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手臂来之时,出城而去的曹性走入帐中,略迟疑的看了一眼失态的陶谦,得了秦旭的眼色说道:“末将同宣高子义等奉命追出城去,但见那曹操营中已然空无一人,但看营寨布置及脚步印痕,能推断的出曹操此番虽然走的匆忙,军势却不混乱,末将兵少,不敢妄自去追,特来回报主公。”
“你做的不错,曹孟德甚为知兵,此番退兵若是轻易去追,必然入其圈套”吕布趁势将手臂从陶谦手中抽出,瞪了一眼秦旭说道。
“莫不是当日旭去曹营送主公亲笔书信之时,曹操便已然料定主公必然会换防下邳城,当时就有了退兵的打算了”得了吕布的眼神,秦旭佯作恍然大悟,深吸一口气,说道:“旭曾在陈留听奉孝至交荀彧荀文若言到,这曹孟德曾经在洛阳时得过不少兵法孤本,费数年时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编写了一部孟德新书,视为秘藏,轻易不肯示人。旭有幸从其长子曹昂处听过其中几句,或许能解释今日曹操的动作”
“秦主簿但请言之”陶谦听秦旭此言,也顾不得干嚎了,连连问道。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秦旭心中对后世太祖说了一万句对不起,脸色却是庄重以极的将之归附到曹操的头上,反正无从可查,总不会有人无聊到逮住曹操去问这话究竟是不是他说的吧
“这嘶”帐中凡是能听懂之人,在细细品味这十六字真言之后,皆是吸了一口冷气,就连吕布也眼冒精光的看向秦旭。别人或许相信这或许果真是秦旭从曹昂那里听来的,但吕布却是没来由的丝毫不信,灼灼的目光看的本就心虚的秦旭有些发毛。
“曹操曹操啊”陶谦也是知兵之人,知道这十六字所代表的的能量,倘若当真能用好了这十六字真言,所谓以小博大,以弱胜强就不会是太难之事了。怪不得曹操一个阉宦之后,在这么短短的几年内就成了气候,单从这短短一段话中,便可管中窥豹,曹操不好惹啊陶谦的眼神中坚定的神色一闪而过,在徐州文武还在细细品味这十六字之时,冲吕布行了个大礼,不顾吕布的托扶,发达的泪腺再次涌出了两行老泪,颇为哽咽的说道:“曹操既然已经深信同徐州有杀父之仇,今日即便是碍着奉先虎威退去,他日定然卷土重来,徐州仍旧难免生灵涂炭之险,陶某,陶某为徐州百万生灵计,欲托付徐州于吕将军,还望吕将军看在同为大汉臣子,青徐二州兄弟友邻的份上,万万不要推辞”
“什么”大帐之中近三十人,可以说除了秦旭这个穿越客之外,所有人都被陶谦的这番话给惊吓到了。愕然者有之,惊怒者的有之,便是一些有心卖吕布一个好,以求托庇的徐州官员,此刻也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陶谦。根本不相信这是那个多年来对徐州把控的严密无缝,就连被陶谦倚为梁柱的三大本地家族,实际上也被谨防备患,从未令他们真正的接触过最高权力的陶谦说出的话。
第一百八一章图谋何所恃,冷暖人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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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徐州陶谦的一句话,仿若平湖中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了一片巨浪。除了早已经猜到陶谦定然会有此举动的秦旭之外,所有人都被老陶疯了一般的言语给惊住了。
陶谦的这一手玩的很漂亮啊。用这一手表明了自己的高风亮节,先就把自己立在了道义的制高点。明白点说就是,我爱徐州,我不希望他完了,可我守不住,换你来吧只要徐州不失,便是要我让出这番基业,上表朝廷让给你,我也认了多么的大公无私,多么的感人心扉大汉忠臣啊
可细一咂摸,却怎么也不对味了大汉十三州,当初由奢望得到有天子气的益州而上表请设州牧代天子牧守一方的幽州刘焉所请而设置,可不管怎么说也是大汉官吏,便是这时节天下乱象已生,天子诏令不出未央,也当不得私相授受啊更何况,吕布本身就是青州牧,一身而兼两州州牧,便是袁绍、公孙瓒这实际上已经掌控两州之地的豪强,也得假托上表封许他人,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冒天下之大不韪啊倘若吕布当真接受了陶谦的“好意”,便相当于自己脱下了救援徐州的大义外衣,到时候,别说徐州能不能真的到手,便是苦心谋划徐州民心之举。也会无端变了味道,首先落了下风。可若是不答应,人家老陶都开出这么“诚恳”的价码了。为的就是死保徐州不失,你若是还没有什么表示,那岂不更是要落得个见死不救,甚至不识抬举的名声到头来他老陶里子面子都有了,自家却要无端受人非议。
历史上陶谦欲将徐州让给刘备之时,若非后来陶谦意外病故,说不得这操弄人心的高手大耳刘哥仨。在入得彀中后,也不得不被大义所束缚,便是再对徐州垂涎。也得在小沛乖乖当他老陶家的看门狗,望着明明拴在眼前一尺处却实际上遥不可及的骨头而卖命。
这是陶谦的杀手锏只要此言一出,管你是不是真的觊觎徐州之地,甘不甘心都得给他徐州老陶家卖命。而陶谦所付出的。仅仅是一个态度而已。划算之极啊陶谦此番将这计策用在了吕布的身上,其意欲是将吕布放在火上烤啊
“这,恭祖兄,万万不可再出此言布此来是为助徐州而来,对徐州之地并没有丝毫觊觎之意倘若布之行举,令恭祖兄无奈出此下策,却又将吕布置于何处还望恭祖兄莫要再说这等话,平白污了布之本意”听了陶谦这貌似诚恳的话语。吕布怔懵了一下,看了眼在一旁撇嘴的秦旭。舔了舔嘴唇,颇有些踟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