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心底尊重。他的手好了之后也回到公司上班,但是人却没有以前壮,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如从前,灰暗灰暗的。丁心容只当他是压力太大,更加不敢惹他,见着他从楼上下来,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
“是要拿什么吗你喊一声,我送上去就行,不用”
“明天给温晴。”
张国峥似乎很不耐烦,不等丁心容说完,把一个鼓鼓的红包递到丁心容面前。
丁心容讪讪的收下,心里有话说,又不敢说,最后只说了一个:“好。”字。
张国峥转身上楼,走到一半又停下来。
“这几天别让扬扬上学,向学校请个假。”
张清扬听了这话,抱着丁心容的腿向后缩了缩,黑黑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丁心容还没有说话,张国峥忽然转过身瞪着张清扬,样子凶狠,但又和过去的残暴有些不同。
“听见没有”他恐吓张清扬,张清扬吓得抖了一下,他不满意又继续说:“你要是敢偷偷跑出去,我”他本是想说“打断你的腿”但觉得太残忍,又改口:“揍你。”
但这最轻的一句威胁,都吓到张清扬了,他真个个人躲到丁心容的身后。
张国峥这才满意,上楼。
丁心容看着他上楼的背影,捏着手中厚厚的钱包,叹息了一声。
张清扬心里苦苦的,他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道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
莫琛没有用温晴给的卡,朋友还他的钱和父母给的,他已经用完了,甚至还向关系好的人借了,但就算是这样,婚礼上需要的东西,他还是有许多没有钱支付。
温晴悄悄的支付过两次,被他知道,他虽没有严厉的说温晴,但温晴知道他不高兴,也就没有再做让他生气的事。
这天,温江河在家里等莫琛回来,见他出去买东西许久也未回,让温晴出去找他。
温晴心里酸酸的,她知晓原委,出门并没有找莫琛,而是给许惠打电话。
“你能托人帮我买莫琛的画吗”
电话里说不清,许惠定了地方,让温晴过去找她。
咖啡厅里,温晴做了十多分钟许惠就来了。
坐在温晴的对面,许惠气呼呼的就骂方寒深:“他是不是有问题自己不幸福也能让别人快乐”
温晴没有接话,而是问:“能找到人帮我买莫琛的画吗或者用我的钱也可以,只要这笔钱交到莫琛手上。”
“你疯了你帮莫琛付款他都不高兴,他要是知道是你找人买他的画不是脸色更难看”
温晴没有说话,心里堵得更是难受。
许惠也叹了一口气,劝她:“莫琛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方寒深跟他作对,有心为难他,别的人帮他,哪一个人敢和方寒深作对而知道情由的只有身边的人,很容易想到是你。”
“就算他现在不知道是你,日后结了婚,一样会知道。他现在不喜欢你这样做,往后同样不喜欢,还是会给他留下阴影。这件事只能看他自己,别人帮不了。”
这些温晴都知道,是人都有自尊,莫琛也一样,这样是侵犯他的自尊。
只是看见莫琛为钱愁苦,温晴心里难受,犯了浑就想到这个主意。
见她不回答,许惠当她还不死心,又说:“除非你能改变他的性格,不然这件事真的没有人能帮他。”
温晴更为难了,莫琛的性格怎么可能改变,他是不会像方寒深低头。其实潜意识里她也认同莫琛的做法,只是有些事,不是她认可,就一定能做下去。
许惠也不想她为这件事发愁,又开导她:“好了别难过,说不定过段时间莫琛就找到工作了,而且我也支持他这样做,就是要让方寒深明白,世界上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用钱解决。”
温晴还未从咖啡店走出,莫琛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说他许久未回是路上碰到了一个朋友,找个地方聊了两句就耽误了时间。
而这时许惠也朝她挤眉弄眼,让她放宽心,不要把所有的事都想到那么坏。
这件事就这样翻过去了,到家后温晴没有提钱的事,莫琛也没有说,但是温晴从他脸上看出了疲惫。
好在接下来没有什么需要大量花钱的地方,温晴也松了一口气。
婚事将近,温晴已经请了十天假。这天她和父亲两个人在家清点婚礼上需要用的东西,发现有一样没有买,温江河让她出去买。
a市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城市,即使夏天,气温也不算高。
六月a市有许多游客,温晴走在新亚购物广场上,随处可见拍照的游客。
还有一些艺人支着画夹在阳光下给游人画像,也有一些吹弹拉唱的,还有摆摊卖手工艺品的,看起来温暖而快乐。
但是温晴却笑不出来,她看见阳光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在广场上艰难的追赶着被风吹走的一张纸币。
他穿着半新不旧的衣服,只是在阳光中,和那些靠画像卖钱的老人没有什么区别。
温晴的心一下子酸了,好像是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看不清面前事物。
她捏了捏手,转身离开。腋下包里的手机硌得她手臂发痛。
她知道,莫琛会有一个明媚的前途,或早或晚,只是现在,她把他推向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
她知道,只要莫琛向方寒深认错,他的工作就会恢复,他的画也会卖出去,但他不愿意。
温晴心里很重,好像头上蒙了一块阴云,不能呼吸。
她拿出包里的手机,而这时,手机就在她手中响起来。
方寒深打来的。
深海总经理办公室落了一地文件,空气中充满着暴躁的气氛,方寒深一贯的冷静在今天打破。
他的领带扯开,一向冷峻的脸上今天止不住愤懑。
温晴和莫琛的婚礼只剩四天将要举行,吴跃那边还没有传来好消息,他已经忍不住,再顾不上绅士的姿态,给温晴打电话。
“喂”
他口气不善,压抑着气愤。
“你有时间吗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见是方寒深的来电,温晴也只是愣了一秒,眼里的迷茫便恢复成冷清。
有了上次的教训,方寒深这次没有定公众席,而是要了一个包间,并且在温晴之前到达。
他坐在沙发上,看似悠闲的喝着茶,实则内心焦急犹如茶杯里的水,达到了滚烫的地步。
温晴推开门,正好看见阳光从玻璃里照进来,打在他轮廓深邃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明明是美好的画面,但因为他的五官太过精致,反而给人一种冷峻的距离感。
看得见,触摸不着,温晴不由得在心里和他拉开距离,他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人。
方寒深淡淡的撇了一眼温晴,放下茶杯,公事化的看着前方,疏离而又冷淡。
温晴走过去,方寒深也未有要给她倒茶的意思,她也没有要喝茶的想法。
她直奔主题:“你是不是要莫琛向你道歉才肯恢复他的工作如果是这样,那我向你道歉。”
方寒深冷哼一声,“你代表不了他。”
“我马上要和他结婚,我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