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一连五天,沈玉嘉都在各处奔走着,见了许多人,也找了许多人,又被拒绝的,也有答应的,待一切准备就绪,他才跟着陆纪元到了天水城外的一处庄园门口。
“这里曾经是养马的,因为这几年的战事,战马供不应求,这里的马匹全部卖空了,便一直荒废了两年,此地东家有意卖出,不过价格有些贵。”
“贵多少”沈玉嘉若是以前,肯定说贵一点无所谓,只要地方何时便可,但这一次,他必须要恢复到他上辈子的状态
“五千两”
“怎么多,能不能压低一点”沈玉嘉皱眉道。
“我已经试过了,可是他不答应我也没办法,而这方圆百里内,也只有此地最合适了。”
“此地的东家是谁”
“司徒家”
“啥”
“司徒家,就是前段时间刚刚告老还乡的司徒仲博家里的产业。”
“靠,我说司徒家咋怎么有钱呢,也不见他们和富商联姻,原来是自己搞啊”
沈玉嘉摇头一笑,便道:“看来这一趟我务必要跑一跑了,希望司徒能给我沈家一点薄面。”
“皇父出马,顶他全家,面对没问题的。”陆纪元笑道。
“你这马屁拍的,让我真想把你先顶了。”沈玉嘉冷笑道。
陆纪元一阵惶恐,下意识提了提臀,这个举动可没有瞒过沈玉嘉的眼睛,他顿时跟着浑身一颤,暗想这家伙难道被人给爆过
司徒家,右丞相司徒仲博在西齐破灭了,便辞官了,倒不是被逼的,而是他自愿的,照他的话说,便是自己老了,还三天两头的上早朝,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司徒仲博只有一个儿子,但很多年前的死了,他唯一的继承人也只有司徒乐一人了,为了让孙子爬上高位,他是费了不少心思,而且选择的道路十分正确,现在司徒乐已经在鄢国官居三品,只可惜,为了司徒乐,司徒仲博却很少管孙女司徒婉晴,导致今日此女还没嫁出去呢,这可把司徒婉晴的生母司徒夫人急坏了,好几次都要求老爷子想想办法,但老爷子只来了这么一句:“无论是谁,她看中就行,我老头子可不想参合。”
于是乎,时至今日,司徒婉晴也没有嫁出去。
到了司徒府,沈玉嘉下了马车,让杨茂送去拜帖,便在门口等候。
不多时,一个头发雪白的老者走了出来,沈玉嘉扫了一眼便知他不是司徒仲博,而是司徒仲博身边的老仆。
“参见皇父。”老者深施一礼道。
沈玉嘉连忙搀扶老者,笑道:“无需多礼,司徒老爷子可在”
“因为老爷腿脚不便,故此只能在厅中等候,还望皇父不要怪罪。”
“咳,是我冒昧了。”
“请”
沈玉嘉跟着老者进入司徒府,待来到大厅,首先见到的便是坐在上堂位的司徒仲博,看样子,司徒仲博还没有他的老仆来的年迈,头发还有少许的黑色,但是知道的人都清楚,这头发花白的老仆比司徒仲博还小十岁呢。
“沈玉嘉拜见相爷。”
司徒仲博虽然不是丞相了,但没人敢随口称呼他,便都尊称他相爷。
司徒仲博半眯的眼睛缓缓睁开,看着沈玉嘉笑道:“皇父是要我这个老头子少活几年吗。”
“岂敢。”沈玉嘉淡笑道。
“好了,请坐吧。”司徒仲博伸手一礼,沈玉嘉识趣坐下。
司徒仲博眯了眯眼睛,砸吧砸吧嘴问道:“皇父这番前来,是为何事”
“是这样的,我看中相爷的马场,有意要卖下,但因为价格过于昂贵,故此前来,希望相爷可否在便宜一些。”
“就为这事”司徒仲博听后,更加的无精打采了。
“嗯,只为此事。”沈玉嘉点头道。
“这样吧,马场就送给你了。”司徒仲博随意一句话,着实把沈玉嘉吓了一跳。
“怎么,不想要了”司徒仲博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
“要,当然要了,只是不知相爷为何要送给我啊”沈玉嘉好奇道。
“战马都给朝廷了,留着一个空荡荡的地方也没用,而且老夫也无心打理了,乐儿因为在长安为官,我更不想让他操心朝廷之外的事请,故此才会卖马场,但没想到是皇父来买”
司徒仲博说到这,突然睁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玉嘉半响,咧嘴一笑道:“这也算是向皇父赔礼了”
“嗯”
沈玉嘉愣了愣,旋即又听司徒仲博道:“当日我司徒家出现叛徒,半路劫持了皇母,老夫收到消息里是怒不可及,立即调查此人,得知他乃是龟儿子的人,除了他之外,竟然还有两个也是龟儿子的人,都被我一并捉拿,本想交给左相的,可是他们半路就自刎了,而这黑锅还是我们司徒家来背,除了把马场送给皇父,老夫真不知道用什么表达歉意了。”
“严重了”
沈玉嘉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在思索其中的真伪。
“怎么,皇父还是怀疑”司徒仲博何等老练,一看沈玉嘉这表情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嗯,毕竟此事关系我妻女的安全。”沈玉嘉没有否认的点头道。
“日久见人心,何须急于一时。”司徒仲博淡笑道。
沈玉嘉拿起茶杯,掩饰尴尬,心里却不忘暗道一句:“等日久见你的人心万一是黑的呢,你让我咋办”
司徒仲博老眼一眯,靠在椅子上缓缓道:“要不,皇父若看我家孙女不错,就一并带走吧。”
“啊噗”
沈玉嘉刚刚入口的茶水直接给喷了出来,这几天他可没少事态,似乎也习惯了,擦了擦嘴,镇定自若道:“相爷说笑了,婉晴小姐其实我这等庸人能配得上的。”
“皇父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司徒仲博再次睁开眼睛,有些不悦道:“皇父家中两房妻子,一位乃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另一位则是当今皇母,老夫孙女岂能比肩,皇父看不上也就直说便是,何必要说这些风凉话呢。”
“倒是我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