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人都瘦了一圈,哥哥我真是心疼”景湛逗弄似的将景逸搂在怀中,被景逸一推,“去去去,别在这碍我的眼”景湛从小与景逸打闹惯了,一点也不恼,“老六,三哥是你哥哥,我就不是你哥哥了三哥走了,不是还有我么我陪你”
景逸再不想听景湛多话,往自己的宫殿走去,你懂什么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沐穘走了这几日,我是真的寝食难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侯府西苑里,睿诀李阮相对而坐。季沐穘走的这几天,睿诀日日来侯府相伴李阮。李阮本话语就少,沐穘走后更是寡言少语。睿诀也不是多话的人,每每两人就是相顾无言的坐着,一坐就是半日。
翠儿觉着,这王爷真是奇怪得紧,三番两次得迷了路,现在又寻了个由头日日前来,说是学习音律却又总是下学了之后迟迟不愿离去,只伴着公子坐着,无多话语。可是即是如此,翠儿也是高兴的。自家公子本就少语,平素也就二少爷回来的时候才多些话说,此番二少爷走了更是寂寥,这王爷来了公子虽还是无话可是有个人伴着坐也不显得那么寂寞。只是每次王爷一走,公子就对着一块青玉发呆,样子也着实可怜。
“李公子是否在担心沐穘”季沐穘走的这几日,李阮除了真的教授他乐曲,其他时候几乎不与自己多话,想来定是忧心沐穘。
李阮点点头,“穘儿从小虽不是娇生惯养,却也被我宠得很,不懂照顾自己,又是少年心性,我总不安心。”
睿诀思忖了下,“若是能时时得他消息,你会不会安心点”
“那是自然,可是穘儿前去柳州,路途遥远,我哪里能时时得他消息”
睿诀灿然一笑“这并非难事”
步向院中,吹了声哨,哨声很是奇特。李阮看着睿诀,不知他要做什么。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直黑雕落在了李阮的院中。李阮睁大了双眼,这雕儿莫不是睿诀唤来的睿诀一抬手,这通身黑亮的雕儿便听话地落到睿诀小臂之上。
睿诀臂上停着雕儿朝李阮走来,“这雕儿是我在边疆的时候养的,通人性得很也很有能耐,很多次胜战它都立下了汗马功劳”李阮一听这雕儿居然如此厉害,不禁也是好奇得紧。
“这雕儿飞行速度很快,可与千里马相媲美。你可用他与沐穘通信,以慰想念”
李阮上前仔细地看了看那雕儿,那雕儿也是歪着脑袋睁着一双大眼看着李阮。睿诀侧头用奇怪的语言和雕儿说了什么,只见那雕儿振翅从睿诀的臂上跃起落到了李阮的肩上。李阮被吓了一跳,那雕儿似乎被他惊着的表情惹的开心,调皮地从李阮的左肩飞到右肩,又从右肩落回左肩。睿诀指了指那雕儿,嗔道“不许胡闹”那雕儿才安静下来,落回了睿诀臂膀之上。
“这雕儿果然灵性得很”李阮不由赞叹。
“如此,你可书信让雕儿送去,沐穘也可书信带回。”睿诀很是平常地对李阮道。
“这样会不会大材小用,委屈了这雕儿”
睿诀双目紧紧盯着李阮宠溺地笑笑,他倒不觉得让这雕儿当信差有什么委屈的,“只要你能开心点便好”
李阮被他看得心里一阵麻,略略偏过头,错过睿诀的视线,“那草民就多谢王爷了,我现在就去书信。”李阮去了里间,睿诀和雕儿等在厅内。
不多会功夫,李阮就带着书写好的信件出来了,交于睿诀手,“劳烦王爷,也劳烦这雕儿了”睿诀接过信,将它塞到竹筒内,扣到雕儿脚下,对着雕儿说了几句,那雕儿就离了厅,振翅翱翔而去。
睿诀回过身来,李阮还在盯着雕儿飞去的方向,仰着脸,美得让睿诀心动不已。
“你可知我为何要学这乐曲”
李阮转过脸,看着睿诀,目光平淡如水“草民不知。”。
睿诀似有些失望地弯了弯嘴角,径自说道,“为一个人这是他十五年前,吹奏给我的曲子。”
李阮移开目光,转身向厅内走去,“那那人对王爷来说定是重要的人。”
