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这种事情,何必那么上心。”
宛兰忍住自己的心绪,用手抓着饭,一点点的塞进嘴里。冰冷,干硬,还有一股臭嗖味儿。
吃完了饭,肚子酸溜溜的疼,心里还毛毛的。
然后人们就抓紧时间躺在树下,很快便呼呼大睡。宛兰紧蹙着眉头,小心翼翼的睡在这满是疙瘩石头的地上,咯得生疼,而且这黄泥土地又热烘烘的,不出一会儿她就浑身冒汗,十分的不舒服。
辗转反侧几个,一阵阵的噼里啪啦的鞭子拍打着地。
“这才一会儿”宛兰抱怨不止,午觉都没有睡够。她一骨碌坐起来,打着哈欠。
“起来,你们赶紧起来。”士兵走到这,大声的叫骂着。
很快,囚犯又有条不紊的开工了。
这大中午的,地面上的光线扭曲着,彰显出温度的可怕。虫子也受不了这猛烈的烘烤,爬出地面或者树,大声的叫唤着,一时间更加的令人心烦。
那些士兵则在树底下,摇着树叶,闭上眼睛哼曲儿纳凉。而囚犯们,则在大太阳之下,将早上的木头搬走,“嘿呀嘿呀”的叫着口号,地上都是湿湿的汗水,一瞬间就挥发殆尽。
而妇女还有孩子则在拉着锯子将树木锯断,大喘着粗气,叫苦连天。
这日子,可真有得受的
“咣当”
听到几声咣当声,大家循声望去,那些士兵也拿着戈前去查看。
宛兰挤过来,害怕的捂着嘴巴这,有人死了。
死的人是个老头子,瘦弱得只剩一快骨架。他禁闭着双眼,一动不动,旁边则是一个大木头,长十多米,直径则有半个手臂那么长。
这显然是累死的
木头之下还压着两个人,一个压着腹部,一个压着腿,大声的叫唤着,求他们行行好,推开这个大木头吧。
“起来,别偷懒。”两个士兵粗口爆出,重脚踢了踢那两个压着的人。
“哎呀别踢啦我们起不来哦”两个人想哭哭不出来,因为疼痛,他们面部扭曲得不像样。
“啪啦”一个鞭子甩下。
“哎哟”那两个人眼泪滑出面庞,疼痛不已,更加奋力的要推开这个大木头。
再鞭子伺候下,两个人奋力的挣扎着。一时间,鞭子声,叫骂声,痛嚎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句句刺痛人心。
终于啊,这两个可怜虫在鞭子的伺候下,奋力的爬出了这个大木头。可是,由于刚刚被重物压着,肚子或者脚,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两人都站不起来,在地上弯着腰,像虫子一般,发出呻-吟。
“啪啦”两个士兵又是踹又是用鞭子抽,硬生生的将这两个可怜虫打得血肉模糊。
旁观的人缩着手,指点着这行径,微微侧着头小声的议论着。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生怕引火烧身。听他们说,隔三差五就会闹死人,死了的人就丢到树林里,暴尸。
“别打了。”宛兰实在看不下去,走出来,“你们还有没人性,还有没有王法”心中燃起一股怒火,她最讨厌缩着头不做声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应该站出来
“哪里来的妇人,这么嚣张。怎么了,想当出头鸟吗”一个士兵回头,狰狞扬了扬鞭子。
“你们不尊重我们的生命,我们为什么还要尊重你们。”宛兰争辩道。
“你找死啊”那个士兵快步走上前,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挥下来。
“这位爷儿,请息怒。这妇人不懂事。”大车站出来,不停的说着好话,足足说了好一刻。那个士兵才才慢慢的将鞭子放下,但仍然对着宛兰龇牙咧嘴。
大车劝退了士兵,围观的人群也散了。在场的,就剩下一个死人,还有两个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
“走吧,别看了。”大车拍拍她的肩膀,“习惯了,你就真的习惯了。”
宛兰看着地上的一尸二人,心中很难受。在这里,人命就是那么的贱,没有自尊,连生命都要剥夺。这些就是当权者的特权吧,可以掌控一切。而卑微的人,只能做牛做马,被磨成了渣子,尸体暴晒在荒野。
这样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她不禁想到去年三月份之时去绥定解决暴动。那里的人民英勇,其中有一个叫东方未明的,自立为明王,带着大家反抗官府。可惜,官府兵力雄厚又有土豪地主做支撑,最后这些人民起义被镇压。他们最后,成了丰碑。
这个时代一日不消亡,这样的矛盾,也一日不除。在历史的长河里,所有人,都会被无情的淹没,偏偏还在争斗着。
这样的苦日子,又持续了一周。
宛兰的手,原本润滑,现在变得十分的粗糙,老茧压着血痕。都看不出这是原来的少夫人。
一日,大车问道她,“你为何来到这里,看你这样子,好像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好眼力,我是南越国蒋府的的小丫头。来这里看朋友。”宛兰哪敢说自己是少夫人的身份,怕笑死个人。
“蒋府确实是个大户,不知怎么的,今年就很少听到他们,像是没落了一般。”大车说道:“你的朋友是哪位,兴许我认识。”
“这个人比较儒雅,翩翩美君子。”宛兰将千亿大体情况说了一边,包括他家的地址。
“这个人我认识啊”大车眼前一亮,“叫寻隐之是吧。”
宛兰用力的点点头,心中“噌”的点起一股火花,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这大叔。
“我啊,以前帮他盖过房子。可惜他家现在被烧完了,人也被抓走了。”大车说道。
“那他人呢原来他活着啊”宛兰激动不已。
大车想了想,肯定的说:“是啊。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他被带去长沙国了,当时也带走了很多囚犯。”
宛兰不禁将心里的大石头放下,暗自高兴起来。不过又失落了,该怎么逃出来呢,只怕还没找到千亿,自己就累死在这荒郊。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的晚上,他们真的在付诸行动啊。
宛兰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呼唤她。是那大叔。他小声的说道:“我们将外面守卫的士兵给弄晕了,趁现在我们赶快现在逃吧”
“逃出去”宛兰先是一愣,再面露喜色。急忙跳起身来。
“我们今晚几个人商量,都一致觉得要逃跑,困在这里做一辈子苦力可不行。也正好今晚他们喝醉了酒,看守我们的士兵少。所以”大车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