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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步踏入法环,即刻显现真身于苏景头顶佛陀灵像所在之处。

金莲法术成形,苏景凝神以待,下一刻若辰光显身,说不定就会给自己当头一击可是几息过去,全无动静,辰光方丈并未显身。

对面全无动静。

这样的情形不算意外。花开见佛、金莲青子,宝物来自前辈传承,但内中另有辰光方丈的秘法加持,只能接引方丈一人来此。若方丈已死,那边自然不会再有人来。

又等待片刻,一旁叶非露出些不耐烦的神气:“辰光和尚多半是死了。”

苏景心中一声叹息。一代高僧,陨落得如此不明不白,怎能不让人唏嘘。不料,就在苏景准备收起金莲时,悬浮于头顶上的那座佛陀鎏金灵像忽然开口,声音里全无佛陀的从容、宁静,只有无尽痛苦、艰难,仿佛两只生满铁锈的刀子在互相摩擦:“救果先。”

三字落,灵像崩,苏景手中金莲拔起道道裂痕,顷刻散碎去。

短短三字,却是强忍着巨大痛苦说出口的,声音晦涩且嘶哑,但苏景听得明白,确确实实是辰光的声音。

法术散去了,叶非忽然大笑起来,边笑边摇头,边摇头边指点苏景:“说我喜欢找别扭我说你这才是真正的找别扭敢问十四王,辰光和尚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弥天台中是真有个果先和尚急等你们去救,还是摆了个杀人陷阱等着你们去跳、去死别扭、别扭,真正别扭,开莲花不如不开,不探胜过探过。再问十四王你到底去不去救人”

苏景低头沉思片刻,不再去提弥天台,换过新的话题:“第二件要请你帮忙的事情,请在多等些时候,待到掌门人他们回来你再走。我自己守不住离山。”

叶非重新打量苏景,好像有些不认识他似的:“堂堂苏景,一个人打南荒打西海打幽冥打驭界什么时候可都没见你退缩过,怎么这次缩了守几天门宗而已,连这点把握都没有”

“不是把握、信心这类的东西。来来来,我跟你细说。”苏景自囊中取出两把椅子,再开口时改作传音入密说会子话,苏景居然还从囊中拿出一只鞋比划起来,叶非扬眉而笑,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事情,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身形晃晃重新消失不见。

苏景也不再山门处逗留,收了椅子回归山内,径自去了自家的阳火道场,之后吩咐樊翘:“一个时辰过后我会在雨花坪上开一堂课,宗内弟子都来听讲,剑碑、拜月道场两处的修家若愿听讲,也可入课。”

雨花坪,算是离山宗内地方,但相距山门极近。

“师尊开课的题目是什么”樊翘问道。

“劫。应景的题目,这堂课讲一讲劫数。”苏景微笑应道。

樊翘领命通传宗内弟子与外间的修家去了,苏景径自走进自己的小院。

一个时辰之后,苏景离开道场来到雨花坪,修得劫婴转生,修成劫脉在身,这人间里再没人比苏景更有资格讲这一堂劫。

妖魔欺世,大劫落于中土,焉知今日完美世界,明日不会变成另一个莫耶,而所有人惴惴不安之际,这一堂劫之道,来得也正是时候苏景开课,宗内留守弟子,宗外别家修士悉数入课,听讲。就连流水剑岐鸣子都动了好奇之心,来到雨花坪听课

二合一,今天的更新。

第九七零章老学究,嚎啕汉

忠义天魔、古兽老蛤和西海大鳌悄然潜近南荒边缘、老蛤巢穴的时候,墨灵仙已经不在此地。

要追踪敌人毫不费力,对方留在地面上的黑色足印实在太清晰,莫说一群人王、归仙,就是个小孩子都能追到敌人。只是也因墨灵仙留下的痕迹太醒目,秦吹等人反倒不敢大意,隐形匿踪、收敛气意,提起了十二分的谨慎,缓而又缓的向下追去正在追踪时候,南方不远处突然传来轰轰巨响,真修元力爆开开来搅乱一方天地灵元。

有凶猛人物做狠烈搏杀

双方斗战中绽起的威势飘过来,与前辈同行、专责手捧老蛤的小金蟾青云全无感觉,可她身边的老天魔秦吹却猛地打了个寒颤。

斗战地方,与墨色脚印指引的方向一致。

片刻后动静消失、天地重归宁静,秦吹等人立刻赶过去,待到他们追入南荒浅处一座蛮人寨子的时候,脚印断了。

浓黑血迹泼散在寨子门口,一大一小两具墨灵仙的尸首已经不能算是尸首,根本就是两堆残肢烂肉,费力再费力才能勉强看出些形状来。

另有高人出手、把两头墨灵仙打成了肉糊糊这可是意外之喜,不过仍不敢有丝毫大意,几人不显形,秦吹散出真识一道,向着寨内探去。

寨子里有些混乱,一群蛮人将一个汉人老学究似的人物团团围住,蛮人个个面有悲戚。老学究血洒长髥,闭目倒地昏厥不醒。

几位长者模样的蛮人往来匆匆,有的拿枕抱被、有的手捧草药,似是要救助老学究。

秦吹的能为了得,真识再送、围住伤者打了个圈子,旋即眯了下眼睛,对身边同伴密语:“归仙。”

不是墨灵仙,是归仙。

又再探过附近确无敌人踪迹。秦吹一行人显现身形。

大白天的,几个人突然从空气中跳出来,少不得又将本就心底惶惶的蛮子们骇上一跳,可惊慌归惊慌,迎接上前的蛮人依旧礼数十足,尤其让人觉得古怪的是,他循得是汉家古礼,十丈之外即躬身拱手:“不知诸位贤先生驾临,禾潭一氏后人有失远迎。万勿见怪。诸位贤先生”

不等他把话说完,手捧老蛤与几位前辈同行的小金蟾青云忽然笑道:“不用客气了,只要不请我们吃爹。一切都好商量。”

这个寨子苏景、裘平安夫妇以前来过。内中蛮人恭谦讲礼,比着东土学风最浓之处还要更讲究措辞,讲究那些繁文缛节,蛮人热情好客,那时一见苏景就把他往家里领,请他来吃自己的爹。据蛮人自己讲。是古时候一位白胡子老头途径此处,教会了大家礼节

后来这位白胡子老头又回来了,就定居在寨子里,便是那位老学究了。

先贤归返,蛮人齐欢。守着老学究一起高高兴兴的过日子,他们也就越发讲究礼数了。唯一让蛮人不安的是这位老学究总是闹头疼,一疼起来冷汗如浆面色白纸蛮人四字成语用的很好,虽然他们都没见过白纸是什么样的。

头疼就头疼吧,这个病蛮人不会治,老学究也只是疼不会死,本来一切都还不错,不料就在刚刚,一个黄脸女子抱着个没眼睛的娃娃来到寨子附近,老学究就好像看到了黄鼠狼的狸猫,陡然间暴怒成狂,纵身出寨击杀来人。

再后面的恶战蛮人就看不懂了,他们只晓得这仗打得突兀、解释得也快,两位客人变成黑色烂肉,白胡子大贤飞摔回寨内就此昏迷。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了。