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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

“你去吧”娘淡淡的说着:“即使是明天,也是要走的。吃过饭,你便简单收拾下,就回府上吧。”这是压抑了多少悲伤,才能说出这样平静似水的话啊。

宛兰点点头,不说话,心里奔腾不息的苦水一会儿就风平浪静了即时留到明天,也是要走的,时间的问题罢了。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水再也回不到盆子里,被爹娘小心的捧着、护着。

吃罢饭稍作休息,宛兰便要去收拾下衣物。其实不多,大部分都是分给了家人,只有自己的衣物,还有压在包袱底下那已成焦状的嫁衣。她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取出,低着头,交还娘的手上。

“怎么这嫁衣成了这样子啊算了,也无妨,蒋府不缺衣少食的,我女娃子也并没有招啥罪。这嫁衣还是你留着吧。”娘惋惜道。

宛兰哽咽着,低头看看娘那双粗糙的手,依然是厚茧裹着厚茧,杂并着横七竖八的沟壑与斑点。她无法想象娘是如何用这双手挑灯夜赶的熬制了这充满爱意的嫁妆。

娘紧紧抱着宛兰,泪花一滴滴落下,在宛兰的手上溅起了水花。宛兰何尝不希望这一刻,能长久下去呢。

“瞧我这老糊涂的,女娃子在那享清福,还知道孝敬我们,我们也应该满足啦”娘擦拭着眼泪,会心的笑着说:“好了,素儿也该回去了。东西都带齐了吗再检查一番也好。”

宛兰点点头。其实这包袱也不知她收拾了多少遍了。

娘跟苏玉将宛兰送下楼。宛兰万分不舍,正要离去,发现爹不在。

“老头子啊他他去干活了。怎么说都不听。”娘避过宛兰的眼神,侧着脸说道。

宛兰向他们挥挥手,向远方走去。无意间回过头,正看到爹从屋里走出来,和娘她们一道目送宛兰离去。

娘其实撒谎了,爹一直在屋里躲着。个种缘由,其实都是父爱无声的表达,不愿女儿看到爹脆弱的一面。

“爹、娘还有姐姐,你们多保重。尽管我并非这真正的素儿,但你们给予我的爱,我永远无法忘记”

沿着来时的路回去路亘古不变,变的永远是人们的心境看着耸立在面前的番禹城池,宛兰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有多少次经过这里,在这个城池发生了多少大事,自己的命运似乎正跟城池相融合。

“想什么呢进城去找个药店取药吧。”宛兰晃晃脑袋,强打起精神,跟着人群进城去了。

这药店还算好找了,在城西门不远处。还有一点,这药店飘来的独特中药味老远都闻到了,她只是寻着味儿过去。在店里,宛兰说明了来意,让店主忙着配药去了。当然了,为了日后不用常常出来买药,索性多买几包。

“姑娘,看着你有些面熟啊”店主与宛兰攀谈起来。

“我呵呵,我是蒋府上的人。”宛兰简单的回答。

“哦”店主似乎挺惊讶的,如此财大气粗的蒋府竟会光顾这小小的药店。

宛兰付完药的钱,拿着药包正要离开,店主神秘兮兮的凑过去,四下张望到,小声的说着:“这一两晚上,我老是看到有奇怪的东西在你们蒋府附近飘荡,怪恐怖的。你外出可得小心点。”

宛兰上下打量了下这店主鼠目寸光,好不猥琐自然鄙夷地往旁边挪开。

店主见宛兰这般不相信,不禁加深了语气:“你你怎么不相信呢这一两天有个急诊病人要我深夜去探病。要不是看他付的钱两充实,病情也严重,不然我这老骨头也不会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咧。”

店主一提到那“充实的钱两”,两眼闪放着金光,果然一副财迷相。宛兰更加觉得格格不入,彻底藐视这个人类。

店主咽了咽口水,绘声绘色的描述道:“说来也巧啊,那病人家在你们蒋府的西边。那晚我经过蒋府,周围黑漆漆的,吓得我赶紧多走几步。我无意间往一边看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啊”店主看着宛兰疑惑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加深了一茬,“我看到啊一黑影在你们蒋府周围转悠,鬼鬼祟祟的,看似在搬运什么。莫非是哪个贼人,这还了得我大和一声,吓得他夹着尾巴溜走了哈哈哈哈。要不是我,你们蒋府指不定还遭窃咧。”

店主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啊,说完了就自顾自的把玩手里的几个钱两,弄得叮叮作响,在这不大的店里,让人听得心里毛毛的。

宛兰看着他那贼笑,无语的从兜里拿点小钱当做他讲故事的辛苦费。

“多谢多谢哈哈这日后啊蒋府有啥大病小病的,我一概包治,一治必好哈哈”收了钱的店主顺势恭维着。只是这话很欠揍

宛兰正想走,又转过身询问道:“对了,有个医术问题想咨询下。”但立马转念想到这个店主唯钱是命的样儿,根本没啥医德。“算了,我还有事情”

“别别别啊”店主立马拦住宛兰,奸笑道:“有啥问题尽管问还没啥我不知道的。”一边说一边一边用他贼溜溜的眼珠子在宛兰的荷包处转悠。

宛兰哭笑不得,早知道就不多此一举了。“我有个嗯有个朋友啦,他有中毒的迹象,在饮食上要注意什么好呢”

“这个我还是亲自探查下,对症下药就行了”

“这不用了,药已经开好了。”宛兰急忙晃了晃手上的药包。他这德性,才不指望他能看病,不害死人就不错了。

店主失望的哦了一声,“饮食上嘛,最起码清淡一点,那种油性太多,例如爆炒的还是戒口吧”

这算是什么解答啊,还不如不说呢宛兰发觉到店主的眼睛再次咪成钱样了,她摇摇头,再从荷包掏点钱打赏下。“还有你别到处宣扬嚼舌根,小心嘴巴烂掉”

店主激动不已,双手紧紧的托着钱,不住答应宛兰这等贵客的要求,之后小心的塞进口袋里,恭恭敬敬,弯腰低头的请财神离去。

从这臭气熏天的药店出来,宛兰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省的再和这店主有瓜葛。

宛兰沿着街道,穿梭过往行人,心里想着如何应对蒋家。首先喝药是个难题,跟大夫人他们说肯定行不通了,倒不如偷偷的开小灶煎熬另一付汤药。接下来,那个无良的店主说多吃些清淡的,这个好办,毕竟油性大的食物不多,注意下就好,多喝点汤多吃点蔬菜。哦对了,吃完海鲜别吃水果了,免得又产生细微的毒物。

宛兰思考了半天,就决定如此操办,看着手里的药包,叹了口气,将其塞进包袱里,压扁一点,别惹得他们怀疑了。抬头一看,彻底石化了。

“咦我怎么走到这儿了”

这是城的最南边。又是这个熟悉的地方啊,自己再次情不自禁的故地重游了。只是在那熟悉的转角,却不见熟悉的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