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应该是为了保护古庸生,因为作为所谓新派武侠潮流的引领者,如果在十月乱战中败北,面子上会非常难看。
这种观点很快在网络上流传开来,似乎大家全然忘记了七剑和越女剑的读者仍旧是武侠小说读者中最庞大的一群。
在这种气氛下,几个代表性的人物也纷纷发声,铁葫芦图书的断刀、万锤文化的美女武侠作家琴瑟,不过这两位表现得比较温和,言语间隐隐对古庸生前辈表达了谢意,当然,最后还是非常客气地希望能跟古前辈一较高低,“以符合武侠小说本身的题中之义”。
声音中言辞最为激烈、挑衅最为明显的自然还是鼎界文化的北鹤堂,他发表了一篇长篇博客拔剑四顾近乎檄书,文中点名挑战古庸生,并用隐喻提醒千红和古庸生,“勿做缩头乌龟”。
北鹤堂对古庸生的痛恨由来已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弥琥,当初十字路口那一番场景算得他人生至今最为耻辱的一件事,想他少年成名,粉丝拥趸何止万千,当初凤裔一出,不知多少如花少女读者为之倾心,几时出现过那么窝囊的事情
北鹤堂檄文之后,薛慕亮再推波助澜,先在鼎小说的封面为天罗楼放置广告,接着让旗下几位顶级人气作者,申由、洛暗、ada等在微型博客上为北鹤堂吆喝吆喝,最后自己亲自撰文为北鹤堂作序,要知道薛慕亮不久前曾以二十五块钱一个字为某本杂志写过约稿,所以这篇序言的重量不言而喻。
柳敬亭看完这些,无法产生实质性的紧张感,因为他能轻易判断出,除了北鹤堂真的动了一些肝火之外,其他的作者更多的还是出于出版社宣传的需要,这也是出版界一种不成文的规定,所有的出版商们都喜欢主动配合宣传的作者,即便是陆艺筹在谈韩朔和薛慕亮的时候,都不得不承认薛慕亮会让合作者更省心。
当然,韩朔本身走得也是个性路线,如果他整天传一些s照到微型博客上,今天秀一下名牌内裤,明天展示一下高级腰带,一旦出书就到处吆喝,粉丝们无疑会看轻他,未尝不是一种损失。
另外一点,这个世界的柳敬亭,完全无法对任何作者产生担忧的心理,坦白一点来说,这些发出试探性、挑衅性、攻击性言论的作者,首先要面对的还是正在连载的七剑以及那篇短小精悍的越女剑,否则他们根本还没有获得和古庸生对话的资格。
古庸生很多读者在论坛、微型博客上云淡风轻地阐述了这个观点,当然,在维护古庸生的同时,也有部分读者希望千红可以提前推出七剑,以便在十月份的乱战中震慑群雄,以证大名。
柳敬亭关了所有网页,瞧着窗外,心里莫名地对十月份期待起来,这种心情则是属于他心灵深处虚荣的那个部分了。
“刚下自习。”
柳敬亭双手交叉捧着后脑勺,正在暗暗盘算,看到弥琥的头像突然闪动起来,微微一笑,回了一个“嗯”。
这时,另一个头像也同时闪动起来,却是那朵有段时间没联系的刀花。
“剧本已经完成,宫承恩说下个月就要开机,可是,我发现你下个月好像要被轮噢。”
柳敬亭无语摇头,回了一句“你联系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发出去之后,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刀花把“请稍后再拨”截图发了回来,补充了一句:“大叔的智商在忙吧”
第六十一章仲秋叶黄,少女发白
“看来露馅了。”柳敬亭坦白。
“大叔很讨厌我”
“算不上。”
“我连让大叔讨厌的资格都没有啊。”
柳敬亭看着屏幕,沉默下来,弥琥的头像没有再亮,或者在等他说话,或者去洗刷,或者在跟室友聊天。
刀花也在等。
柳敬亭沉思了片刻,开始敲键盘:“既然说到这里,既然你口口声声叫我大叔,我今天真有两句话想跟你说,你耳朵洗好了吗”
刀花回了一个顽皮的表情,后面加一句话:“全都洗得很白了,大叔请吧。”
“首先,就是你这种说话方式,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说话特别有个xg,特别能彰显出自己后现代非主流的先锋气质”
“是有怎样”
“那我告诉你,后现代个屁,非主流个屁,先锋个屁,你以为说话带几个xg器官就是先锋,走下三路就是个xg,我告诉你,不是,完全不是,那就是矫情,就是做做。”
“还显得没教养对不对”
“可以这么说。”
“大叔现在一定觉得自己特别崇高,特别有道德优越感吧”
“还别说,我真有。”
“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你以为自己是上帝你写书写脑残了吧”
不等柳敬亭回复,刀花继续回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就是自己设定,自己推测,自己演绎,然后自以为是地得出结论,而已”
柳敬亭冷静地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自己有过一个非常悲惨的过去,或者曾受到过什么刺激,你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对这个世界没有安全感,这种背景设定太老套,根本没有必然联系。”
“看吧,典型的自我推论,我从来没有那么说过,我的过去一点也不悲惨,我妈很漂亮,我爸很有钱,你写一辈子书的稿费都未必有他十分之一的身价,坦白跟你说吧,我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不然怎么可能抵抗得了宫承恩那个二世祖的金钱攻势,那个傻瓜以为我是什么人穷志坚的灰姑娘,请我吃一万块钱一顿的大餐,送我两万块钱的包包,如果我真是灰姑娘,早就跪在他面前为奴为婢,姿势任他挑了。”
“这么说,这些纯粹是你的个人爱好”
“你推论呀,你不是很懂设定吗”
“平辈之间的交流不方便扯上父母。”
短暂地停顿,刀花回道:“你猜到什么了”
“没有。”
“男人都这么虚伪,你这样,宫承恩也这样。”
“同意。”
再一次停顿,柳敬亭看到屏幕上出现一段令他大吃一惊的文字,刀花的对话框显示道:“五岁的时候,我亲眼看到我那个禽兽爸爸强暴我妈。”
这样的情况让柳敬亭大感意外,两世为人的他自然知道世上有种说法叫做婚内强jian,可是他怎么也无法把这种情况和王芊芊联系在一块。
有人曾说,人的自我意识在目睹父亲第一次殴打母亲的时候,就停止了成长,剩下的只是本我和超我在慢慢长大,这种不平衡也造就了很多艺术天才,刀花难道也是如此
“大叔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内疚”
柳敬亭回了一串省略号。
“就像你说的,我的确有个悲惨的过去,哈哈哈大叔你被骗了。”
柳敬亭一愣,看到刀花回道:“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对自己的信心,没想到一试就露怯,这样缺乏自信,怎么能成为一个好的小说家”
柳敬亭回了句“我努力吧,先下了。”莫名其妙地发了一通脾气,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柳敬亭真有些泄气。
“不要生气,我知道你是和大婶闹别扭,找我撒气呢,我很喜欢,说明你渐渐把我当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