睿诀快走几步,拦到李阮身前,阻去他的步伐,“是,那人对我极重要,可是我对他也许不重要,他早就忘了我罢不然,不会不识我”李阮一直对睿诀淡若水,睿诀心里感伤。
李阮垂着眼睛不看他,低声道,“十五年了,不识也是人之常情。既不识则无缘,王爷不应强求,许那人并不想再见王爷。”
睿诀有些伤心地盯着李阮,哑着声音道。“你说,他不想见我”自己是如何的想念他,他怎么可以见都不想见自己
李阮背朝睿诀,闭了闭眼睛,“许是吧若是真的放在心中,别说十五年了,就是四十五年,五十五年,抑或是百年,容貌不再,老态纵横,也是该识得的。他不认识,该是心里不曾念想,遂也不想再见罢了”睿诀,我认得你的,我想见你的,我没有忘记,可是我们注定无缘
睿诀忍了忍泪光,却还是没有忍住,落了一滴在脸庞,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个战场上的修罗,宁流血不流泪,面对了李阮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他咽住了哽咽,错过李阮身边“也许罢本王累了,就先回去了。”
李阮朦胧的泪光中,睿诀无力地垂着坚挺宽阔的肩膀一步一步走远了。
这边的景臻和季沐穘依然在路上赶着,现在走的不是官道,幽静得很,四周草木丛生,虽多已枯黄却别有一番景致。
景臻撩开帘子,看了看在车前骑马的季沐穘,喊道,“沐穘”季沐穘略略停了马,侧耳到车边,“三殿下有何吩咐”景臻笑了笑,“无事,只是走了这半日了,我想你也乏了,不如弃马上来与我共乘马车。”“使不得殿下,尊卑有序,臣怎么能与您同坐”况且这么多士兵看着呢,季沐穘是万万不能坐的。
景臻倒是无所谓,“你又忘了,在我这从来没那么多规矩你我还不是同食数载,怎还在乎这个”
“殿下,这众兵士都看着呢,况且慕将军还在前面,臣不能逾矩。”季沐穘很是坚持。
景臻无奈地叹了口气,刚要放下帘幕,一只雕儿停驻在马车前。景臻展颜一笑,吹了声哨,那雕儿落到景臻抬起的右手上。景臻解下雕儿脚下的竹筒,手一展,雕儿鸣叫一声翱翔而去。
“沐穘还不来”景臻拿着竹筒把握十足地对季沐穘说。季沐穘疑惑不语,“这竹筒里是你爹爹给你的信,皇叔传来的,你不来,本殿下就扔了”说着就要抬手扔掉。
“别,殿下”飞快地下了马,跃身到马车之上,撩了帘子猫身进去。“殿下怎的会有我爹爹的信件”
“皇叔不是在与安乐候学习音律吗,他知你父子情深,如今你与我出得远门,想必你父亲定是牵肠挂肚,皇叔就想了这法子,书信往来以解忧心。”
睿诀是在景臻出发前一天告诉景臻这个事的,走这几天还是第一次接到书信。
“原来如此”季沐穘没想到睿诀会如此热心,心里很是感激。“臣回去定要好好感谢诀亲王爷”伸手就要拿过竹筒。
景臻一躲让季沐穘失了手,“皇叔举手之劳罢了,那沐穘就不谢我了”
“自然也是要谢殿下的”说着就要起身给景臻行礼,景臻闹着他玩的,立马扶他起来,“知我逗你还这样顽皮”季沐穘调皮地笑了笑,接过景臻手中的竹筒,打开“穘儿莫挂,我在府中甚好,得王爷相助有此妙法与穘儿相联,我心甚慰。如今天气渐寒,穘儿在外,定要食饱穿暖,莫让我心忧。你年纪尚小,心思薄浅,诸事多听三皇子与慕将军言,不可冲动,凡事需谨言慎行。我心中担心甚多,不可一一与你说道,你只事事小心,为父在京等你,望你早日归来。”
短短数语季沐穘看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景臻移到身旁,抚慰他,“怎么哭鼻子了安乐候定是要你注意康健吧,你年纪小,他定是放心不下的。”
季沐穘点点头,爹爹担心他他也心系爹爹,唯恐他犯旧疾,劳心思。
景臻见着季沐穘红了眼睛也是心疼,拿了金丝帛为他拭泪。“不哭了,我自会照顾你,待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