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抵住萧庆之的胸膛,玉璧脸皮子直发烧,嗫嗫嚅嚅地说:“就是真心。”
玉璧一说完,略有些迟疑与不确定地看向萧庆之,萧庆之双手一合。把玉璧的手握在掌心里,笑道:“傻玉璧,若非真心,如何能坦诚以待。你待我坦诚,不也是发乎自真心。”
糊里糊涂地点点头,玉璧在不知不觉间被萧庆之忽悠了。她内心正在恍然大悟地想,噢,原来这就是真心,发乎真心的坦诚以待,出自于真心地相互关怀,互相珍惜,以及爱
可以在这样的时候说这个字眼吗,她浅薄无知又没心没肺的人生里,也可以拥有这样重如山岳一般的存在吗不可否认,玉璧绝对是个文艺小青年,平时不显,一到这样的时刻就水到渠成的显现出来。
整个晚上,玉璧都因为自己这点文青的小毛病而辗转难眠,闹得萧庆之一晚上也没睡好,第二天起来,俩人都有点儿蔫:“一晚上不睡,你想什么呢”
这真是贼喊捉贼,萧庆之瞪她一眼说:“要不是你在被子里滚来滚去,滚去滚来,我能一晚上睡不着。这话得问问你,一晚上辗转反侧地,脑子里又在转悠些什么东西。”
“你爱我吗”玉璧决定不犯文青了,直接地利落地把自己琢磨了一晚上没琢磨明白的问题问出来。
“什么”萧庆之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就是昨天晚上一晚上睡不着我脑子里转悠的东西,为了避免接下来我我一直失眠,也连带你一块失眠,你还是告诉我答案吧”玉璧说完正经端坐,就等着萧庆之的答案了。
闻言,萧庆之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乐,用力敲了把玉璧的脑门,他说道:“敢情你一晚上睡不着就是在琢磨,我是不是爱你。”
连连点头,玉璧说道:“那你答案吗”
“爱。”
撂下这个字萧庆之就走人了,他是不会让玉璧看到他有多不好意思,有多脸红的,似乎还有点别扭。圣贤书说,大男人不应该沉迷于小情小爱,他这会儿不但沉迷了,还宣诸于口。
“就这样走了他,他刚才是说爱吗为什么我听着像语气助词,那一声长叹的,倒像是在说爱,爱个屁呀”强辞夺理几句后,抱着被子把脸埋进棉被里,笑得可耻无比的玉璧终于确定,他说的是“爱”。
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字眼呀
因为这个字,玉璧整个早上见谁都乐得没眼儿,奉茶到淳庆帝面前时,淳庆帝瞅着她这扎眼的笑问道:“今儿早上捡什么了,乐成这样。”
“对婢子来说,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什么最美好的存在”淳庆帝挑眉,连批折子的笔都搁下了。
玉璧满脸透着喜悦地说:“萧庆之。”
淳庆帝继续拿起比,嘀咕了一句:“对你来说,当然美好得不能再好了。”
说罢,淳庆帝心头微微触动,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对于他来说,美好得不能再好的女子,只是如今人已不知何处。
“陛下,萧老侯爷求见。”
“宣。”
本来淳庆帝就不怎么美好的心情,在见到萧梁后更加不美好了,因为萧梁说:“陛下,如今朝局已定,臣伏请陛下准臣归老。”
“归老,朕记得你还不满六十,这时候就讲什么归老。”淳庆帝原本打算再留萧梁个三五年,等到六十了再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让萧梁安渡晚年,哪想得到萧梁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陛下,臣虽不满六十,却也是五十五的人了。陛下瞧着臣身子还硬朗,但臣自己的身子骨自己清楚,到底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经得起折腾了。如今的朝堂,自有年轻人支应着,臣这样的老朽,还是早早让位让年轻人出头吧。”萧梁这倒是心里话,年轻时四处奔波,到现在确实大不如前,而且萧梁回朝堂这一年来,当真是得罪了不少人,还是早早离去,让儿子来清除影响为好。
接下来,君臣二人为了去和留的问题差点动起手来,玉璧在一边连动都不敢动,这二位吵起来动静真是太大了点,哪里是君臣,分明是仇人。而且话里话外的,萧梁似乎对淳庆帝有那么点不满,淳庆帝却不当回事,一个劲地非把萧梁留下不可。
最后,淳庆帝说出一句余音绕梁,足可三日不绝的话来:“要走可以,告诉我,她在哪里。”
居然用了“我”,居然还交换条件,这可不像淳庆帝呀
萧梁更绝,回一句:“无可奉告,陛下准臣归老也好,不准也好,臣意已决,过几日便走。”
说完,君臣两人同时一声冷哼互相看一眼对方后,又双双撇开眼去。萧梁更是袖子一甩,转身离去,连告辞的话都不说了。玉璧在旁边看着,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这到底是萧梁和淳庆帝有一腿啊,还是萧梁认识的某人人和淳庆帝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