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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1 / 2)

够轻而易举隐藏他们身上的气息。狐偃化成狐狸时身体本来就比较虚弱,加上没命逃跑,刚进了树洞一阵便沉沉睡去。小尚在洞口望风,过了一阵着实也觉得累了,靠在狐偃毛茸茸的狐狸毛上睡了。

狐偃在洞中睡了一日,到了晚上,月亮已升上半空。

小尚醒来,轻声道:“道长,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他会不会来”

狐偃耳朵动了动,爬到洞口处往外张望。清冷的月光从树叶间隙投射下来,丛林中宁谧地可怕。他心里明白,好几回都是清越手下留情,他才活了下来。清越若想杀自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若是他不来,大约是不来了。

他爬出榕树洞,在地上抖了抖毛发上的露水。

小尚说:“道长,他是不会来了”

狐偃道:“也许。”

小尚漂浮在狐偃上方,呼吸着林中的空气。他说:“好久都没有这样出来游荡了,感觉似乎还不错的样子。我们要回去吗,道观里那两小孩还不知怎样了。”

狐偃道:“我们回昨晚的地方看看。”

“啊”小尚惊叫:“万一他回来怎么办”

“你远远地跟着便是,不要上前。”

狐偃跑到昨天跟清越对峙处,惊讶地发现镜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旁边是用来给小尚做肉身的一大堆莲藕。清越居然没有将镜子毁掉,也并未将其带走,实在是令他诧异。

这里是城郊,周边是大片荒地,平时很少有人前来,还好这镜子没被人捡走,还留在地上等着他们。

小尚对昨晚发生事情心有余悸,远远地躲在后面,怕那狐妖忽然跳出来要将他的魂魄毁掉。他可惜着地上的一大堆莲藕,每回狐偃要给他安肉身都要颇费一番功夫。好不容易得了个珠子能够保持肉身,没想到还是被迫弃身而逃。

他问:“道长,怎么了,有发现”

狐偃用爪子刨了刨那镜子,道:“他居然没将镜子带走。”

他用嘴叼起镜子,往山下跑。“小尚,我们回去。”

小尚紧跟着狐偃往道观跑,到了道观外墙。狐偃停下,犹豫一阵,说:“小尚,你先过去看看。”

小尚心惊胆战地往道观里飘,心想着你咋不去。不过看着一身白毛的狐偃,心里居然明了他的想法。阿鲤阿鹤两小孩毕竟是不知道他会变成狐狸这事的。而且,月圆之夜会变成狐狸是他的弱点,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潜入房中,道观里空空的,没有什么鬼怪的气息。他在房间里飘来飘去,经过阿鲤阿鹤两小孩的房间,往窗子里张望,一只白鹤正躺在床上休憩,旁边放着个水盆,一只花鲤鱼正在水里吐泡泡,发出类似于哭的呜呜声。

他回到后门,对狐偃道:“道长,能进去了,那两小孩好好地在自己房中呐,只是被打回了原形,正伤心着。”

狐偃从后门墙上溜进屋内,进了房门将门关上,小尚也跟着进来。

“道长,道长,我们要做什么”

狐偃查看了桌上的东西,被人稍稍移动过,却没有被拿走。

他忽然想起一事,跳到床上,下一刻他的四肢慢慢变得修长,黑色长发柔软地披散在肩上,变回平时模样。当然,他刚变回人的时候,身上没穿衣裳。

小尚惊叫一声,连忙转过头去。狐偃慢条斯理将衣裳穿上,道:“原来子时已经过了。”

小尚在房中胡走乱窜,道观的墙壁是他不能穿透的,他只能从窗子或者门出去。然而狐偃的窗子和门关的好好的,他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开窗子开门,窘迫地在房内胡乱飘荡。

狐偃道:“小鬼,你做什么”

小尚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我要出去”

狐偃将窗子开了,道:“你回房歇息吧,昨晚之事,谢谢你。”

小尚停在窗边,听了狐偃的话突然就开心地不能自已。他道:“不客气啊道长,过段日子你给我买好吃的报答我吧。”

狐偃微微点头。

此时,照妖镜却突然动了动,射出一道光芒,投射在室内墙面上。

画面很熟悉,还是那两位少年。

小尚期待地看着墙面,他觉得这两位少年实在是赏心悦目,每回看到他们,他都觉得分外开心。

不过这回的情景似乎并不值得高兴。

两位少年比前段日子看到的似乎更加成熟了一些,到了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当初的白衣少年穿上了红色喜服,身旁站的则是将与他共度一生的妻子。满堂皆是宾客,每个人脸上笑着,嘴里说着祝福的话。

当初的红衣少年坐在宾客席中,并没有穿红衣,只穿了一套素雅薄衫,在喜宴上喝得烂醉。

等新人拜过天地拜了高堂,入了洞房,他逃出宴席。清冷的月光下,眼角一滴泪水划过。

小尚问:“好友成亲,为何他不高兴”

“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

小尚这才明白,少年为何悲伤。他有些尴尬,道:“原来是这样这是真的么”

“大概吧,要不然就是这女人他也喜欢。”

画面还在继续,喜宴慢慢停歇,宾客渐渐离席。少年站在远处,手里握着一枚白色玉佩。小尚记得,这玉佩上回他就见过,是那白衣少年与他的交换礼。

看来,他的确是喜欢那少年了。

小尚隐隐失落,仿佛感到了少年当时的情绪。

画面渐渐消失,他叹息一声,道:“原本那么快乐,现在却是这样,他又做错了什么”

“原本就没有错与对,只有合不合适。”

小尚闷闷道:“道长,我回房了,你也歇息吧。”

狐偃点头,将照妖镜收入匣中,却没有休息,而是开了门,去安慰他的两个小徒弟。两小徒弟夜深了还未休息,一直在伤心,加上他们昨晚受伤后狐偃一直没出现过,他们甚至以为师傅已经被抓走了。

阿鹤还好,虽然伤了一条腿,但挺坚强的,没有哭。阿鲤在水里游来游去,一直发出呜呜哭声,盆里的水都快溢出来了。两小孩见是狐偃来了,皆是一惊,然后奋力扑进他怀中。

阿鹤还好,知道分寸,只停在他脚边,阿鲤则是弄了他一身的水。

狐偃将阿鲤阿鹤化为人形,阿鲤依然拉着他的袖子哭得不能自已。狐偃道:“阿鲤,你先睡觉,我要给阿鹤看看伤势。”

阿鹤只伤了脚,伤倒也不重,不过是寻常的跌伤,看来清越并未下重手。阿鹤不像阿鲤那般能哭,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始终没流下来。

扇子,那把扇子,清越究竟为何急着要它若是为了道行,这扇子倒真有益处。

清越,究竟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