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是卢绾、韩王信呢
李丰这话的打击面有些广了,而且所言虽然借古喻今,但代入感非常强烈,袁术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了眼纪灵阎象等人,虽然只是无甚表情的一撇,却是也足以让纪灵等人心中仿佛堵上了几块腐物,那种咽不下去呕不上来的恶心感,憋得这几人脸现青紫。看向李丰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善。
“李卿所言有些过了”袁术毕竟还是有几分眼力见的,见此番因为李丰之言,使得纪灵阎象等人无辜中箭,眼下乃是亟需用人之际,便是袁术听进了李丰的话,也不欲因为要用两个新投之人而惹得这帮一直从南阳就忠心耿耿的跟到现在的仲家皇朝“老臣”们寒心。可李丰的话却又足像是一根刺一般,在袁术的心头缭绕不去,袁术沉吟了半晌,终于有了几分计较,说道:“纪、阎、雷、韩四位卿家所言皆是老成谋国之言,朕心甚慰待退敌后定有嘉奖但李卿之言虽有言过其实之处,但也不是不堪借鉴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么之前严氏父子初投之时,乃是李卿同韩卿代朕相迎,许是有了些交情眼下贼势浩大,国事倾颓,正值用人之际,朕既受命于天,一言一行自皆有天佑,如此可命李卿、韩卿领本部五百将校,同去历阳,协同那严氏父子募兵。一来可纳贤才为朕所用,二来,也可免朝臣相疑之危此事到此为止,众卿多想想如何应对那秦贼、孙贼不日即来的攻袭吧”
“这诺”见袁术最终和稀泥似的定下了调子,纪灵阎象等人懦了懦嘴,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纪灵见袁术现在病急乱投医,心里急得很,却也无话可说,阎象和雷薄对视一眼,皆是颇为失望的摇头而退,韩胤更是恼怒的看了老神在在的李丰一眼,也只能自认倒霉
现在谁不知道因为前番虢夺严氏父子兵权,软禁在历阳的“考验”其忠心之事,已经将严白虎、严舆父子得罪了个干净。这回遇到难题了,却又想起了人家,可就算是这样,也不是将之前的军力交还,表示诚意,反倒是着令两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历阳新募兵士,更有甚者还有时间限制,都到了这份上了,不说同舟共济,共度难关,还在提心吊胆的提防着,还在处心积虑的出难题,可以想见,自己两人等见了严氏父子,能有好脸色看才真是奇怪了呢
四人各有各的心事,加上四人间也颇有龃龉,自是没有了谈性,自袁术处出来,也只是匆匆拱了拱手,便自散去,谁也没有注意到,走在最后的李丰眼神中那抹一闪而过的得意神采。
s:一会还有一章奉上
第三百七六章祸起萧墙,皇图成一梦中
丹阳郡治所,历阳城中。
眼下正是江南春意盎然的季节,此地却满是萧索之气。
原本就颇为老旧的城街上,偶然行过的一两个衣不蔽体、步履蹒跚的老者,却皆是背着沉重的木犁,一步一拖,满是风霜堆积的脸上挂着木然而疲惫的神色,唯有穿着分辨不出颜色、满是补丁衣服,蹦跳着跟在其后的稚童,不知愁苦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懂事的用藕瓜似的手臂,用那微不足道的力道,帮着其中一个老者扶犁。也只有这时,老者如同死灰一般冷漠的眼眸,才会闪过几分神采,咧开只剩下一两颗松动牙齿的干瘪嘴唇,挤出一丝慈祥的笑意,转过头来再看向身边满是羡色的老伙计,露出几分苦涩的得意。
“闪开闪开老东西,挡了爷们的公务,是不是不想活了”几个身材粗壮的差官,粗暴的将并未占道的祖孙推到一旁,横眉立目,作势欲打,好歹被身边的同僚拉住,才悻悻的住了手,朝摔倒在地,犹自将满目恨意的稚童护在臂下的老者一行厌恶的吐了口痰,摇摆着身子,手举一卷黄绢,向城门走去。
“这帮天杀的人渣”见那差官越行越远,一旁的几名老者才七手八脚的将老者扶起,左右看看无人,才低下头低声骂了几句,相互搀扶而走。
“仲氏皇帝有令,今有汉国贼众来寇,侵我国土。略我子民,凡我国民,年十三以上。五十岁以下者,皆当有投军报国之志为仲家效力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仲氏皇帝有令,今有”
差人倒是用心,在如今空无一人的城门口贴上了黄绢,轮流大声的一遍遍冲着城内空旷的街道宣读,不知说与谁听。
“父亲。可活计没法干了丹阳这鬼地方,本就人口不多,前番又强行征掳了一便据说那姓李的说。他们皇帝的旨意说要我们十日内征足千人送去前线,否则提头去见,这还是他们苦求之后,才加恩宽限的可如今这丹阳郡中。屋中妇者无衣。田中尽是老弱,哪里还有精壮可募当初我父子也算是这江东一号人物,怎得如今落得这种地步”历阳城军营之中,严舆满脸牢骚的向着他老子严白虎大口的吐着苦水,一脸不忿之色,道。
“呵,急什么”严白虎并没有被自家宝贝儿子的话所激怒,似乎对严舆的话并无所动。仍旧老神在在的趺坐在软榻之上,手中“倒举”着一卷竹简。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父亲原本也是一方豪雄,就算是落了难,也该是寻机东山再起,难不成便安心作这劳什子仲家皇朝的什么德侯不成么”不管识字不识字,你书都拿倒了,唬得了谁严舆自是看出了自家老爹的敷衍之意,哭笑不得一屁股坐在严白虎身边,不满的说道。
“呼你啊你啊”严白虎自知是瞒不过自家这宝贝儿子,将书简丢在榻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舆儿,你可知为父为何在那袁公路夺我兵力,软禁我父子两人时,还能坦然处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