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胜利双手抱拳,感谢大家的关心,多谢、多谢。
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天气渐暖,村里开始抓猪仔,抓羊羔。这两年年景好,今年不用在像往常一样抓阄分派官猪了,家家户户争着喂猪,除了要上交的官猪,喂得多了,也可以多上交嘛
“老爹,你从桃林来啊”妮儿笑着问道。
正蹲在井边洗手的姚长海诧异地抬头问道,“你咋知道的”
“我闻到了桃花的香气了。”妮儿嗅嗅娇俏的鼻子道。
“桃花还有近一个月才会绽放,现在还是花蕾呢才刚刚冒头,这么心急啊”姚长海湿漉漉地手刮刮她的鼻尖道,“到那时,才是美不胜收呢”
草长莺飞三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四月初的姚湾村正是娇艳的花儿纷纷绽放,处处散发着春天的气息,桃红柳绿姹紫嫣红,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一只白鹭从盘龙湖上空飞过,真是美景如画
戴着绿色大头巾祁红直起腰,垂了垂,有气无力道,“为什么春光如画,我们得在这儿拔草。”
“大家都在拔草,不然你想干什么”戴着黄色大头巾的田悦宁头也不抬道,“要不像男人一样,去耕地播种。”
“咦”祁红撇撇嘴,四下看了一眼,满眼是头戴花花绿绿的大头巾女社员,叹口气认命的弯腰下去拔杂草。
春天万物复苏,这美景如画中,地里的杂草也如麦苗一般疯长。为了避免地里的杂草和麦苗争夺肥力,所以这村里的女社员出工多是来除草。
“唉这何时是个头儿啊”祁红小声地感慨道。
“基本上到夏收季节了。”离她不远处的姚夏穗回道。
村里的自从郝老他们来了,这老师就多了起来,姚夏穗这半吊子老师就退下来了,和村里的女社员们一起出工。
“啊”这下轮到田悦宁哀叹了,“我们就一直这么干下去我们不是拔了杂草了吗”
“二位姐姐这书都白读了,没听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拔过了,又长出来了呗”妮儿站在田埂上甜甜一笑地说道。
得她们两个被小孩子嘲笑了。
大平原上有的是广袤的农田,纵横的阡陌,大大小小的沟渠,成片的林木。沃野上只有黄土。只要有土,就有它们野草。这野草真是生生不灭啊真是低级卑微的生命,又是顽强高傲的生命。
“妮儿来了,太好了有水喝了。”田悦宁和祁红激动地跑过来道。
喝水就意味着可惜短暂的歇上一会儿。
姚夏穗头也不抬的轻笑道,“这野草生长的速度特别快,咱们这么速度慢的拔下去,好不容把这块儿地的野草给除干净了。你回头看看刚刚拔过不久的那块儿地,野草又长出来了。这么周而复始下来,可不就一直在与野草做斗争嘛这野草除不尽,咱们只能一直这么拔下去,不然的话这庄稼可就要受委屈喽”
唉这种辛苦难以言表,没有机械和农药的年代,可不就得依靠双手来斩草除根吗不过这农药可是有利有弊,虽然人力又慢又累,但吃的健康。
“不过这草鲜嫩,可是上好的喂牛草料,你们也算没有白费力。”妮儿不忘为她们加油打气道。
“呵呵算是有点儿安慰。”祁红干笑道,“夏穗姐,喝点儿水歇歇呗”
“不忙”姚夏穗笑道。
“为啥不用锄头”田悦宁问道。
“你看能用锄头吗”拔在前面,领先她们一大截的姚夏穗头也不抬地说道。
小麦生长的密集,下不去锄头,而且麦苗根茎细,一不小心伤着根苗可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了锄头是比手快,可它锄不干净,留下根野草长的更快。”姚夏穗接着说道,“用手拔得斩草除根,长得要慢的多了。”她低着头,弯着腰,把长在小麦地里的野草一棵棵拔起来,仍在田埂上,等着人收走,或者被太阳晒死。
不过生产队里的牛群又壮大了,基本上一个小队十头牛,所以这些草都要收回去喂牛的。
姚夏穗拍拍手上的泥土,野草的汁液,走了过来。
“这麦苗要是像杂草一般这么长就好了。”祁红小声地嘀咕道。
“噗嗤”姚夏穗抿嘴偷笑。
“嘿嘿说笑呢”祁红尴尬地挠挠头道,“夏穗姐,你长的真漂亮。”
暖黄色的大头巾下是一张面如桃花,可爱又柔美的心形脸,刘海下是光洁饱满额头,脸颊圆润而丰盈,皮肤没有因为风吹日晒粗糙,反而水嫩,如绿豆芽似的能掐出水来,小巧玲的下巴,油黑光滑,又长又粗的麻花辫盘在脑后,垂在肩头。
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微微一笑间眼睛弯的如月牙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举手投足间一点儿没有乡下的村气,反而让人不得不惊叹于他清雅灵秀。
“不知道谁有幸摘得这朵花。”祁红抬眼调侃道。
“果然是春天,我只听过猫叫春的,没想到小妮子也思春了。”姚夏穗笑眯眯地回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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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拒绝
几个女孩子嬉笑了一会儿,还得接着弯腰拔麦田里的野草。
做活时间过得就是快,眨眼间到了傍晚,残阳从青兰山上斜射过来,地面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
妮儿骑着大黄牛,口中是老爹做的柳笛,这玩意儿太好做了,折下一根小手指粗的柳枝,拿小刀切割齐整了,然后轻轻拧一拧,使绿色的树皮略略松动,猛的一下把它褪出树枝,一管柳笛就温驯的呈现在手中。
想怎么吹就怎么吹,柳笛声音的高低是由柳管的粗细决定的。粗笛声音浑厚,呜呜的像牛吼;细笛声音尖厉,吱吱的像雏鸡叫。
这下妮儿有了牧童的配置了,竹笛对妮儿来说太大,她的手太小。
而柳笛就不同了只有一个手指的长度,口中的柳笛吹出美妙的音乐,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搁把锄头在肩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喔呜喔呜喔喔他们唱,还有一支短笛也在吹响。
笑意写在脸上,哼一曲乡居小唱,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真的非常的应景。
柳笛要现做现吹,放一夜,第二天就无法吹响了,变的干巴巴的。
春天把自己的歌声藏在柳树的枝叶里,乡下的孩子都有本事把这歌声找出来。
“妮儿妹妹吹的可真好听。”田悦宁笑看着从山里放牛归来的牛群,“活泼的旋律让人思绪飞扬,好像在诉说咱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咱们也回家吧”姚夏穗解开自己的大头巾抖了抖。重新戴在了头上。
“耶耶夏穗姐,你好像走不了。”祁红朝姚夏穗挤眉弄眼道,“不是我思春,而是有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