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招呼拈花一声,一个展开双翅,一个脚踏童棺,疾飞而去行驰途中,苏景问拈花:“能不能让雷动、赤目别来。”
拈花应道:“我们三人能彼此心意沁染,但相距那么远只能说是试试看。”
此去祟祟山,既然藏无可藏,那便再简单不过,打过去
三万里路,要有多少追杀,多少阻拦,多少生死凶险懒得去想了,可真正担心就是那个为破天渊几乎皆尽全力的女子。怕雷动、赤目因为本尊遭遇凶险就急急赶来,来容易,再回去却难,盼着他们能守得不听安稳。
相柳与细鬼乖乖在一起,细鬼儿是幽冥中的宝命,能助相柳遮蔽阳身气意;参莲子与影子和尚在一起,和尚本就是真魂,佛法精湛手段了得,也能遮藏了参莲子,对这些同伴苏景是放心的,至于自己三命之人,有的拼
疾飞东南,再不遮掩形迹,爱谁谁,谁挡路便打,事情一下子就变得再也简单不过。再上路时,苏景不忘给不听传出一道灵讯,告诉她:我这边安好,你且安心,照顾好自己,大家祟祟山相见。
三百里平安,百里时,四方云天中战鼓如雷,望不见尽头的六耳阴兵,无尽旌旗飘摇,大军列阵合围于此,剿杀苏景。
拈花问苏景:“军中可有天理气意”
苏景摇了摇头,并无浓重墨巨灵的气意,至少那个天理不在此间。强敌不在,值得庆幸,但也当警惕或许是他尚未赶到,也可能他就根本不会来。若是后者,足见他在做一件要紧事。
比着打灭屠晚带给墨巨灵的威胁还要更要紧的事情。苏景能想到那件事是什么。但此刻多想无益,前方一声号角冲天,先是嗡嗡怪响充斥天地,随即破空锐响撕裂沉闷,天光遽然黯淡下来,箭云袭来。
箭锋一点铜精、箭身法撰铭刻、箭尾精炼化风符羽,箭可穿山,箭可破法,箭云中另藏万鬼奔袭,或化身魂烟或化身蚀灭骨砂,一道箭阵铺天盖地。
苏景想也不想,白玉弓在手,满弦、射灵狐厉啸冲天而起,九位灵狐显身,逆冲逆冲箭云,剖开箭云
背生火翼之人与脚踏童棺之人紧随九尾仙狐之后,逆袭敌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9
第八六五章主公治下,谁敢称王
灵狐起,箭云破。灵狐落,厚土崩。
妖力轰涌绽放,凄厉狐啸之中土石粉碎,碎石与尘土裹挟于滔天气浪,就此化作滚滚沙尘,笼罩大半天地。
杀猕兵潮绵延无尽,仿若汪洋大海,大军远处号角滚滚,十支灰色甲胄的阴兵队伍立刻结做圆行大阵,燃鬼符、催行阵法,十道兵阵急急旋转不休,三息后兵阵化身通天飓风,且转且行,迅摧毁气浪,将弥漫天地的沙尘一扫而空。
视线重归清晰,只见灵狐一箭射落之地:八十里方圆、千丈深坑,形若巨碗之前列队于此的杀猕阴兵,早被扫灭一空。
这便是白玉长弓与阿骨王袍并力一击的威力。
巨坑之中,只剩下两个人:尾随灵狐冲阵的苏景、拈花。
下一刻,森森威严巨坑中氤氲而起,无怒、不杀,只是最最单纯也是最最森严的王驾威压。
冥王之威散出,不知几人偿命
敌阵中,战鼓再度隆隆响起,杀猕阴家猛将跨巨兽、催儿郎,悍不畏死向着巨坑冲来。军令如山,必杀糖人。今天哪怕煞血酿海、哪怕尸垒巨岳,就算靠血海湮灭、靠尸岳镇压,也要把糖人留在此处。
但不等重兵杀入巨坑,一道璀璨火光便从坑底打出,直射九霄。待到高空里,那团充其量三尺范围的火团突然一颤,旋即阳火铺展开来,烈焰璀璨起伏、火焰边缘却是长边正角,赫赫然、七里广阔一盏烈火大旗,旗上一行阴家大篆龙飞凤舞:
冥王阿骨、诛灭八荒。
大旗招展,七息飘摇,而后烈火巨旗崩碎,化作万千烈焰,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十一世界阴间里,从未有过的璀璨烟花。
烟花绽放时候,坑底的苏景突然消失不见。眨眼过后,天上地下、各方各处,全是苏景金乌万巢,穿空火遁只要有火的地方就有苏景,以一人真身,穿遁万道阳火,谁能分辨那个是残像、哪个是影身、哪个才是真正的糖人
有的苏景落地即灭,有的苏景散起百剑飞杀、贼兵尸翻飞之际他又消失不见一人之力,不可能剿灭这庞大军队,但哪怕阴兵再多,只凭普通鬼祟的本事,休想留下苏景。
千万道火光尚未落尽,又是一蓬阳火打上天空,旋即一切重来:王旗铺展、烈焰四散、千万苏景四处乱飞苏景冲阵,杀戮随手为之,尽快冲透敌阵才是真意所在。
阳火穿空,一次次急遁不休,阴兵阵中轰乱,到处都是糖人,可糖人究竟再何处
阴兵乱,猛鬼急,杀声与战鼓军号交杂一起,震得天空都在摇晃,但再如何乱再如何急,到头来也只是空空攥住拳头却只能打尽空气的无尽憋闷。
根本就拦阻不住,统军众将各个焦急吩咐,深藏于地心的中军大帐也乱成一片,各阵军报不断涌入、道道大令接连传去,此战大帅借乾坤宝镜时刻关注着地面上的战况,足足绵延三千里的巨大军阵,硬是阻拦不住一个人,一个人啊
大帅先是暴跳如雷,但到底是见多识广的猛鬼,观战一阵心里已然明白,凭着自家儿郎的阵势,拦不下那个糖人,连人家在哪里都找不到,还拦个屁这趟差事就要办砸了,大帅也从暴跳如雷变成了愁眉不展几次转头望向端坐在大帐角落中的那人,似是想说什么,可几次都忍住了。
大帐内外,人人心焦,就只有那个黑袍紫冠的杀猕猛鬼一派安详,盘膝安坐于角落中。
除了装束特殊,此人还有一处异常:肤色明显比着其他驭人要黑。不过他黑得不太匀称,颜色深浅不一,有灰有黑,好像很脏的样子。他静静看着面前的一只黑金大碗。碗中有水,满满将溢。
大碗平稳摆放,但碗中水却非凝止无澜,仿佛有一根无形长针,时不时轻刺水面,一点、一点轻轻涟漪扩散着。
“元帅不必焦急,他走不了。”终于,脏杀猕开口了,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平静。
元帅面色一喜,急忙走上前,躬身道:“属下无能,这次真要仰仗十一王了”
这冥间也有王,冥王。天理与槊妖封下的王,一共二十王。
守护狩元于阳间、死在叶非剑下的那个,二十王中排行第七,封号天桐王;大帅中军中的这个,排行十一,金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