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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好半天的时间,季北川才继续道:“大家放心,爷爷只是有事情忙,暂时不回来了,但是爷爷心里一定都记着咱们,咱们要好好争气,以后长大有出息了,去看望他老人家,你们说,好么”

“好,我要给爷爷买小汽车呢”一个孩子叫道。

“你买小汽车,那我就开飞机去接爷爷,”另外一个孩子叫道。

“不是,不是,爷爷做木活,他老人家的手,冬天长冻疮,干活不便利,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给他老人家买一双最最暖和的手套,”一个小女孩说道。

听到孩子们的话,季北川连忙点头说:“好,好,大家的心情,姐姐都知道了,姐姐下次去看望爷爷,一定会告诉他老人家的。”

季北川说完话,放下碗筷,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对孩子们道:“你们先吃,姐姐眼睛被沙子眯到了,先回屋了。”

然后,季北川站起身,转身捂着脸,飞快地跑进屋子里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谁去撒信

孩子永远是天真的,他们的话,让我听着也忍不住有些感动,鼻子发酸,季北川感同身受,自然无法控制住情绪,所以她借口眼睛被沙子迷到了,进屋去了,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到她流眼泪。

见到这个状况,我也放下碗筷,跟着进屋了,想要安慰她一下。

进去之后,却才发现她居然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给两个小孩子喂奶粉。

当时见到这个场景,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疼,总觉得她肩上的担子突然变得很重,重到有些窒息,她才十三岁,如此年少,却突然就要承担那么多苦涩,相比之下,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活在天堂里。

“小川,别哭了,日子还得过,都会过去的。”我走上前,帮她抱着另外一个孩子,晃荡着哄着。

“我没事的,你把小哑巴放下吧,他最乖了,从来不哭不闹的,”季北川看着我道:“你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去睡会儿,折腾这么久了,再这么下去,人要吃不消的。”

听到她的话,我不觉是看看怀里的怀里,禁不住又是一阵感叹。

有句话说得好,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都是上帝赐给父母的珍宝,奈何这个天使一出生就是聋哑儿,然后他的父母就把他丢掉了。

我不知道他的父母是如何忍心这样做的,但是,我却知道,这世上,似这样没人性,没责任心的父母,却是不在少数。

无论什么时候,孩子总是没错的,只有父母,才是真正的恶人。

我没有再出去吃饭,因为压根就吃不下。

我留在屋里,帮着季北川给小孩子喂奶粉,换尿布,直到把两个小家伙再次哄睡了,然后外面的院子里,孩子们也主动把碗筷洗好,桌子收拾好了,日头西斜,已经过了晌午,然后我们这才走出来。坑刚上扛。

出来之后,正看到爷爷蹲在大枣树,晒着太阳,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

我走过去问爷爷是不是我回去,如果要回去的话,我就骑车子送他。

爷爷看了看我道:“不着急,事儿还没完呢。”

“还有什么事儿”我有些好奇地看着老人家问道。

“回头你就知道了,”老人家不愿意多说,站起身,对季北川道:“小川啊,我在去歇息下,回头你娘回来了,记得叫我。”

“爷爷您放心歇息,到时候我叫你。”季北川点头道。

“嗯,你们俩孩子也赶紧眯一会,晚上忙着呢,”爷爷说完话,背着手,端着旱烟袋,走去后面的屋子里歇息去了。

这边,看着爷爷进屋去了,我和季北川对望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竟是都有些莫名的尴尬和紧张。

“一手哥哥,你也赶紧去睡会儿吧,我就在前头屋里睡了,要照看小哑巴他们。”季北川看了看我,微微低头说道。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也走去后面房子里,找了个小床,躺下来准备睡一会。

或许是累极了,又刚吃了饭,脑袋晕乎乎的,躺下没片刻的时间,就已经睡着了。

然后,这一觉似乎并没能睡多久的时间,然后隐约之间就听到前头屋子里,似乎有人哭了,声音一高一低的,然后下意识地就醒了,跑到前头屋子里一看,才发现是陈玉回来了,胡奶奶也一起带回来了,然后桌子上放着一个黑乎乎的,黑布包着的坛子,上面贴着胡大爷的黑白照片,似乎是骨灰坛。

见到这个状况,我知道胡大爷已经火化了,现在骨灰也带回来了,接下来就是要办丧事了。

正在哭着的人是胡奶奶,老人家这会子似乎明白过来了,知道胡大爷不会再回来了,于是就蹲在墙角,一直抹着眼泪。

陈玉和季北川都在安慰她,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也已经起来了,此时正蹲在门口抽着旱烟袋。

好半天的时间,陈玉抹着眼泪走了出来,对爷爷道:“刘大叔,我知道您是老神仙,今儿这事儿,不消说,只能劳烦一下您老人家,帮忙主主事,操办一下了。我毕竟是个女人家,很多抛头露面的应酬,不是很便当,也挪不开脸。”

听到陈玉的话,爷爷点点头道:“孩子,放心吧,我老人家没走,就是记着这个事情呢。这样吧,既然你开口了,那不消说,咱们现在就得忙活起来了。这头一条,得找一些帮忙的人手,想来胡老哥一辈子操劳,老兄弟应该不少,不知道有没有熟识一点的,可以请一些来。”

听到爷爷的话,陈玉无奈地摇摇头道:“哪有啊胡大叔虽然一辈子积德行善,但是因为有这个孤儿院,哪还有人愿意跟他走得近都怕散财啊。我虽然出来没多久,但是这个事情也多少知道一些。现在镇子上有专门办这个事情的饭店,只要出钱就行了,他们自己就开拖拉机送东西过来,里里外外全部都给操办了。他们惯常做这个的,路子也宽,吹哇呱的人也能找来。我准备去找他们来帮忙搭棚子做饭。”

“吹哇呱”,是我们那个地方的方言,实际上说的就是在老人家丧事上奏乐的戏班子。早年的时候,这些班子,主要是吹唢呐、笙、箫、笛子什么的,偶尔有人在喜丧上唱唱花板,只是近些年,这些习惯渐渐改了,很多人家,老人去世了,请来的都是比较现代化的戏班子,电子琴、架子鼓,有专门的漂亮女人唱歌,然后村子里围着看,能热闹好几天。

但是,老人们,对这种新颖的形式,很不喜欢,感觉一点都不庄重,所以,很多时候,有人去世了,然后又是爷爷这种有经验的老人主事操办,还是会请专业一点的老班子来给唱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