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是有句俗话叫“望山跑死马”,看得近但其实是相当的远。更何况是两个疲惫不堪的人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明明很累,但闻人是相当的倔强,怎么都不肯透露“累”和“乏”这些字眼,连喘气声都变得十分的轻盈和有规律,像似练过内功的人在控制自己的气息。
宛兰紧紧的趴在他的背上,如同小猫那样乖乖的,不敢大幅度的挪动,生怕让闻人分心了。她心疼闻人,心里纠得慌。
而闻人就像是有用不尽的力气一般,步伐坚定,一直朝着既定的目标不敢有所松懈。
两人沉默不语,只有彼此的喘息声。只是他们都相互心系着对方,为了不让彼此担心,而一切都忍着明明此时的太阳是如此的毒辣,明明他们是如此的疲累。
也如闻人打劲儿的时候说的:“前面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即使漫漫长路,因为有了目标而变得短暂。
两人,外加一马,行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凭借着坚忍、以及耐力,还有他们的默契,走到了那座大山,在山脚之下终于是可以休息了。
宛兰依然还是觉得头晕,但不忘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擦汗。
闻人果然很是疲倦,靠着山壁享受着她的照顾,自己闭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尔后竟然传出轻微的打鼾声。
宛兰没去打扰他,就让他好好的睡去。刚刚一直背着她,非常的劳累。看看他的皮肤,裸露的手肘都被太阳晒成了酱紫色,有些严重的都能看到起皮或者脱皮他都坚持,不曾说累。。
这一路上,当真是辛苦他了。
原本是宛兰的心愿,这么长的道路也是在考验宛兰自己的耐心,却演变成闻人在照顾她,为了她受了许多的罪。闻人本是局外人,却还是如大哥哥一般的照顾着她,保护着她。
他,当真挺好的。
直到夜幕降临了,闻人才揉着惺忪睡眼起来,打着大大的哈欠。
宛兰在一旁整理行装,见他起来了,忙笑道:“你看你,睡得真是香啊。怎么都喊不动,干脆让你睡吧,好好休息一番。”
闻人看看现在的天空,已经是太阳下山了,挠挠头呵呵的笑道:“居然都那么迟,我们就直接吃东西吧。”
宛兰转过脸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想说的,就是我们的食物只够今天和明早,水是早就没了的。”
闻人耸耸肩,“没事,去打点野物回来。一切放心了。”
宛兰走近到他身边,看着他的皮肤依然没有缓解还是被太阳灼伤的痕迹,身上壮实的肌肉似乎也因为没有粮食给养而消退了一些。“这些天,你真的受了太多的苦了。”
闻人像似听到不可思议的话,张大着嘴,半天才回:“难道你没有受苦吗我这么壮,受的苦不算个事儿。”
宛兰眼中带着微光,“其实你没有必要”
“不用说了,没有什么必要不必要的。你都坚持着要来,我就随你的愿一起过来,相互照应罢了。”闻人拍了拍她头发上的蒙尘,缕缕她前面的刘海。
宛兰心中知晓了,闻人是一定会陪着她的。前方路漫漫,如果只有她一人走一人去追寻的话,恐怕到不了这么远。可以这么说,有一半是闻人的功劳,没有他的陪伴和支持,她说不定就半途而废了。
“趁着现在天还很凉快,我们快些上路了。”闻人起身,撑了撑懒腰,“我觉得我们应该晚上赶路,白天找个阴凉的地方睡大觉。”
看着他的背影,宛兰倍感信心,收拾起行囊,拉着马一同上路。
说来也是幸运,当星光散步在天空之时,他们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一处有人烟的地方。
这是一个古老的小镇,走进去,在微弱的星光照耀下,浓黑的轮廓显示了一座座的房子。大约第三个房子,里面的油灯还亮着。
闻人上去叩门,随着吱呀一声门响,走出一个老人家,提着油灯,想要看清这些来访者。从油灯的光可以看到,这个老人家很老,脸上的皱纹如同风割过一般,千沟万壑。
宛兰说明了来意,而这个老人家也很好客,将他们请进屋里。然后升起火,很快一股香气传过来。老人颤颤巍巍的端过来,放在两个客人面前。
是油茶,透过香气里还能看到姜、枣、桔皮漂浮在上面。
“请问这里是哪里啊”闻人问道。他们也看到了,这的环境与熟知的不大一样,看看房子,是用石板搭成的,屋内有十多根柱子撑住天花板,而窗户则是非常的少,只看到一扇,就像是从石头中钻出一个眼来。
老人家介绍,这里是武都郡的故道,十分的偏远。“你们能到这里,真是非常的不容易啊。”
由于疲累,两人早早的睡觉了。说真的,这个塌,倒挺像是个炕头。
第二日,闻人心系宛兰的病情,问老人家,哪里有疾医生。结果老人家摇摇头,“这里才十几户人家,不到五十个人。还真没有人是看病的。”
宛兰刚刚起床,依然还是觉得有些不适,身子热乎乎的。她对闻人说道:“还是不要难为老人家了,我休息就好。你先去买点东西,过几天我们就上路了。”
闻人十分的不悦:“你有没有搞错,都成这样了,你还要继续前进前面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听说出了这个郡,那就是大荒漠了。是大荒漠啊”
“既然都走到这里了,就不要在意前方的危险了。”宛兰看看天花板,颇为的感慨,想想自己跨越了千山万水,跨越了空间,时间上又耗费了一年,一路上这么多苦都受了,只差“最后一公里”还不能坚持下去吗
“那好吧。”闻人十分的不情愿,皱着眉头出去了。
宛兰抚摸下额头,还真有点烫。该不会是之前被砍伤留下的后遗症吧
只希望赶紧好吧,不然可耽误了行程。遂问向老人家,要一个湿漉的毛巾,敷在额头。老人家迟疑了下,想必是心疼水,但还是匀出一些水弄湿了布条。
就这样,通过这样的办法,宛兰休息了三天。第三天的时候,她丢开毛巾,催促闻人赶紧上路。
尽管,头还是有些沉沉的。
心意执意要这样。
按照老人家的指路,还是要继续往西走,大约七天后吧,能见到长城,过了长城便是荒漠。
两人又继续这样风餐露宿的生活,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赶路,前半夜和早上赶路,下午以及后半夜则在路边择地而休。饿了就吃干粮,或者闻人弄来飞禽生火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