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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就得停下来把位置给你留着吗你要是一年不来这位置也得给你留着吗你要是永远不来这位置就永远空着吗哪家公司有这样的规定和道理你也不打听打听,现在来上海求职和工作的人到底有多少,小地方又看不起,大家都专奔着北上广这些大城市来找工作。上海这样摩登的大都市,这每天每夜找工作的人几百个几千个人地增加,哪有工作等人的噢”,王志说话的语速愈来愈缓慢,末尾的一句话像是有意拖长。

“ears不会任意无故辞退任何一个人,这是我的就职合同上早就写明了的,王经理应该要遵循它的法律效应。”宦淑说罢,便一甩垂落在耳际的大波浪卷发。

“集团尊重每一位成功入职的人,也尊重每一位请假离职的人。覃小姐,请你好自为之吧。”王志说这番话的时候语句通顺,就像是早已经在肚子中打好了草稿,并且一字不漏地背诵了下来一样。

“你倒是挺护着徐艳婷的呢。”宦淑笑着道。

明睿在梅雨时节赶来见她,她早就听说了徐艳婷这两个月的光辉事迹。凭着招惹男人的本事,徐艳婷终究是成功进入了ears。不过这也并不奇怪,王志这么大年纪了,身边也没个女性同伴陪伴他,如今他误打误撞地撞见了徐艳婷,双方都有这样的需求,自然是一拍即合。

“覃小姐,她可是通过正当的程序招聘进来的呢,你不清楚状况便不要胡乱猜想的噢。”王志义正言辞地说道。同时把搭在办公门上的手裤袋里,继续跺着一只脚,那样的姿态十分不礼貌。

“是通过你的正当程序招聘进来的吧”宦淑反问道。

“嚯,我的程序就不是正当程序”王志听了这话很是愤怒,便大声囔道。

“把请假当成辞职也是你的正当程序”宦淑诘问道。

“不错。招聘是正当程序,辞职也是正当程序。”王志从口袋里抽出手掌,拍着胸脯道,那口气自信得就好像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样。

“那你把她炒了吧像招聘的时候一样,用你的正当程序。”宦淑提了提肩膀上的西装,无所谓地回了一句。

王志瞪大了眼睛,霎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中了对方话语里的圈套,他也没有想到,宦淑竟然会这样回应他。他之前遇到的所有下级都不敢这样回应他,这覃宦淑倒是有这样大的胆,他心内暗忖。但是他表面上并不表露出来,他只是惊愕地盯着她的紫色波浪卷发和奶油白的小西装。

“怎么你所谓的正当程序还要因人而异”宦淑瞟着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又问了一句。

“覃小姐,旁人在职与否和你没有半点儿的关系。你只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本本分分地离开,薪水还是照发,至于其他的,根本不必你费心思。”王志笑着道。

“离开吗除非我拿到了正式的辞退通知。”宦淑一甩波浪卷发,径直走向了自己先前的办公桌旁。

毫无疑问,她指的正式辞退通知就是凛昙的通知,当初自己是蒙了他的眷顾被招聘进来的,当然也得由他来辞退。

房间里的灯光开得很明亮,窗帘又敞开着,仔细看去,便可见桌面的文档都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极其稀薄微渺的尘埃,完全不像当年郁积在浦东郊区的房屋玻璃上的灰尘一样,厚重,肮脏,极难清理。大家坐在位置上看着她迈步进来,刚才她与王经理的对话,众人在房里都听见了,但他们也只是心中暗自佩服她,口头上可并不多说话。办公室里少了欢乐的气氛,歆融也不在这儿实习和工作了,听说她不久之后就要出国,而今正忙着办理一切相关的手续呢。

宦淑自顾自地清扫桌面,也不与众人搭讪。她小心翼翼地把文件夹拿起来轻轻掸落了尘埃,近旁的一个女职员瞧见了,便拿起一本财经杂志在面前随意挥舞了几下。

徐艳婷的办公桌挨着王志的,早已经躲避了这空气里的尘埃。她现在不打酱油了,天天来上班都来得很及时。许是因为王志在这里,她就算是来上班也算是在打酱油吧。宦淑轻轻笑了笑。

袁梦丽从来不搭理徐艳婷,自从她到来之后,袁梦丽便与她结成了不共戴天之仇,这倒是场货真价实的办公室阶级斗争。袁梦丽在公司里工作,从来都得不到上司的器重和赞赏,而徐艳婷,从来都是脱离不了上级的器重和赞赏。单这一点,就要加剧二人之间的火药味儿和争斗性了。

但是,这都是小女人之间的下贱伎俩和卑鄙手腕,宦淑从来都不允许自己搀和到这样无聊和狭隘的空间里来,她只是坐下来,打开了电脑忙自己的工作。袁梦丽坐在她的近旁,她的打扮略比先前时髦前卫了一些,宦淑无意间瞥了她一眼。也难怪,公司即将举办ears成立三十周年的庆典宴会,大家都在为这场盛大的宴会做准备,包括袁梦丽,也是不例外。

女人就是这样子,不管生活多么的贫困,经济多么的拮据,时间多么的匆忙,她们也从来都不肯放弃展露和表现自己的机会。

通常同事之间,亲友之间,每年总是会有结婚生子、做寿办宴以及其他各种各样家庭上的生意场上的应酬。参加这样的应酬,表面上是说加深联系,巩固关系,礼尚往来,但是职场上的人跳槽跳得快,工作的地点转换得也快,很可能今天你刚刚破费一番应酬了某位同事的婚礼寿宴,明天他就辞职不干了,日后的时间里你们也不再联系和见面,那么这样的应酬显然是不上算的。袁梦丽每逢碰了这种应酬,都是推迟不去的,她可从来不做这样赔本的买卖。

但是ears的庆典宴会与那不同,这可不是令人破费的应酬,而是令人展露自己和出风头的机会。

“铁夫人”设宴外滩华尔道夫酒店,诚邀商界精英人士,共同庆祝ears集团成立三十周年。吃午餐的时候,宦淑偶尔听到众人低低的议论声。

公司一楼有个用餐和休憩的大房间,洁白干净的桌台上摆放着好几个外形漂亮的微波炉,无论春夏秋冬,总有不少生活节俭的人从家里带了饭菜来,中午放在微波炉里热一热,便当做是一天的午餐。公司里也开食堂,年纪轻一点的职员们总是喜欢凑热闹,拿着餐具打了两荤一素的饭菜,便坐在餐桌上一边吃一边聊天。

“年纪轻轻的,就这样破费。也不懂得勤俭持家,真是没有金钱观念。”袁梦丽把热好了的饭菜从微波炉里端出来,刚刚在宦淑近旁坐下,便教训她。

“我又不像你,成家立业了自己烧饭做菜的。每次早晨都把午餐带了来,热一热便好了,倒又省了一顿午饭的钱。”宦淑用勺子舀了一汤勺鸡蛋羹,无所谓地调侃了一句。

许久未见,袁梦丽还是这样惹人厌烦的脾性,但宦淑懒得去指责什么。因为她知道,一争论起来,袁梦丽肯定又要说“生活就是不断地挣钱与花钱,并且在生活里过日子的人,终究是会挣钱的不如会花钱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她自己既会挣钱又会花钱。

袁梦丽听罢宦淑的话,先是呵呵笑了笑,转而关切道:“你前段时间生病了对不啦”

“噢,可不是嘛。”宦淑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