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人一样的理性,当这种理性施加给他时,他才发觉这是一种怎样的残忍。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眼底里满是忧伤,毫无遮掩的,为她这一再的抗拒与理性。“那你是特意来找我来告别的吗”
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副风轻云淡的笑容,尽管眼底爬满了忧伤,他依然能笑出阳光的味道。这便是他一辈子摘不掉的面具吧也是皇家人的可悲,终还是不能无动于衷,有些心疼的说道:“若不想笑何必强颜欢笑”
“你是来告别的吗”司马沧澜固执的笑着,也执拗的问着。
苏拂也不纠结她的问题,无奈的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这样执着一点都不像你。”
“呵呵。”司马沧澜悠然一笑,似从未纠缠过她一般,向着竹林中的小阁中走去。
苏拂看着若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翠竹白衣,竹影错错,衣襟飘飘,若不是猜到他心中所求,那这里的室外竹林到真的很贴合他的气质。
若她真的离不开这个世界,能与这样一个风姿卓越的男子白头偕老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只是现实始终不是故事,他也给不了她一世一双人。苏拂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追随着他,一面感叹,一面惋惜的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司马沧澜似感觉到了她灼灼的目光,突然再次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目光。“陪我再下一盘五子棋吧”
“恩。”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不忍,轻轻应允。
司马沧澜噙着笑意,走到她的身边,牵起她柔软的小手,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两人一同走进竹楼二层。
、038 春末新柳
这一层阁楼格外的明亮,没有窗却是一派的竹门大敞,有几分落地窗的味道,绿色白色的沙曼纠缠着随风飞舞。司马沧澜拉着苏拂来到沙曼外边的露台,两张美人竹榻朝着竹林而卧,中间是通透碧绿的圆桌,上面还有一盘残局。“坐。”
每一处虽说不是极致的奢华,却处处都能透漏出主人的品味。苏拂不禁再次望着里面空空的竹楼,除了一张书桌和一个书架,整个二楼便空空如也,但并不显得别扭反而有一种开阔的感觉。
手下摸着柔软的白虎皮,缓缓的坐下,感叹道:“你这里还真是奢侈,白虎如此少,竟然舍得杀了。”
“你若是喜欢,这个就送你了。”司马沧澜宠溺的说道。
“我一个侍女,要它干嘛”苏拂不在乎的说道,这么珍贵的东西,就算送给她了,她也保养不来,早晚都要被虫子糟蹋。
“黑子先行。”司马沧澜收拾好残局,将黑子棋盒缓缓放到她的手边,一如以往的心细体贴。
她开始讨厌他这个样温润如呀的性子,这样的温柔多么容易让人不知觉的沉沦,若是不喜欢何必让别人心存幻想呢“若是朋友,无需这些虚礼对我如此好,”
“喜欢这里吗”司马沧澜认真的凝着她,笑容里有几分期待。
“司马沧澜,你到底想怎样”她本以为司马沧澜是这皇宫中唯一个正常的人,没想到他也不例外的不正常。
“看河岸旁的的柳树,是今年春末时才栽上的。”司马沧澜轻轻落下了一颗白子,目光望向那一排柳树。
苏拂在看到那一排还有些纤细的柳树时不由一愣,却是今年的新熟,一时心里五味杂陈,若说无半点感动那是假的,只是想起那倾城倾国的佳人,她的梦也该醒了。“是很美,但与我何干”
“呵呵,还是第一次看你耍小性子。”司马沧澜深邃的眸子里映着小小儿倔强的她,是那样的清晰。
“不,凡是别人的,我都不会有半分想法。”苏拂落子后,凝着他好看的眸子认真的强调着,声音清冷而疏离。
“你觉得我是谁的”司马沧澜身子忽然前倾,两张脸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淡淡的扫在对方的面颊上,姿势极尽的暧昧。
“和我没关。”苏拂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个棉价绯红无措的少女,一颗心咚咚的似乎要跃出嗓子眼,这样的距离她真怕被他听见,本能的向后闪躲了半个身子,心虚的将目光落在棋盘上,“你输了。”
“呵呵。”司马沧澜畅快一笑,似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反而并不在意这棋局的输赢。“为了我留下来吧。”
“虽然我身份地位低下,但是我要的你依然给不起。”苏拂忽然抬起眸子,眸子里是磊落,是她的坚持与信仰。
闻言司马沧澜并没有诧异,一直以来她给他太多的震撼,她的聪明,她成熟,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子与她都无法相提并论,况且她身份并不低下,他开始好奇那个药灵谷,是怎样的地方才能孕育处来如此有灵气的女子。
他开始期待计划的结果,只要九弟败了,他留她在自己的身边也还不错,至少不会那么无趣。这一步棋,走的是如此称心。“除了让我放弃皇位其他我都可以给你。”
闻言苏拂眼里并未半点感动,恐怕在这个朝代君王如此承诺便已经是盛宠了吧尽管猜到了答案,但依然还是忍不住期待的问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可以”
“你和我母妃还真像。”他似感叹似自言自语。
“我想离开前,和兰贵妃下一盘五子棋。”苏拂自嘲一笑,他也只能说这样的一句,来了这么久,她也对这个天御国略有了解。
凡是当代君主,一定是要与药灵谷的灵女,一般也就是族长之女联姻的。历代君王都需要各种各样的政治联姻,恐怕他也没办法放弃这条捷径吧
“天色不早了,我该送你回去吧。”司马沧澜执棋的手在空中一顿,有如那天她的追问一样。
苏拂悠然一笑,并不理他的建议。“那我们再下一盘。”
“好。黑子先”司马沧澜的笑容里终于带了一丝无奈宠溺,他有的时候也无法分清自己究竟是在戏中还是戏外。
“你又让我。”苏拂了然,毫不留情面的指节错穿了他的把戏,她怎么能才猜到,他与司马御是兄弟,有着最哈的基因,同样的优秀,司马御才下了几盘,就轻松赢了她,而他早就会了,又怎么可能一再的输给她呢除非他是故意的。
“怎会父皇最喜欢看母后赢棋后灿然一笑。”司马沧澜的面具强大的无波无澜,竟还有几分暧昧。
“既然如此,我赢了,便答应我一个条件。”苏拂眼睛里闪过一丝皎洁与算计。
“好。我说过,除了皇位我什么都答应你。”司马沧澜的笑容越发的暧昧宠溺。
“赢了我要与兰贵妃下一盘五子棋。”苏拂仿佛未觉,有执着而坚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