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房门,朝云见张阳穿的这么鲜艳顿觉眼前一亮。
“公子穿的这么喜气,今天晚上就给他们操办吗”
“他们回来了吗”
“还没呢”
“明天吧,今天太仓促了。”张阳稳稳心神带着朝云奔追风的屋子去了。
“公子稍待,我去请凌波出来接您。”朝云赶紧快走两步欲要向前去敲门。
“不必了,你轻点敲门莫惊了她。”张阳在凌波面前还真是摆不起架子,站在门口还有几分紧张。她要知道我就是张阳会不会生我的气呀会不会怪我一直瞒着她不会一气之下再走了吧
“咚、咚”朝云轻拍门板,凌波不知道敲门是什么意思,她以前在平康府的时候没有敲门这个规矩。她没应声就侧着耳朵听,朝云抬手又敲了两下,凌波确定是有人在敲门,她就低吼一声“嗷”。
朝云回头看着张阳,这进还是不进张阳走过来轻轻推开房门,凌波见是他进来了很奇怪他进门怎么还先敲敲门,更是第一次见他穿带颜色的衣服,便满眼惊奇的打量起他来了。
“凌波,公子看你来了。”朝云进屋先打扫一块青石让张阳坐。张阳没理她,就站凌波眼前转个圈:“我这身衣服好看吗”敢情他是显摆新衣服来了。
凌波点点头,张阳笑了:“朝云是我贴身侍女,有什么话就说,没事儿。”
凌波看看朝云又看看张阳:“你果然就是阳公子。”凌波眨眨眼睛,眼圈儿又红了。
“唉呀,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张阳一下就慌了,他赶紧蹲下伸手去擦凌波的眼泪,泪水还没流下来就在眼圈儿里打转。“这刚到家我不就来告诉你了吗别生气了啊。”张阳一个劲的顺着摸她头上的毛“我错了,我不对,你原谅我啊。”
“公子,凌波姑娘也没说怪你呀。”朝云过来扯起张阳,帮他掸了掸衣服:“脏了衣裳夫人要骂的。”朝云素知他在下人面前没主人的架子,可怎么也不能跟凌波道歉啊,莫说凌波就是追风也不能让张阳跟他认错啊。
“你去烧点水,我要洗澡。”张阳不想听朝云唠叨,直接给她安排点活干。赶紧走你的吧,凌波还没开心呢我能不哄吗
“是”朝云福了一福,转身未走先叹口气。
“你叹什么呢有话就说呗。”
“公子白换身新衣裳,还是当年旧脾气,一点听不得人劝,奴婢不是为你好”
“知道了,你洗澡去吧。”
“啊”朝云又红了脸,公子怎么胡说八道的
“不对,你烧水去吧。”张阳本来就心慌意乱,说话难免颠三倒四的。朝云走了他又蹲下望着凌波,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一时间欲语无从心潮起伏。凌波转身慢慢的走到一块大青石边上,张阳没动地方就静静的看着她。
“这是你写的吧”凌波这半日就看墙上和青石上这两首诗了,青石上这首藏头诗明显的写着追风恩兄张阳苦等,凌波有感于诗中的深情又爱慕张阳的才华。现在得知无恨就是阳公子,心中倒平添几分喜悦。
“嗯”张阳走过来一看原来追风把这块青石挪到屋里来了。“是啊”张阳见到这块青石又想起了那个雪花飘零的新年,抬头看看墙上的诗又想起离家之前心里的那份愤怨。当时不得释怀,如今想来轻如风淡如水了。
“写的真好”凌波还擦擦青石,张阳发现满屋的石头就这块最亮,显然追风是拿这块青石当床了。
“你喜欢”
“嗯”凌波点点头,张阳踏风而起扫了扫墙面,拿出毛笔蘸饱墨奋笔疾书。
“欲题新诗乱绪纷,又见当年断肠文。故人已转合家乐,粉尘犹锁旧墨痕。”
“怎么样”张阳美滋滋的看着凌波,凌波点点头夸了他一句:“好”
凌波的眼睛清澈如水,透着一股纯洁的力量。张阳靠着她坐在青石上,不敢多看她的眼睛,因为望一会儿张阳就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凌波这么的单纯,我怎么那么龌龊她一只虎,我一个人,怎么能有那样的想法
“你能教我写这样的东西吗”凌波不知道这些文字集合在一起应该怎么称呼,她不懂什么是诗词歌赋更莫说格律与韵脚。
“这个容易,这首先要弄懂平上去入。”张阳本无他意,就是想教凌波做诗最基本的音调问题,可话一出口他立马想起了纪晓岚那个风流学士不由得面红过耳。
话说新科状元王熙平娶妻,大礼之日纪晓岚的礼品与众不同,是一副对联。上联:平平仄仄平平仄,下联:仄仄平平仄仄平。横批:平上去入。新郎知道这位大才子喜欢开玩笑,就把诗韵翻来复去看个遍,也没有解透其中的含意。
婚后三天,王熙平按捺不住,求见纪晓岚,问道:“蒙宠赐诗韵,但不知是何命意”纪晓岚一脸正经,摇头晃脑地答道:“诗韵者,平上去入,平平仄仄平而已。君新婚,不是平上去入么”他念到“平”字时顿一下,又加重了“入”字的语气。
王熙平终究是聪明人,想到自己名字最后一个字就是“平”字,不由会意,随之笑倒。原来横批是指洞房之事,上下联是指一对新人行夫妻大礼的节奏,纪晓岚的雅谑一时传为美谈。
张阳靠着凌波坐着,凌波感觉他突然升温不禁吓了一跳,起身看他面升红云似有汗出。
“你怎么了是不是真气乱蹿”凌波搭着他的手输一股真气探查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气血运行的有点急。
“我没事,我接着给你说。”
“说什么呀不舒服就歇会儿。”
“没事儿,我真没事儿。”张阳怕她的关心,他不敢看她,赶忙一本正经的给她讲了起来:“平声平道莫低昂,上声高呼猛烈强,去声分明哀远道,入声短促急收藏。”
凌波悟性很强,音调也并不难,她很快就理解了。张阳又继续给她讲诗韵:“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仄仄,仄仄平平仄平平。”
“咚、咚、咚”朝云轻轻的扣门,张阳摸摸脸好像不那么热了。他嘱咐凌波把刚学的东西记熟,然后他起身去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