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什么样的感情,只是每一次见他都会心痛,每一次与他在一起都忍不住地想为他做些事情。和这东西结合,”亚伦扬了下手掌,“因为它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从他身上得来的。”
可你到底还是要死的,被这种东西寄生了。
女人的声音有了哀伤,仿佛她确实是一位慈母。但她的柔情却无法让摒弃了大部分的情感、只留下最重要的人的血族动摇。
“我不怕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为了他给他报仇,我什么都不怕。即使有再大的危险,我也要走到你的面前,我的心和他在一起。我绝对不能原谅你,即使”
即使你不知道和我作对的结果是什么,你也要带着他的残片来找我
恶意化为实体怒涛般袭来,咯咯笑声之后,又化为温柔。
可你是走不出去的,进了这里,就再也没有人能出去了。这是神的领域,住在这里的活物只有神。
“神也有生与死的概念”
亚伦冷笑着,“拜借住在里面的东西所赐,我已经知道你绝不是真正的神灵了”
知道真相以后你想做什么推翻我的统治,取代我坐在世界的王座上你有这份野心,我很开心。
纱幕后传来女人吃吃的笑声,听在亚伦耳中却如雷霆般裂耳欲聋。此时白色的纱幕缓慢揭开,一条粗大的蛇尾首先漏了出来。
粗大的黑色蛇尾摇晃着,上身却是个线条曼妙的女人,她黑发迷离宛如噩梦,白皙的面容魅惑无双。
她是神造出的第一个女人,是该隐的创造者与妻子莉莉丝
她依靠着石质王座,微笑着,却有巨大的恐惧冻住亚伦的心和脚踝,他木然地看着莉莉丝摇曳着身姿游来,连动弹的力量也没有了。
真相的一角正缓缓浮出水面。
伴随着沙沙的声响,莉莉丝走到了亚伦的面前,她看着亚伦,眼神里满是说不出的悲伤。
该隐讨厌叛徒,不论背叛的理由高尚或是卑鄙。可我是女人,我被你感动能够遇上个值得燃烧灵魂去爱的人,我怎么舍得怪你背叛呢
缠绵入骨的情话萦绕耳侧,她尖梢分叉的舌头舔着亚伦的耳廓,带来阴毒的寒意。
死寂中,亚伦短暂失神,蛇尾伺机卷起身体,扔进流淌着黑暗的水池中。
第七十二章 莉莉丝下
死寂中,亚伦短暂失神,蛇尾伺机卷起身体,扔进流淌着黑暗的水池中。
池水顿时向着天空激飞,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但池中的液体却也并非寻常,沥青色的水滴在巨大的击打下也只是垂直地向着天空升起一米的高度,而后淅淅沥沥地掉落。腐蚀性的液体在石台上留下无数散发焦味的黑洞。
亚伦没有发出哀嚎,在他落入粘稠的液体前,全身的骨骼已经被莉莉丝的蛇尾绞碎。
凝结吧,我等待了千年的完美肉体
莉莉丝欢喜的呼唤着,蛇尾伸入装满腐蚀性液体的水池中,拼命搅拌着,亚伦只觉陷入一场噩梦中,天旋地转得可怕。
身体正在从内部开始溶解。
亚伦清楚地意识到。
他暂停了呼吸,强腐蚀的池水却通过毛孔进入体内,试图将他还原为血肉。
即使是转化的时候,肉体经历的剧痛也没有此刻的万分之一,身体仿佛被塞进一个电磨中,正一寸寸地变成血与肉的混合物,而后再经由那蛇尾妖女之手,重新浇注成型。
他不喜欢这样的结果。
他下意识地抓紧拳头,他只能寄希望于那借住体内的东西。
帮我。
你也不希望被这个怪物夺走你好不容易得到的身体吧。
咳咳
不期待回应的请求,因为集中精力冥想,有大量的腐蚀性物质通过口鼻进入体内,但这些液体进入胸腔后引发的反应却没有预期中剧烈,它们并没有横冲直撞地腐蚀他的肉体,反而
循着某种力量的渴求,绕过了他的脏器。肉体的最深处生出了接纳,这火热的液体的进入带给深藏体内的某个看不见的胃袋极大地满足。
他甚至开始喜欢这些液体的进入了。
五感被封闭,本能却感受到巨大的能量的介入。借住体内的那东西正因为获得大量的养分而迅速膨胀壮大,他虽然看不见,却也感受到它正从他的掌心涌出来。
在黑暗的视野中,那是唯一的银白。
宛若照亮夜晚的明星,它缓慢而确实的壮大着,如水银般,从他的体内流出。
水变稀薄了,虽然水量没有减少,但它带来的压力却明显变淡。亚伦逐渐能睁开眼,虽然半边身体都被撕掉了,可他不会觉得痛,他转过身,一个被光芒覆盖着的身体正在缓慢成形。
那光辉的身体仿佛阳光铸成般,看不清面容,却能想象他的完美无瑕。
这就是该隐为自己铸造的新的肉体吗
亚伦暗想着,他绝不认为已经有了自我意识的分身会把好不容易得到的身体还给本体。此时,光辉的肉体也睁开了眼睛。
金色的眼睛。
“谢谢你。”他说。
而后,他便张开翅膀,飞了出去。
整个水池都被照亮了。
或者说,整个大厅都被他的光芒点亮了。
新生的肉体拍打着白色的翅膀,盘旋而上,所到之处,具是燃烧着的火焰。整个世界都因为他的诞生而欢呼雀跃,岩石发出喜悦的轰鸣,震耳欲聋。
我的孩子,过来吧,把你的肉体献给我
莉莉丝伸出手,等待着,天使也确实飞到了水池边,但他的手拉起的却是为了他的重生献出了大半躯体的亚伦。
“谢谢你。”
伴随着这句话,亚伦的肉体冉冉升起,平稳地落在地上时,迅速再生的手足还有些僵硬,但肢体已经完整。
他惊愕的看着手掌,血族的力量并没有丧失,心脏甚至再一次泵出了血液,火热的液体迅速流经全身,掌心有了怀念的红润。
“这”
“对你一点回馈。”
那天使温柔地说着,重生的躯体完美无瑕,而披散在肩膀处的棕色头发也如记忆般熟稔。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