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红色岂不是变成了牛肉”
说到这里,徐则谦并没有太大兴趣,她自己倒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当时我们那个圈子啊,都快笑疯了”
“老实说,我本来是跟她无怨无仇,但现在我超级不爽她。”徐则谦道。
于昕湉望向车窗外:“其实她也只是一些小嫉妒而已,她跟我也没什么仇怨。现在我把她老公都抢了,其实是我欠她更多,你就别”
徐则谦摇摇她的手:“什么你欠她更多你谁也不欠,昕湉,是这个世界欠我们的还有,别把我称作她老公,你也没有抢我我你还需要抢吗”他说得郑重其事,“总之,别管她了,你对她都这么在乎,我会吃醋的”
于昕湉被他噎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的这些想法和做法,显得有些孩子气,执着又任性,两个人瞬间就不在一个频段上,让她不知该怎样去沟通。
其实,以前他们俩在一起,她就有过这样的感觉,她还曾跟他提过:“则谦,你跟我以前想的不一样。”
徐则谦好奇:“哦怎么个不一样法”
她想了想:“以前的你,总是给人感觉那么成熟稳重,好像很难接近似的;可谁知其实常有这么小孩子气的时候”
当时徐则谦笑了,然后,他长叹了一声,是心满意足的那种太息:“昕湉,我还是我,只是我原本不示人的一面让你看见了。而且”
他的手指拂过她一绺飘在颊畔的散发:“我觉得,你就好像一杯水,而我是一块糖,我已经被你溶化了”
当时,于昕湉快被感动哭了。那时她还小,其实并不介意男朋友幼稚一点,他心理没那么成熟,恰好抹过三岁的年龄差,让他们俩更能玩到一起,分享快乐。
可如今一晃四年过去,她经历了那样的事,又已是母亲,比当年二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不知成熟沧桑了多少,而重新遇上她的他却俨然比当年还要冲动莽撞,她一时茫然,不知该因此而越发感动,还是该有所忧虑。
徐则谦住的公寓,还是以前那套,装修都没有变,家具也基本上都还是原来那些,屋里还摆着他们俩以前的合影,以及于昕湉的单人照。
当年二十二三岁的她,还没有当母亲。虽说如今她生了孩子也依然年轻美丽,可是同照片一对比也还是会感慨,那种朝露一般的气息,确实是不再有了。
这也许同生育无关,只是当年她的幸福纯净如水,或许真如他所言,那是追偿不来的亏欠。
她靠在徐则谦的怀里,觉得有些不敢相信:“那余蕙住哪儿”
他不耐烦再提这个人:“她自然有地方住。至不济住到我爸妈家去,她要什么解释,我妈尽可以给她。”他的吻绕过她的颈项,停在锁骨上,“总之不能让她来这里,谁也不能来这里昕湉,四年了,我一直留在这里,住在我们的回忆里,我一直在等你什么时候突然就回来了,可你居然没有,一直一直,都没有”
她鼻子一酸,再看眼前这一切,只觉得当年的时光复又涌来。
他这样的大少爷,一直都不会做饭,她那时也不会,但一心想要做他贤惠的小妻子,明明他已经要她要到可以放弃全世界,她却还是偷偷犯傻,暗自担心表现得不够好,让他将来不想娶她。
其实他根本舍不得、也总是缠她缠得令她不可能有太多时间徜徉在厨房,她不过偶尔在这里热热牛奶豆浆、煮煮方便面、或将饭店打包回来的饭菜回回锅罢了。有一次抽油烟机上的灯跟她作对,她每次打开它它就会立即自己灭掉,几次之后,它就怎么也不亮了。
他闻声过来,将那灯关掉再开,亮了,没再灭过。他得意洋洋地笑看她,敲敲她的脑袋。
她嘟着嘴委屈:“老公,它们都爱你不爱我”
他仍是笑:“那就对啦,它们谁敢爱你,不怕被我砸了”
她跺着脚背过身去:“你也欺负我它们明明是不认我,不肯接受我”
他这才横眉立目:“敢你是女主人,敢不认你的,统统拆掉换了”
她有了满意的答复,便也有了底气,摩拳擦掌地忙活开了:“哼,不爱我也是由我来收拾你们,气死你们”
还有那次,她刘海长了,要去剪头发,早就说好他陪她去的,可是周日一整天,早上本就睡到快十一点才起,叫了外卖来吃过之后,他又要看电影,看完电影俩人都困了,倒在床上睡了个晚午觉,醒来时天已黑了,他还缠着她要了一次,然后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都快晚上十点了,晚饭还没吃也就罢了,再要去剪头发更是来不及。
她嘟哝着怪他:“我刘海都长得我受不了了明天上班,晚上吃完饭又都很晚了,我岂不是又要捱一周”
他想了想:“来,我帮你剪”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徐则谦给于昕湉剪刘海的事,后来让于昕湉的女朋友们知道了,都说那是如张敞画眉般的恩爱甜蜜,但在当时,于昕湉当然不敢相信他。他们俩一个坚持一个推搡地闹了一会儿,她到底还是有些好奇,也许也是对他百般顺从的习惯,她到底还是依了他,只坚持要他用剃须刀,因为觉得刀片修出来的会比较自然,但他坚决认为那样很容易划伤她,一定要用剪刀。争论结果,仍旧是她妥协。她愁眉苦脸,怀着绝望的心情给他打底、也给自己打气:“好吧,你剪坏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我用发卡把刘海夹起来,当我没剪就是了。”
于是他有了充分的底气,铺了一地报纸,在中间放上椅子让她坐下,下剪如有神。他一边剪一边自信满满地说:“放心,我保证会给你剪得参差有致,不会很齐像锅盖的”
过了一会儿,他让她照镜子,她一看:是没有很齐了,可是中间怎么有个小凹坑啊
他赶紧修补,可是怎么修怎么都有那么个小凹坑。眼看刘海已经不能再短,她当机立断:“算了算了,你干脆给我剪成齐的得了。”
他早有此意,立即换一副精研数学计算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给她剪了个大体锅盖细部坑洼的刘海。
她对着镜子,无奈撇嘴:“好吧”
他却意满志得:“我的民国小媳妇儿啊”见她幽怨地瞪过来,他又立刻改口:“看,多像埃及艳后”
那次之后,他居然就上了瘾,还特意买了套理发工具回来,让她也给他理发。
他自己先研究清楚了电动推子的用法,再来教她,先剃后脑勺,用18的长度剃到和旋儿平齐的高度,再换成16又走一遍。刚开始的时候,他的头发太多,老是喊痛,她心惊胆战,剃刀一次只能前进一点点,但是等削过一遍之后,就可以贴着头皮流畅自如地来回运行了,之后再用更短的长度剃到后脑勺一半的位置,然后再用更更短的长度剃到四分之一的位置,层次就出来了。
给他剃过两次之后,她渐渐得心应手,没那么紧张了,抬眼瞟见他坐在那儿乖乖低着头的样子,像一个被爸爸妈妈抓到椅子上理发的小学生,可爱得要命,让她顿时想到一个成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见她笑,紧张地往镜子里瞅,见一切好好的,便纳闷儿:“你笑什么”
她得意地睨着他:“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呀,以后我应该做好准备,有什么要求都事先想好,放到这会儿来跟你提,你一定不敢拒绝,脑袋可在我手上呢”
他抗议:“你才用不着这种时候来提要求呢,你什么时候提任何要求我没答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