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我自己走一趟罢。皇兄,择妃之事搁后再议,臣弟去安乐候府走一遭”别了汉阳帝就出宫了。
睿诀洒脱成性,不惯乘轿,骑了匹马跑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侯府门前,几个小厮扶着个半醉的少爷在府门外徘徊。
“少爷,少爷,现下可不能进去”
“为何”那少爷后退几步指着侯府牌匾大声道“这不是安乐候府嘛我是侯府世子,为何进不得”
几个小厮着急地去捂醉酒之人的嘴,“少爷你小声点要是给夫人听见了,就遭啦”
提到这位侯府夫人之后那酒醉之人颤了一抖,小着声音,“对对要是让母亲知道我又是从楼子里刚回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嘘,你们都小声点”
原来是个留恋烟花之地的纨绔子弟睿诀不再多看欲上前喊门,只又听那少爷道“哎你说,潇湘怎么总是不理睬我我给他买了那么些个好东西想讨他欢心,他为何看都不看一眼,通通扔了出来”语气十足的委屈。
“少爷,潇湘公子哪是那么好求,多少富贵达人被拒之门外,您就别伤怀了。”
这潇湘公子在这京都之中拒之门外的王公大臣,世家公子不计其数,也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一点聊资。睿诀虽归京时日无多,也有所耳闻。
那少爷灰心丧气地在府前阶上一屁股坐下,“你懂什么潇湘是要求个一心一意的人可是,男人喜新厌旧原是本性,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他又何故这样强求”
睿诀挑了挑眉,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世间四条腿的蛤蟆好找,一心一意的人却难求
“你看,那西院现住的人就是个明例儿,父亲当时也是爱他的,如今还不是孤独光景,年复一年,可惜了那么好的容貌那些酸溜溜的海誓山盟根本就是花言巧语,哪里有所谓的痴情男儿,潇湘就是个癫儿”
睿诀听了不禁摇头,“小兄弟这话可不对,三国魏荀粲、明孝宗朱祐樘、唐相房玄龄可都是千古痴情种,与心爱之人鹣鲽情深,许多故事流传万世佳话,哪里能说那些刻骨相爱的人是痴儿癫儿呢”
那少爷抬眼循声望去,原来这边还有一人,“你现有妻室吗”
“还未娶。”
那少爷一撇嘴“那你如何说这大话”再一瞧睿诀服饰不凡,更是不屑,“来日你也必定是三妻四妾的”
睿诀被他小看也不生气,撩了下下摆,双手背后,“我若是能得我心爱之人,必一心一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少爷笑了,“好只盼世上真有潇湘所追寻的痴情人”
睿诀不再多言,往侯府走去。
“诶,你要进府啊”那少爷赶了上来。
“是啊,我来拜访安乐候”
那少爷觉得睿诀还挺顺眼,他说的话他虽不信却也中听,遂道“哦,找我父亲,不过他昨儿赴宴去了,也不知回来没有你找他何事我是侯府的长子,季卫杳,你可与我说说。”
“原来是季世子”睿诀拱了拱手,思量了一下,求个曲子也不是什么秘事,想必安乐候也不是这样的小气之人。“那就不瞒季世子了,我来是想向季候求一曲乐谱。”
“乐谱向我父亲”季卫杳直觉不对。
“是,我曾听沐穘小兄弟吹过,他说是与季候所学,却没有学全,故而我想亲自拜访季候,请他不吝赠与”睿诀说得甚是诚恳。
“听沐穘吹的他说是与我父亲所学”
“是,那曲子我十分喜爱,不知季世子知不知道”
季卫杳哈哈笑起来“你定是听错了,我父亲不通音律,又怎么会教沐穘”对自己这个弟弟季卫杳知道也见过,确是十分的不熟悉。
“季候不晓音律季世子莫不是玩笑也许季候通得音律只是世子不知”睿诀疑惑。
“这有什么玩笑的,我于这上骗你为何家父确实对音律一窍不通”季卫杳说得十分真诚。
“那季候会吹陶笛吗形状比较奇异,酷似动物犄角”季卫杳虽这样说,睿诀却还想再试试。
“家父对音律一窍不通又怎会碰乐器,你说的陶笛不是平原之物吧”
睿诀点头,“是,那是边疆的乐器,平原地区很少见得。”
季卫杳又道“家父连古筝琵琶都不会,更别提这等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了,若是沐穘说与你的,你可再向他仔细询问询问。”
睿诀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这季世子又有何必要欺瞒与我“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了”牵了马准备离去。
季卫杳见他如此失落伤心,有些不忍“若是十分要紧,我想你可以去问这个人”
“谁”睿诀又燃起了希望。
季卫杳思量了下道“府中西院住了一人,我幼时曾见他吹奏过你所言之物,笛声清脆悦耳。而且若是沐穘告诉你的话,我猜想大体就是跟他学的,你可一试”小厮拉过季卫杳小声嘀咕“少爷,老爷夫人可不让提这个”季卫杳瞅他一眼,“只不过要个曲子,有什么要紧”
看了眼睿诀,见他身强体壮,四肢修长说“本我可以把你带进去,但现下我不便回去,你若从正门求见,他身份特殊,你必见不到他。我看你也是练武之人,直接从后院翻了去吧”手指向府中后落一处,又转脸对小厮说“去春来客栈睡一会儿吧,等酒气消了再回。”带着小厮们浩浩荡荡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睿诀牵了马到季卫杳所指后院,犹豫了下就越身而过。院子不大,简单朴素得很,景色实在一般,顶多算是个僻静之处吧。
睿诀四周瞧了一瞧,一个人也没见着。寻摸着往院里走,院子里头重了些时蔬,很是有些农园的感觉。睿诀正想出声询问,就看见一个人坐在枯藤下的石凳上看书。睿诀走进了一些,脚步很轻,那人没有察觉还是背对着睿诀沉静地坐着。
正是秋风萧瑟的季节,徐徐凉风吹落藤上黄叶,娓娓飘落,睿诀有些不忍心打扰这静谧的画面。三步之遥,凳上人才似乎觉察了动静,缓缓转过脸来。时间似乎定格在了那一刻,那张脸,是睿诀永远不会忘却的脸,那个人,是睿诀默默地爱了十五年的人睿诀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他甚至不敢呼吸,生怕碎了这个梦
相顾无言良久,睿诀突然背过了身慌忙地抬起宽大衣袖擦拭着眼角泪光,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这一生居然还能见到他
“你是何人为何到这儿来”那人不带感情的声音穿过了睿诀的耳朵,刺通了睿诀的心,他不识我睿诀转过身,不敢相信
“你不识我”边疆的深冰厚雪没有让睿诀感到过一丝寒冷,如今他却觉着冷意刺透了全身
李阮有些语塞,“我我确实不认识你难道你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