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重归于大天地。内中玄鼎、玄彩二僧直觉身身周一阵冷风刮过、眼中的景色似是扭曲了一下,之后发现自己居然离开了师兄和一众仙灵身边,莫名其妙跑出来老远,彼此对方一眼。目光里浓浓纳闷。
回到霖铃城,不听对苏景笑眯眯,掩饰不住的得意。小天地、真挪移。这桩法术虽只施展了一半,但也足以震撼八方这是何时修来的本领、为何只施展一半苏景想问但没机会,霖铃城前方远处,国师金钟已然纵身而起
见面开始,从言辞到气势、从斥骂到法术,你来我往双方斗了几个来回,仙祖祠接连惨败连徒弟都死了一个。金钟早知道糖人不好对付,但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这群人强成这个样子,自言及法,样样要命到得现在国师哪里还能不明白,和这群人去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会让他自己更糟糕,既如此,再无分枝斜桠,直接动法见生死便是。
“除魔卫道,护卫仙祖英灵,护卫天下四方,本为我仙祖祠一脉本分,好希音、好孩子,死得好不妄为师千年教诲”金钟妖僧直直飞上高空,其声哀哀却透出一份豪迈,老泪纵横里目光说不出的坚定,念过惨死弟子后金钟口中话锋陡转:“而、邪魔仍在作祟,妖人食古不化,金钟求请仙祖慈悲,金钟求请诸仙圣灵除妖魔”
话音落,随他同行的诸仙祖真灵齐齐腾云驾,不过没有直接去冲霖铃城,大群仙祖都追到了天空高处,围拢在金钟周围。
金钟向上猛冲的势子陡然停顿,周身上下炸散金光万道,干瘦年老的侍神僧侣于满天辉煌光芒中变身化形大如山岳、灿灿洪钟一尊
钟暴鸣,气浪翻卷涌向外向外席卷开去,但浓浓灵气却逆潮而行,自四面八方向着洪钟所在方向聚拢过来等闲人等无以察觉,只有精修之士才能探到:那浩浩荡荡、仿佛汪洋大海一般的厚重灵气即便苏景、不听、相柳这等凶猛人物,也忍不住于心中喝彩一声:好一道聚灵法术。
霖铃城头夏杀猕放声大笑,对高空处妖僧点头:“好和尚,有你的”
不是平白夸赞。一般来说,这等聚灵法术在修行时施展会有莫大好处,对斗战却没并无太多意义,此间灵元浓郁了不止一方得利,是敌对双方都会受益。但金钟聚灵不同:他只抽一种真灵,只有自己人能用、别家修者全无用处的:阴冥金煞。
除非敌人也是鬼修、且还是正金至性。
蜂侨仰头望向高悬天际的那鼎巨钟,口中声音轻轻,问身边三尸:“他正行转法度,这时候不打么”
一贯对蜂侨都巴结迎奉的拈花神君,这次大改平时模样,微微皱起了眉头:“偷袭有失正道本色,不是我辈所为,蜂侨妹妹莫要再提此事了。”
蜂侨又笑了,点头:“嗯,高人。”这些天总是笑啊笑的,慢慢习惯了,但如今她心中又有了新的诧异:居然不紧张若是以前遇到这样的阵仗,就算身边有师长相伴,心中也难免有些小小忐忑的。
发现自己不紧张,蜂侨又仔细想了想,以她玲珑剔透的心思,一旦想到此节立刻就发现,原来不止她一个,从不听、相柳、三尸到小一辈的参莲子、细鬼儿再到诸尸煞、众凶兵,大家都一样的:轻松。
苏景身边每个人,即便面临生死大敌依旧轻松。
不听出手、相柳逞凶、三个矮子胡闹等等等等,所有人登台各玩各的,真的是在玩,几乎没有谁是得了苏景吩咐去刻意为他分担。
这伙子人根本就不存在分担这个念头,每次恶战只求全情投入、耍个过瘾
不自禁地,蜂侨望向霖铃城中最正道最高人的那个同伴:三眼杀猕端坐城头,昂首等着高空处国师聚真灵添大力,三只眼睛满满杀意、脸上神情似笑非笑,煞有介事的模样,以至蜂侨都有点不太确定了,离山剑宗的小师叔是真把自己当成归仙护佑儿孙、不料儿孙皆成狼子的可怜杀猕了
蜂侨不是离山弟子,不过小师叔在修行道上实在太有名,他常挂在嘴边的调子中土修家皆知,蜂侨也早都听说过那句攀一阶一阶看一景一景,初闻时蜂侨只是觉得这句子挺有意思的,可今朝相处一段,才算明白:这凶险杀戮、这旧圆怪物、这不整天地、这满世界不知所谓的生灵其他中土修家决绝不愿有的经历,在离山小师叔眼中照样是一道锦绣风景
既是风景、既已投身其中,何不玩个痛快。而真正难得的是,苏景是个能领着大家一起玩的人。蜂侨的不紧张何尝不是因为她也在不知不觉里被苏景领进了这重景色、这场好戏中
浮玉山巅,浮玉王看着天镜中倒影的战况,口中不自禁地阵阵发苦:他们兄弟都信了苏景的归仙身份,但心中并无敬畏:
若他身体无伤修元十足,心中一念便能翻天蹈海,何必隐忍于糖人身份入世;若他法身不妥修元不整,哪又何必怕它伤了的老虎凶不过猫。
只是没想到,老虎伤了不假,自己在人家眼中却连猫都算不得
正胡思乱想,空气中突兀传来一声爆鸣,与炮仗声音相仿但要更锐利得多,跟着咕咚一声,一个人凭空现身,不久前施术遁入空空去见老人家的万岁爷回来了、跌回来的。
重重摔倒在浮玉王身边。
驭人皇帝自幼精修本领了得,此刻摔在地上竟连爬都爬不起来,四肢颤抖费力挣扎。
浮玉王入主阵眼大位,可坐可站可说话闲聊,唯独不能离开那个位置半步,不能上前搀扶,疾声传令自己那几个吃惊发呆贴身护卫:“愣着做什么,还不上前搀扶万岁”
几人上前扶圣驾、送真元、喂灵液,短短几个呼吸功夫,皇帝的面色重归红润,长长提息呼吸平稳下来,但顾不得稍作休息,急忙忙自怀中取出一尊紫金灵位拜奉面前,以驭人大礼祈拜,口中喃喃低语;“老人家息怒,老人家息怒,是孩儿无能有负您老眷顾大恩谢过您老不杀之恩。”
祈念之中头颅砰砰猛撞地面,非但不敢凝功护体,反还不惜元基受损强行散去些本命真元,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的身体变得脆弱些、才能在叩首中把脑袋磕出血来以示虔诚。皇帝面前灵位空荡荡的不存一字,白板一块。
语气诚惶诚恐,礼数一丝不苟,好半晌,祷礼周全后见灵位未闪光未震动、全无异状,皇帝松了口气,将灵位收入怀中。由得脑袋皮开肉绽也不擦血包扎,皇帝转回身对浮玉王苦笑了下。
见皇兄主动招呼,浮玉王才敢发问,小心翼翼:“皇兄见到他人家了”
“嗯,这趟运气还不错,他老人刚完成所有法术准备,正调养精神、堪堪就要真正着手去做那件大凶险事情,我正好赶上这个空子,得了老人家的允见。有关糖人事情我尽数呈秉。”
“老人家怎么说”浮玉王神情关切。
皇帝面上苦笑更甚:“不可能、糊涂、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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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九八章抽夺天地,别捣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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