起来。
但是,这样还不够,毕竟那飞头降的血肉沾染地我满头满脸都是,皮肤上的还好洗一点,头发里面的血肉碎块就有点难弄了,我伸手扣了半天也没能扣干净,甚至还因为头发被揪在一起,拽起来疼得要命。
就在我正无奈的时候,季北川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拎着一个小篮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然后,她看到我基本上是光着身子站在石台上,立时脸色一红,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然后则是飞快地踩着小碎步,跑到井边,把衣服放在了旁边专门用来晾衣服的架子上,快声对我道:“里外我都准备了,都是善主捐的衣服,因为型号太大了,一直没人穿,都是干净的。等下你把那个,身上那个也换了吧,都湿了,穿里面肯定很难受。”
“好的,谢谢,麻烦你了。”见到她低头羞涩的模样,我心里也有些尴尬,当下哆嗦着抱成一团,水盆挡在身前,有点无奈。
“这里面是肥皂、毛巾、梳子什么的,都是我平时用的,也都是干净的,你放心用吧。”她说完话,把那个小篮子往石台边上一放,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我看着她一溜烟跑进屋子里,怔怔地站在石台上,好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咳咳,你不凉了”这个时候,爷爷烧完衣服,走过来看着我问道。
“凉啊,你看我牙齿都嘚嘚嘚打颤了,”我对爷爷说道。
“那你还不快点洗等着人家给你烧热水啊,这半夜三更的,可没那个待遇,”爷爷看着我说道。
“哪有,我还等热水呢,看您老说的,”当下我有些失笑,连忙打水继续洗澡,然后洗漱的东西,都是从篮子里拿出来的。
不得不说,小川的生活可能很清苦,但是小丫头的东西都是香香的,很干净,也很温馨,我用着的时候,心里总是不自觉想象着她洗澡时使用这些东西是的模样。想来,那些东西,都是她很钟爱的吧,比如这香皂,草绿色的,小小的一块,整整齐齐地放在小盒子里,她平时定然也用它来洗身子
我也有些佩服我自己了,冻得要命,还能想那么多,不过好在我很快就洗干净了,然后踩着木屐拖鞋,走到架子边上穿衣服。
一边穿衣服,我一边就和爷爷说着话,先问了一下这里的情况,问他那个张四火有没有来捣蛋,结果爷爷说张四火是来过了,但是,他老人家也没能亲自看见,因为,当时老人家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孤儿院门口有一滩血,还以为是小川出事了,结果后来一问之下,才知道那血是张四火的。
也就是说,在爷爷赶来之前,张四火已经被季北川打成重伤,给揍跑了。
“小川这么厉害”听到爷爷的话,我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好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脑海之中,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出小川殴打张四火的场面。
“嘿,这有什么厉害的苦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那胡木,早就知道张四火要为难小川,早就偷偷把看家的手段传给小川了,别的不说,就那一把尺子,饶是我老人家见多识广,看到之后也是有些眼红啊。”爷爷抽着旱烟袋,满心感叹地对我说道。
“那尺子怎么了金的,银的”听到爷爷的话,我不觉是有些好奇地看着老人家问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鲁班门人二更求钻
说真的,季北川的事情的确让我很意外,也感到很好奇,但是,我却是没想到,爷爷居然也像是没见过世面一般,一提起这个事情就满心感叹,甚至还眼红人家那尺子。笔皮斯差期
那尺子我可是见着了,似乎就是一把黑乎乎的普通木尺子,甚至感觉已经不知道用了多久,都用旧了,老人家居然还在乎这个
这让我不觉是更加好奇,于是就问老人家为什么这么说。
听到我的话,爷爷眯眼看着我道:“知道那是什么尺子么”
“不就是他们木用的尺子么”我疑惑地问道。
“嘿嘿,那可不一样,那是标准的鲁班尺,而且是三尺长的大尺,这东西本身就是一样法器,而她手里的这根尺子,更是那胡院长祖上流传下来的。之前我问了小川,才知道这胡院长祖上世代都是以木为生,据说这尺子已经传了不知道多少代了,这就稀罕了。要知道,一个当木的,每天都要用到尺子,这么久的年月下来,这尺子不知道经过多少老木的手,久而久之,那上面的罡气就很足,正是辟邪克阴的戾气。何况,从小川之前的表现来看,这胡院长一脉,似乎还不光是普通的木,而是正宗的鲁班门传人,那可就更厉害了。鲁班是谁那是跟武圣关二爷齐名的神人,鲁班门人数量少,但是却个个精道,首先是木活计精道,其次就是这一行的禁忌和术法,肯定也都是非常精道,也难怪那张四火一直想要伤害小川,但是这么多年却都没能得手,想来他是对那胡院长非常忌惮啊。你看,现在那胡院长躺在医院了,压根就起不了床,但是却只是传了小川几手技艺,就照样把场面撑住了,这就是正宗鲁班门的底蕴,深厚啊。”爷爷抽着旱烟袋,一通感叹,直没把鲁班门吹到天上去。
“这么说来,现在小川应该是没什么危险了是么”比起什么鲁班门,我更关心的是小川是否安全。
听到我的话,爷爷点点头道:“差不多了,那女娃子心性纯净,几手术法学得有模有样,如今只怕没有什么阴邪可以伤到她了。”
“哦,那我刚才好像还看到她提着刨子,”我看着爷爷说道。
“那也是老物件,很厉害的法器,张四火就是被那个东西伤到的。”爷爷对我说道。
“哦,真有这么厉害还有没有其他东西”我看着爷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