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待她,无关任何阴谋、阳谋。
玄明月小女人姿态的横了上官静一眼,可面上却并没有介意的神色,反而看了楚月一眼,小声道:“我与他是旧识”
原来,努哈尔被擒的那天,玄夜一边怒他差点害死“楚月”,一边又念着旧情不舍得杀他。
没了在弩池时的疯狂杀意,与楚月在一起越久,玄夜变得更为柔和,杀与不杀之间,一时难以抉择。
而秦羽却没那么多顾忌,努哈尔不死,匈奴不亡,大楚便永远藏着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一天。
远的不说,就单单他“挟持”楚月一事,秦羽便无法原谅他。
当时还藏身在楚月体内的玄明月听闻秦羽要杀努哈尔的消息,直接跪在秦羽面前,请求饶他不死。
只要秦羽放过努哈尔,她愿意即刻离开楚月的体内,并且永远离开他的身边,不再痴恋于秦羽。
这两件事对玄明月来说,是她与秦羽谈判的最大筹码,同时也是唯一的筹码。
舍弃一件都非她所愿,可为了能救努哈尔,她交换了
连她也不知为何如此轻易。
直到后来,两人惺惺相惜、走到了一起,玄明月才明白,这世上除了执念,还有一样无法解释的东西缘分
为了努哈尔,玄明月两次下跪于秦羽;而为了玄明月,努哈尔也淡忘了他心中的百花仙子,淡忘了国仇家恨
只是,楚月希望的是,他的忘记是永远的忘记,否则他与玄明月
楚月叹了口气,不再深想。
未来之事,谁也预测不到
好比如她,灵犀本断定如果有符篆与术法相助,她在齐柔体内最多能有三年时间。
可如今她失了一魄,而且又怀了身孕,身子大不如前,停留在玄夜身边的时间也许会比之前预料得更短。
想太多也无济于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楚月朝着玄夜、秦羽的方向展颜一笑,有那么多爱她、和她爱的人在身边,自己又需要担心什么,唯有过好当下,方得始终。
楚月不知道的是自己这回眸一笑的顺间,正好落入两个执笔绘画人的眼中,并第一时间将她描绘于画纸之上
佳人、公子、紫薇树,
流水、琴音、相自欢。
叹只叹一声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许多年以后,有人回想起这个晌午,除了叹息也唯剩下叹息。
不管那时的她们已是皇后,还是藩王、新一代神医、首富回想起这天亦是笑中带泪,惆怅满怀。
只因为这天之后,他们这些人再没有能如此完整、没有身份之别的聚在一起
“长公主殿下,您觉得这些彩妆成色如何”楚月边给瑶华涂染指甲,边问。
“粉质细腻,清香扑鼻,不易晕染却又不担心卸妆,即使清洗不完全也不伤肌肤,极好”看着玉指上鲜艳欲滴的丹寇,瑶华长公主心情颇好。
便是上官静和玄明月见了,也纷纷往自己的指甲上涂抹蔻丹。
涂完一只手,楚月接过瑶华长公主的另一只手接着涂染,“长公主殿下可有兴趣做这彩妆的生意”
看似随口的一问,瑶华长公主却是倒吸了口凉气,即使心里本就有了底,可听楚月这般说出来,心里还是不禁抖了几抖。
要知道楚月之前给了上官家染制鲜艳彩布的方子,便已是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短短一个月的盈收便能抵得过过去整年的收入。
布庄有价,彩布无价,因着人手的不足,彩布的出产抵不上市场的需求,彩布每天的价格都在上涨,一度成为了身份贵重的象征,瑶华长公主还打算走大楚与外贸易的捷径将它远销国外,大赚一笔。
瑶华长公主深知这彩妆的价值,不消说,一旦彩妆、香水上市,又是万人疯抢的局面。
瑶华长公主虽不缺钱,可却也抵抗不住钱财滚滚而来的诱惑。
只是,到底
“小月,你如今已是夜儿的王妃了。”瑶华长公主叹息道。
如果楚月还是她上官王府的人,那么方才她必定心安理得的接下楚月的好意。
可是,她不是了
上官王府已经受了她的好处,如今若是再插手彩妆的生意,便有些贪心不足了。
“小月知道。”涂完丹寇,楚月又拿起眉笔。
避开玄明月二人,趁着给瑶华长公主画眉的间隙,在她耳旁轻声道:“这彩妆小月想交给齐家人。”
齐家要想发达起来,除了齐瑾考中升官,再有就是自己帮忙了。
权与财并进,如此,才是最快也是最稳妥的方式。
瑶华长公主皱眉,轻吐,“全部”
“全部”
彩妆的利润虽高,但玄夜并不缺这些,有秦羽在,玻璃、纸、瓷器等等能出口给国外的东西,每一样都能让国库迅速充盈,相对的,她的彩妆在他们眼里连根毛都算不上。
所以,楚月不用想着给楚亲王府赚钱,只因玄夜赚钱的能力远远在她之上,无需她操心。
玄夜同意她弄这弄那,也无非是让她开心罢了。
但齐家不同,他们一没人脉,二没地位。所以楚月在给他们发迹的同时,还必须给他们找好合作方或是说,靠山
而最好的人选,不是楚亲王,而是眼前的瑶华长公主
第六十七章 忠于人品
楚月虽不是真正的齐柔,但在外人眼中她便是。
若是齐家的发迹与楚亲王扯上太多的关系,这对将来齐瑾的发展并不好,不管他多有才识,在旁人看来便都是托了自家“姐夫”的福,走了后门。
而且,也会给玄夜带来不利的影响。
也许玄夜不会在意,但能不如此不是更好吗
瑶华长公主突然伸出手,避开众人的视线,在石桌下轻捏着楚月的腿,一脸庄重道:“你老实与本宫说,你的身子到底如何”
她知道楚月不愿麻烦的意思,找她出面也是两全其美的方式。
只是楚月竟然分股不占,全部交给齐家,这反而令瑶华长公主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