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听秦旭相询,像是早就准备好似的,面带感激的说道。
“原来是巨先生,秦旭有礼了”秦旭听这老者自称巨高,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说道:“原本这施恩不求报,乃是秦某的座右铭,不过既然老先生这般说了,秦某眼下确实有一事,万望能得巨老先生相助还望老先生莫要当秦某乃是那挟恩图报的小人才是。”
“唔这个,秦主簿且请说来”这自称巨高的老者好悬没被噎着,没想到自己不过谦词的一番话,竟然令秦旭蹬鼻子上脸,借着杆子往上爬,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不是那挟恩图报的小人。这若是放在以前,说敢这么和自己这般说话只是这话已经说出口,又是在军营之汇总,老者也无可奈何,只能悻悻言道:“秦主簿当真是爽快之人,只是老朽已然这般模样,怕是有心也无力,不过倘若秦主簿认为老朽能帮的上,请直言便是”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就是秦某不想老先生总是念叨此事伤神而已”秦旭佯作没听懂老者话中的别样意思,笑道:“无非是请老先生书信一封,劝说令郎莫多行杀戮之事,且放过徐州而已”
第一百七十章孟德起哀兵,仲明赚曹嵩
豫州沛国境内,白衣白甲满是肃杀的一支军队,打着“报仇雪恨”四字的大旗,正在以急行军的速度,穿州过县,向着东南方向快速行进,大军所到之处,惹得所见之人纷纷退避,唯恐自家着了池鱼之殃。
“孟德,此番伯父遭难,吾等也深怒那陶谦之举。只是我等这番放弃豫州之事,在黄巾围下邳之时,倾全军之力攻伐徐州之事,是不是稍显草率了些而且在这徐州大乱之时放言尽屠徐州,是否也有些欠妥毕竟此事皆由陶谦父子而起,与那些无辜百姓何干这样做是否对我军日后入主徐州颇为不利毕竟某看那自称原徐州之臣的张闿相貌猥琐,话间顾盼左右,所言亦多有闪烁其词,也许未必可信。”曹操自当日被张闿的消息激的头风发作之后,便一直在车中静养,此番几乎所有的军令,都是自己叔伯兄弟曹仁代为发布。只是曹操轻信张闿之言,强令这近万大军突然舍弃辎重,全部换上孝装,大张旗鼓的做出一副不杀尽徐州誓不罢休的模样,却是令曹仁有些想不大明白。
“张闿小人,我岂被其所惑只是那徐州贼子敢杀我老父,我若不报仇,如何为人子既然他陶谦与我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徐州被那陶谦老儿治理的颇为富庶,百姓深受陶谦恩惠,我若不如此说,那他人得知定会认为我曹操好欺,即使老父被那贼子所杀,也不敢拿陶谦如何至于徐州那些黄巾贼正好杀之以惑啊”曹操头上紧紧勒着白色的布条。一边说着一边皱眉抿嘴的强忍着剧烈的头痛,一脸不耐烦的对依旧满头雾水的曹仁大声怒道:“子孝你糊涂糊涂且去催促行军,待到了下邳境内再来相询”
“诺”曹仁见曹操头风似乎又犯了。剧痛难忍之下,竟然拿起案几上的竹简狠狠的敲打脑袋,便是一向被曹操亲厚的曹仁此时也不敢去触碰曹操的霉头,刚刚听曹操话中对之前所言尽屠徐州之言似乎另有别意,只是此时曹操这幅模样,曹仁也是不好详问,只得低声应和一声。满脸犹疑的去执行曹操的命令,再三催促麾下加快行军步伐。
“子孝将军,据将军之前派去下邳打探消息的探马回来相报。言就在几个时辰之前,青州牧吕布得陶谦以十万石粮草为酬,三日前发兵救援下邳城,只一击便使得围下邳城之徐州黄巾并自称天子的阚宣叛军溃败。收降黄巾大部数万人。下邳城之围已解,而陶谦得知主公之言后,当众在城门口晕倒不省人事,下邳城中混乱非常主公”此番随曹操行平定豫州之事,深得曹操看重的部将李典前来将下邳之事对曹仁说道,临了也颇为关心的看了一眼被帘毡遮的密不透风的马车,问道。
“吕布怎么什么事都有这贼厮搀和”曹仁是吃过吕布亏的,而且还曾经被吕布在济南国一战中生擒过。视为平生最大的耻辱,曹操当初欲同青州罢战言和之时。曹仁就是反对声音最大的一个。此番听到被兖州文武一致认定被青州本州琐事所羁绊,此番绝对不会轻易出青州招惹事端的吕布,竟然出人意料之外的出现在了徐州,并且这么快就将七万多徐州黄巾击溃,解了下邳之围,曹仁真想此时马上回去,让那些自诩多智深以为摸透了吕布脾性的谋士听听这则消息。正自想间,见李典还等着自己回话,心中已经有了些计较的曹仁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主公旧疾复发,头痛难忍,只是令我等加速行军速速赶入下邳地界,便将某给轰了出来。依某看,还是执行主公军令为要,这件事情还是晚些再对主公说起吧。左右这吕布已然同我兖州结为盟友,同徐州不过是利益往来,以他吕布那贪鄙的性子,总不会因为区区十万石粮食,便平白替那陶谦阻挠主公报杀父之仇,再起青兖二州战火吧”
“这那就劳烦子孝将军择机转告主公此事吧”李典虽得曹操看重,但毕竟不是曹氏宗族,此番曹仁如此说,李典也不疑曹仁竟欲委婉阻挠将此事告知曹操的用意所在,只好回答道。
“吕布”曹仁目送李典去执行曹操加速行军尽快赶至下邳地界的军令,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身后曹操的马车,脸上闪过一丝愧色,但很快便被眼眸中的一抹狰狞所代替,喃喃的说道:“我倒要看看,除了用些阴谋诡计,使些操弄人心的伎俩,你那号称天下第一的名头之下,所率领之军,战力究竟能否匹配你那偌大的名声”
就在曹仁婉拒了李典将吕布在徐州之事告知曹操,一心想着在正面领教一下吕布军一击解了下邳之围的赫赫战力之时,秦旭也没有闲着。此时青州尚且没有吞掉徐州的软实力,曹操来袭徐州之事,对吕布军来讲,左右不过是何时撤军回临淄的问题,也无所谓有什么压力可言。在和吕布约定以三日为限之后,秦旭的主意打到了露出了太多一点的那名老者身上,管他究竟是不是秦旭心中所想那人,先试一试再说。
“秦主簿所言何意老朽怎么听不明白”被救回吕布军中的这名重伤老者,听到秦旭“莫名其妙”的一番话之后,眼眸中很好的掩饰了一抹慌乱之色,强自镇定的问道。
“怎么太尉大人听不懂晚辈的话”秦旭好整以暇的在老者对面坐下,摸着已经长出些软软黑色绒毛的下巴,笑眯眯的说道:“此番令郎孟德公不知从何处得知当日之事,以为老大人您已然被陶谦谋害,现下正全军举哀,竖白旗,上书报仇雪恨四字,放言要屠尽徐州子民为老大人您殉葬旭对老大人您的遭遇深感同情,但徐州百姓何辜,平白遭此大难旭深知老大人秉性忠孝,当日董卓暴政之时,能弃万金所得之官,不与之同流合污,难道要眼看着无辜之人为那害你全家的逆贼担了令郎的雷霆之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