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我保证,我一定会尽我所能。”陈繁轻轻的说,语气却很坚定。
林静能看得出他的真诚,她完全没想到一切会这么顺利,事实上她甚至做好了跟他吵一架的准备了,可是眼前这个陈繁却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急躁和不耐烦,只有无尽的温柔和诚恳。
她有些喜出望外:“啊陈繁,我发现你今天真可爱你知道吗我刚刚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敢和说你这事,我好怕你的臭脾气又发作可没想到你今天这么好说话我听你爸说他一跟你提中考的事你都冲他发脾气呢”
陈繁笑说:“我跟你什么关系,我老爸怎么能跟你比”
“嘿,也不怕你老爸听见伤心”林静笑着骂他,脸蛋却莫名的有点发烧,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跟她什么关系不就是好朋友么好朋友难道比老爸还重要他这话难道有什么别的意思这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是个乖乖女,性子迷糊,身体发育又比较晚,对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她只知道自己喜欢和陈繁在一起,喜欢和他说话,尽管这家伙脾气很坏还死要面子,但她就是不讨厌他,真是奇怪
陈繁背着这个单纯得如一张白纸的女孩,此时的她屁股小小的,胸部也才刚刚发育,远不似她成年时后的那个身姿窈窕美胸傲人的o女郎。
可偏偏就是这个“一无所有”的女孩,长期霸占着他的心魂。
在他前世的记忆里,她永远的定格在这个年纪,永远的定格在她赤着脚一步一步登阶求佛的模样
他一直认为她就是他的初恋,虽然他们除了小时候牵过手什么也没做过,更没说过甜蜜暧昧的情话。也许这一切本该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发生,但那一场突如其来的争吵彻底毁灭了一切。
如果初恋是一朵娇羞着盛开的玫瑰,那么前世他的那朵玫瑰,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已经一场狂风暴雨里凋谢了。
可是,毕竟它存在过啊
它就如同一枚小小的青橄榄,甜蜜清香,却又苦涩酸楚,这种感觉是多么刻骨铭心啊,再也没有过一个女孩或者女人能给他类似的感觉,他高中所交的第一个女朋友,第一天就接吻,一月后就开了房,但是除了初尝云雨的兴奋与快感,他再没有任何印象了。
“陈繁。”林静突然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嗯”
“如果你考不进一中,我我就和你一起去二中。”她用极小的声音说着,后面一句话几乎是蚊子哼哼的声音说出来的。这话一说出口,连她自己也很惊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有了这个念头。
陈繁笑说:“傻丫头,想什么呢你爸妈能答应你要真这么做了,你爸妈还不得恨死我啊。”
“那怎么办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唉,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你就知道我考不进一中”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只是说如果”
“听着,没有如果,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能进一中”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对你好像没少骗我吧”
陈繁差点跌倒,笑说:“好吧这次不是,以后也绝不会骗你了。”
第四章老爸是暴发户
陈大龙,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暴发户。
他便是陈繁的父亲,一个个子不高身体有点发福的中年人,塌鼻子,眼睛大得像牛,明明是暴发户,却学人家大文豪鲁迅蓄着浓密的八字胡,不过倒也有几分气势。
说他是个暴发户,那是绝对没错的,他初中念了三年,临毕业跟人打了一架被学校开除了,毕业证没拿到,后来和林静的父亲林重远一起在江南省当兵时,又和当地一名女青年乱搞关系,把人家女青年搞怀孕了,又被部队开除了卷铺盖回了老家
值得一提的事,那个女青年就是陈繁的母亲李香兰,而她怀孕的那个孩子,就是陈繁。
林重远从部队转业回来,进了镇政府,平步青云一帆风顺,如今已经当上了石河镇镇长,而陈大龙就比较蹉跎了,为了养活老婆儿子,他做过搬运工,做过挑沙工,做过人力车夫,做过泥瓦匠,做过小贩直到九一年,他注意到由于清河大曲在江东省评酒会上的优异表现,清江市白酒开始大量外销,而瓶盖生产却远远跟不上,于是便孤注一掷,用多年积蓄的五万块钱和借来的三万块钱,在石河镇办了一家制盖厂。这显然是一种冒险行为,幸运的是他成功了,由于之后几年清江大曲走红华东市场,带动了清河市白酒行业井喷式发展,陈大龙自然也从中分到了一杯羹,短短五年时间里,他的制盖厂规模扩大了几十倍,他本人也摇身一变成了石河镇最富有的人之一,“最成功的民营企业家”之一。
当然被人说暴发户也是难免的,他完全不在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牛逼轰轰的说:“说老子暴发户,那是夸老子有魄力,就你们几个这老鼠胆子,想当暴发户也是没戏”
“爸,我回来了。”陈繁走进屋子,看着沙发上那个精神爽朗的父亲,突然感觉有些眼睛有些湿润。
在他重生前,这个微胖的男人已经因肺癌去世两年了他当时在深圳忙着工作,等赶回去时,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陈大龙正在抽着烟看电视,看都没看他:“没欺负人家林静吧,你以后再敢冲她发脾气,老子就敢揍你”
“爸,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陈繁有些担心,不过还好,现在的老爸被老妈管得很严,他自己也还算克制,所以抽得并不是太过分,前世是在一年后他的制盖厂破产倒闭之后,他才变得意志消沉,整天抽烟喝酒度日,老妈也劝不住他,最终患上肺癌而去世了。
陈大龙有些惊讶看了看他,正要说什么,却发现他衬衫破得不成样子了,忙关切的问:“儿子啊,被人欺负了老爸找他算账去”这个暴发户虽然看起来很凶,但对儿子却是百般溺爱,极其护短,陈繁小时候跟别的孩子打架,不问青红皂白就去揍人家小孩这种事他不是没干过。
“没事,在山上不小心挂到一根树杈上,扯破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陈大龙这才稍稍放心。
“老妈不在家”陈繁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
陈繁嘻笑说:“她要是在家,你敢抽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