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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新华也不在乎,接着道:“是这么回事,今年年底不,应该是去年年底。”新春刚过大家还有些不太适应,总是把今年和去年弄混,唐新华说着话舌头在嘴里绕了一下,接着道:“去年年底确定今年县城全面绿化工程的事,你也知道,当时专门成了一个工程小组,工程主要由城建局负责,林业、财政、市政、公安等部门各司其责,本来说是政府办那边协调,后来宁县长说最好有个常委来协调,就把我推了出来。现在开春该进入正式实施阶段了,可就在刚刚城建局的屈局长跑过来找我说,财政局那边不给拨钱,林业局也不给提供树苗,工程没办法进行了。我给财政局和林业分别打了电话,他们一推一个六二五,冯局长说财政吃紧,张局长说苗木短缺,我也没办法了,又找宁县长。宁县长说还是先给顾书记汇报一下,我就来了。”

正说着话,顾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两个人的身后,口气严厉问道:“宁县长没有表态吗”

唐新华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道:“没有,就是让我过来向你汇报。”

顾平脸上就有些不高兴了,似在自言自语道:“这个宁树斌也太不像话了,具体工作上的事情都要往我这儿推,他这个县长是干什么吃的。县城全面绿化工程虽说是我提出来的,但他也不能一点责任都不担吧。”

唐新华不好说什么,就站在一旁一副焦急的样子,两只手在一起来回搓。

“这样,你告诉冯振亮和张江林,就说是我的话,要是不想干了,现在就向县委打辞职报告,我马上就批。”顾平阴着脸说完,转身走了。

唐新华看看陶如轩。陶如轩就苦笑了一下,也不好说什么。

唐新华走后,陶如轩就觉得这里面恐怕有问题,汾城虽不富裕但并不是贫困县,县财政收入也还算过得去,一个县城全面绿化工程,就是千万左右的是事情,相比每年将近二十个亿的财政收入根本不算什么事儿,财政局那边怎么会说财政吃紧呢。

按说县财政局局长冯振亮是顾平提起来的人,不应该有什么问题,但他毕竟属政府对口管理,要是不听宁树斌的话,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林业局局长张江林一向谨小慎微,对县委安排的工作从来不敢推诿,这次他明明知道是顾平的提议,又岂敢推诿扯皮。那么会不会是宁树斌在里面捣鬼,对县城全面绿化工程有意见呢。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而是很大。

想着,想着,陶如轩就觉得这个宁树斌其实很不简单,不显山不露水,却处处给顾平设套、下绊子。这种人其实是很可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个大招,让你猝不及防,又无力还手。

晚上,宁树斌在大酒店有个接待,完事后,就主动跑了过来跟顾平打招呼。到汾城后,这个大帅哥县长已经在汾城电视台上露了无数次面,陶如轩对这张面孔的印象也非常深刻,明目皓齿、鼻若悬胆,刚毅的脸上带着几分秀气,就是不知道脑子里藏着什么东西。

第七十六章 世事难料

第七十六章世事难料

走近了,宁树斌主动伸出手,满脸的歉意的笑容,跟顾平握了握道:“顾书记,实在对不起,今天又给你添麻烦了,县里的情况,我还不是特别熟悉,主要还在学习,所以有了难以决断的问题,只好先交到你这儿处理。你不会跟我见怪吧。”

顾平就笑了笑道:“宁县长太客气了嘛。谁处理都一样。”

两个人说着并肩进了房间。宁树斌就一直是一副谦恭的态度,顾平说话也是尽力平和些。这种场面在一个县里的一二把手之间恐怕是不多见的。

并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两个人只是说些不咸不淡的白话。陶如轩进来倒茶,宁树斌竟很礼貌地欠了欠身,这让陶如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接了茶水,宁树斌又看着陶如轩赞许道:“小陶很不错。”

陶如轩却觉得脊背冷冷的。

又坐了一会,宁树斌就起身告辞道:“就不打扰顾书记了。”

顾平也不挽留,便送了出去。两个人又在门口握手告别,显得亲切而又礼貌。

宁树斌走了,陶如轩进来收拾,顾平就显得有些陶陶然道:“看来是我错怪宁县长了,年轻人能有这样的谦虚,很难得啊。”

别人都是抓权,宁树斌却是一再相让,就难免顾平会这么说了。可陶如轩总觉得宁树斌谦恭的背后藏着的恐怕是一颗祸心。

老辈人常说: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难道宁树斌能脱离这个窠臼吗

然而,这些话陶如轩是绝对不能给顾平说的,起码不能在顾平现在正高兴的时候说。

陶如轩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老吴的事情,梁红艳是人,老吴也是人,是人便不应该有高低贵贱之分,不能让一个人白白送了姓名。陶如轩原本还以为自己提出来后,顾平即便不同意马上查也会考虑一下,现在看来却一点希望也没有了。顾平不想揭这个盖子,更不愿意看到跟此事有涉的梁红艳因此被追究。

星期天,陶如轩又去一趟纺织厂家属区,却比往日更加冷清了许多,按说应该热热闹闹的院子里却没有一个人影,门口连个开门的都没有,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买菜回来的中年妇女,一打听下才知道,家属区马上就要拆了盖新楼。

陶如轩心里便舒服了一些,觉得袁世贵终于准备办一件好事了,可再问中年妇女才知道,袁世贵是要新楼,却还是要卖给工人。现在的楼房是上世纪十年代建的,一律四层,袁世贵要盖的却十几二十层的高层楼房。

因为当初盖的时候是以宿舍的名誉盖的,职工们虽然都分了房,却并没有产权,真正的产权归纺织厂所有。袁世贵说以前的住户可以以拆迁补偿的办法适当予以补贴,但是新楼盖好后,如果想要新楼还需要补差价。

住户们觉得太不公平了,房子是老纺织厂留下的,怎么能说拆就拆,还不给同等补偿,就闹了一阵子。袁世贵说,工人们手里一无产权二无土地使用证,土地和房屋产权都归公司所有,而且工人们白住了这么多年,他现在是要回属于公司的东西,本就属于合理合法的要求,还要给工人们补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就算是把官司打到天边工人们也赢不了。

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事情,工人们闹了一阵,又去相关部门咨询了一下,还真如袁世贵所言,于理于法都说不过袁世贵,只好将这口恶气咽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