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
而现在,她望着他,因为不习惯而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他
她觉得好幸福。
萧野有些心疼,有些愧疚:“这几年是不是把你闷坏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说那样我肯定早就给你开了。”
于昕湉想了想,不知是给自己还是给他找了个开脱的理由:“之前我不是要在家带贝贝吗”
萧野到底是生意人,脑子转得很快:“这个不难解决啊,家里可以请保姆,店里可以请足够帮手,你带贝贝去店里也没问题,咱们在那儿给他辟儿童园地,再弄个儿童房,你一边带他一边看店,或者如果觉得辛苦的话,干脆咱们就在旁边自己开个托儿所幼儿园好了,把他放在那儿,绝对放心。”
于昕湉真的没想过这些。也许不是她想不到,而是她从未认真去想过。
她低头不语。萧野也明白过来,她只是不愿用他的钱,承他的情。虽然她一直也是他养着的,但那并不令她感到舒服。
他愧疚而无奈,往事无法再提,好在如今可以说:“那咱们过一阵搬家之后,就可以着手操办这件事了,就算咱们再有个小宝宝,也不受影响的。到时我再找个好的团队给你出书,以后在奶茶店里摆上书架,只卖你自己写的书,也可以加上一些你喜欢的书,顾客来了,可以一边喝茶一边看。”
于昕湉咬住嘴唇,不知该如何去回应他那句“咱们再有个小宝宝”。
她亦从不知道,他原来将她写东西的事也一直放在心上。
其实她的各个文章章节、以及每一篇博文微博下,都有一些几乎总会评论且常常评论到点子上的优质读者,其中有一个名叫“夜行者”的,尤为忠心而贴心。
她的读者多为女性,这个夜行者,虽然一直刻意模糊性别而将自己隐藏在一群女性读者当中,却总让她觉得像是男的,因为他看问题的角度总是有所不同,因为他对她往往掩不住的明显来自异性的关注。
夜行夜行,古时的夜行服,将人隐于夜色之中,亦包括蒙面的行头,总而言之,就是不想你知道我是谁。
但她其实一直对这个人的身份有所猜测。
此时此刻,她终于下定决心问出来:“萧野,那个夜行者是你吗”
萧野微微一震,望着她,一时嗫嚅无语。
其实等于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不是他,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夜行者是谁”
片刻,他低声说:“昕湉,你别多心,我不是想要偷窥你”
她打断他:“没事。”顿了顿,她补充道,“我很喜欢这个夜行者,谢谢你。”
言尽于此。她还是因为不习惯而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他,此时此刻,她觉得好幸福。
这天晚上,于昕湉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18岁的自己,来到了第一天的大学校园,而和她在一起形影不离的,是余蕙。余蕙没有出国,而是跟她上了同一所大学,她们俩还是那对好闺蜜,甚至比现实生活中还要好不仅仅是表面的一团和气,内里也无比真诚。
白天走完来到夜晚,她们俩离开学校准备回家。余蕙是官二代,有车子来接她先走了,于昕湉才发现开往自己家的所有公交线路都已过了末班车。她正准备打车,恰在此时,正好有电话打进她的手机。
她接起来,听见是萧野的声音,关切地问:“你现在在哪里”
她声音愉快地说了所处地点,他便说:“你站着别动,我马上来接你。”
不待她答话,他已断然地动身出来,接上她回家。
而为什么,梦中的他们俨然也已是夫妻,她见到他时的那种感觉,却有若他们俩竟是初次见面的少男少女,无怨无悔的奔波就是最含蓄而直接的表白。
那种初初相恋的感觉訇然而来,翻云覆雨。
在梦中,一切都是崭新的,没有误会和错过,没有令他们那么痛苦的事情。
于昕湉醒来时,窗帘后已隐隐亮起曙色,现实展开在眼前。
梦中这个接她回家的人,居然是萧野,而不是徐则谦。
她一下子都没有想到徐则谦。那个电话来得仿佛天经地义,舍他其谁。
在那个梦境的世界里,似乎徐则谦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而在这个现实里,难道不也是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一切都来得及,一切都还有可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这天,送完贝贝回家的路上,于昕湉再度接到一个久违故人的电话。
这回她有些诧异了,看看来电显示,又看看萧野:“徐则谦的妈妈”
萧野也有些没想到:“她又找你做什么”
他们俩都没继续往下说,但其实心里都有着同一个猜测。
是不是徐则谦和于昕湉分手后状态不太好,所以现在他妈妈又出马了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之前于昕湉还总是担心在小区里不期而遇狭路相逢,他不顾影响闹出来让邻居看笑话,可竟然一次都没有过,就好像他人已经不在这里了一样。
于昕湉定了定神,还是接起来:“喂”
“于小姐,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不知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过来跟你聊聊。”
于昕湉很有几分戒备:“什么事”
“这个我们见面谈吧,可以吗”
于昕湉想了想:“好吧,下午三点吧。”
“没问题,谢谢”
挂了电话,于昕湉有些心事重重,萧野关切地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他们俩对视一眼,对眼前的状况真不知该作何感想。
他们都觉得于昕湉跟徐太太单独碰面并不安全,可是当年那个真正将其中的危险付诸实践的人,如今却变成了最可能的保护神。
于昕湉说:“她估计还是希望单独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