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就对了。”单忠信大咧咧道,“咱俩的关系,用不着谢。”
看着绿色的帆布篷的吉普车消失在眼前。姜大志才转身朝小学走去,当初手被废了,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确实有想死的念头,可是一想到老婆和孩子。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行尸走肉般的也要活下去。
“小姜,你朋友走了。”郝老坐在石凳上,不紧不慢地摇着蒲扇问道。
“走了。”姜大志坐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回道。
“有情有义地朋友,可不多见,患难见真情。”郝老感慨道。“咱这一队人跟家里都练习上了吧”
“都联系上了,日子虽然苦,好在都各自平安,好像只有滕大姐没有收到家里的回信,也没见她给谁写信。”袁兴国点头道。他倾身上前八卦道,“哎怎么也不见滕大姐他爱人,都来这儿这么久了,一点儿信儿都没有,会不会”
“会不会啥臭小子,背后讲人是非。”滕红缨给了他后脑勺一掌。
“嘿嘿我们这不是关心大姐你吗你可是咱们的头儿。”袁兴国狗腿谄媚道。
“我和孩子他爸离婚了,这下满足了你的好奇心了吧”滕红缨说道。
“大姐,大姐。我错了。”袁兴国难过的说道,甚至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叫你多嘴。就管不住这张嘴。”
“这是干啥又不是你的错。”滕红缨哭笑不得道,“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大儿子好了,小儿子又找到了,老天已经很厚待我了。”
“是啊比起其他人,老天已经很厚待我们了。”郝老太太唏嘘道。“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反目成仇这不正常的生活,让我感觉不真实。害怕一觉醒来,只是梦一场,又回到正常的社会。”
“郝婶,你可别吓我”文飞一副小生怕怕地样子,“我赶紧去写思想汇报。”
“噗”
“这个大作家哟”
“倒是积极。”
“确实该写了,每月的思想汇报。”文飞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真没想到,咱的姚大队长还真有办法,让站光明正大的给家里写信。”程天佑感慨道,“信写的及时,不然后果真不可设想。”
平反后,程天佑才知道自己当时写的那封平安信,教育爱人和孩子们也要好好的接受劳动改造的信,救了他们一家人。
爱人早就准备了好了安眠药,假如程天佑没了,她就带着孩子一起去找他,黄泉路上不孤单。
“咱这个姚大队长不简单啊”郝老评价道,“对咱们就不说了,大家看在眼里,就他敢领着乡亲们这么干,光靠胆大是不行的,你还得有脑子。”
“咱要学得还多着呢”滕红缨感慨道。
“妈,我回来了。”钟小猫大老远的就叫道。
“妈,你看我们抓好多知了猴。”钟小猫打开篓子,滕红缨探头就看见知了猴在动。
“去倒进水里,洗干净了,这个炸炸最好吃了。”郝老笑道。
“郝老也吃过这个。”姜大志好奇地问道。
“小时候吃过,五十多年了,想不到,现在还能吃到。”郝老陷入童年的回忆中。
“你们抓了这么多。”滕红缨看着木盆里的知了猴惊讶道。
“我们还放了好多,秀芹嫂子有了,不能吃知了猴,连知了两字都不能提。所以他们家的全放了。”钟小猫笑道。
“秀芹有了,那可是好事”滕红缨笑道,“明儿得记得恭喜她。”
“应该的。”郝老太太道。
这些日子女人们忙着做蜜饯,都在一起工作,所以对于姚湾村的女人们现在熟悉的不得了。
姚博远的房间内。
姚博远搓着双手,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殷秀芹的肚子,一脸的傻笑。
“还没看够啊”殷秀芹抿嘴偷笑道。
“没有,看不够。”姚博远一欠身坐在炕沿上,粗糙的大掌贴着她的小腹道,“这里有我的孩子。”
刚才大家伙儿都在他也没好意思。现在只剩下他们二人,当然这傻气就端的往外冒。
“哎你哭什么”姚博远看着手上的水珠,抬眼看去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现在不是有孩子了,你还哭啥啊”姚博远粗糙的大手,笨拙的抹去她脸上不停地滚落的泪珠。
“娘和奶奶又没有给你压力。”姚博远不知道她这般哭泣为了啥对待孕妇他是没招了。“我去找娘问问。”
殷秀芹拉着他的手道,“俺想俺娘了。”
这下子姚博远没折了,这岳母大人早早的就没了,他没这本事啊
“你别管俺,让俺哭够了,就没事了。”殷秀芹哽咽道。
姚博远无法只好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这无声的哭泣真是哭得他挠心挠肺的。
殷秀芹像是打开水闸一样,在他怀里,尽情的发泄着自己心里的委屈,哭泣地像个孩子一般。
等媳妇儿终于哭够了。
“秀芹以后家里的重活儿都不要做了。”姚博远松开她笑道。“现在重要的是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哪有啥重活啊俺又不是娇娘娘”殷秀芹手背抹了抹脸道。
姚博远闻言想了想道,“儿子看来和你娘说没用。”他起身道,“我去跟娘说说。”
“哎博远,别去,回来。”殷秀芹抓着他的胳膊道,“只是怀孕又不是啥大事,你这么兴师动众干什么娘该笑话了。”
“这件事你得听我的。”姚博远拂开她的手道。
“博远,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哪有这样做人家儿媳妇的。”殷秀芹急道。
“嘘乖等我回来。”姚博远拍拍她的手道。话落转身挑开帘子出了房间。
“爹、娘睡了吗我可以进来吗”姚博远站在大娘的帘子外问道。
“没睡呢进来吧”大娘放下手中的鞋底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